“何人坏我道标!”怒喝远远传来,十余名红衣异服之人出现在阵眼城外几十里的空中。他们本来循着指引者放出的讯息极速前进,不料突然爆出的剑气一下子将联系给斩断,失去目标的这些人顿时不知道该往哪走……
一群人都是大怒。
“好大胆,居然当着圣炎宗的面杀我血民!”
“是哪个门派的,找出来!人少就给他点颜色看看,人多就骂死他们。”
“我们是不是被盯上了?”
“住口!”领头男子一脸阴鸷,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不赶紧再联上血民就算了,还要打扰我施法吗?”
其余红衣人被威压一慑,个个噤若寒蝉。
领头男子双手连连施诀,须臾一道小得可怜的残影浮现出来,大胡子、白袍、珠玉黄金缠头样样不少,正是被星家主等能者痛恨不已的影教教宗格利姆·摩德。
“这么弱。”领头男子口气满是嫌弃。看这残影的大小,连五官都模糊不清,分明是被灭得剩渣渣了,也不知道神魂还能留下多少有用的东西。
但是现在嫌弃也于事无补,刚才那道剑气过于恢宏,竟有毁天灭地的气势!怕是惊动了不少人,圣炎宗几千年前在这秘境布下的机关,可不想便宜了其他宗门。当下从心头逼出一滴精血融入格利姆的残魂,那道影子轰然在手中化为一团鲜红的火焰!
火焰中人形扭曲,格利姆似被焚烧得十分痛苦,表情狰狞,张大着嘴无声呼号。
“可怜你也是为宗门身死灵昧,本座就不怪你事到临头出错,现在授你机缘,找个合适的身体重修身识吧。去!”
火焰滴溜溜在空中打了个转,咻的朝一个方向飞去,圣炎宗紧跟其后。
星宸一击得手,剑气随即溃散于虚空间,周身灵力也消耗殆尽。他身体一软,摔倒在地,手中【地球】顿失光芒,啪的坠地滚出老远,九曜星系无影无踪!
阴秀裳一脸悲悯,口中喃喃:“持彼无垢咒,请君踏玄冥,玄冥九幽多歧路,愿君去路灯长明。生老病趣苦,持彼咒皆离,天途渺渺多烦恼,愿君此朝心安宁……”
诸多能者听到都是大悲,一人连滚带爬地扑上前,跪在星宸面前大哭:“大人!星宸大人你就这么去了吧!家主啊啊啊!”
人生的导师、指引的明灯,星家一直是能者世界中负责导航的人物,当前局势未明便早早陨落,以后该怎么办?
“……吵死了,我还没死呢。”软在地上的星家主气息奄奄:“阴家主,你不用这么早念往生咒吧?”
“早点念,可以让你走得更轻快些。”
虽然知道阴秀裳不是那个意思,可是该死的怎么就这么象那个意思呢?
“我、我还有事没交待完,别哭了,听我说。”星宸声音十分微弱,但在阴家往生咒的护持下,说话还算连贯。
有时候星家主也挺纳闷。阴秀裳成天闭着眼睛,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关键时刻却总能挤出点余力来救场,委实深不可测,他的极限到底在哪呢?
“仔细听着,我方才聚星辰之威杀了影教的格利姆,为你们争得了一份机缘,你们一定要好好把握。”
众人捺下悲痛,纷纷点头,这段话里隐藏的意思大好!即有机缘,又让他们把握住,说明地球还是能捱过这次危机对不对?
“时也,命也,这次能活下来的人,都是有大气运的。能者历来习惯隐匿凡世,暗中操控时局,以后这一切就该被打破了……还有下一任的星宸,让他们掷骰子决定吧……”
众人:……
星宸的声音越来越低,呼吸也越来越慢,渐渐进入弥留状态。
鬼使神差的,有人问了一句:“不知你是靠什么方法继任星家家主的呢?”
“……抽…大王…………”
……如此简单任性=。=还真是符合气运卜筮宗门特色的方法啊。
封印阵眼广场,一地血肉残肢当中,幸存的影教徒惊魂未定。教宗突然被杀,接下来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正彷徨无措,一名教徒心悸了一下,抬眼便看到鲜红的火焰汹汹疾飞而来!
好红的火焰啊,红得和地上的血一样浓艳,简直就象是一团血啪到脸上……
诶?不是就象,而是真的啊!
格利姆的魂火啪到了这名教徒脸上,他看到教宗微微扭曲的面孔上嘴角咧着笑——向来优雅宽和让人尊敬的教宗大人怎么有如此邪恶可怕的表情?
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火焰侵入教徒的身体,倾刻间格利姆的神魂将这个教徒的意识焚烧一空,取而代之!
当这个教度眼神再度清明的时候,里面已经换了个人。
好身体!这次跟着格利姆出来的72名勇士是影教的精英,每一个都能力卓绝,前途无量。
最关键的是年轻力壮。
虽然是能者,但做为教宗的格利姆并没有大多时间花在修练增强自身上面,而是用大把时间从典籍中寻找开启封印的方法。
格利姆是个狂信徒,他对祖辈传说向往不已,深信自己与众不同!终有一****可以带领教众回归神之殿堂,沐浴神光,获得无上权柄,每天都享用纯洁的处-女。
为此他都不屑享用凡世的美女。
目标太大、时间无情,格利姆·摩德毕竟是老了,肉-体与精神都比不上年轻人,如果换了现在这副充满力量的青春体魄,他刚才也不至于躲不开那道剑气。
好象那72个年轻的圣战士就没被剑气扫死大片似的……
教宗大人狂喜中,脑子有点拎不清,他看看手脚,捏捏胳膊和腰,满足得不要不要的,忍不住就哈哈哈大笑起来。
其余教徒看到他这样子,全部惊恐后退,心里都觉得这伙伴是鬼上身!
恭喜你们答对了。
十几名红衣人翩然降落,风度非凡气势逼人,格利姆急忙迎上去:“神使大人。”
领头男子臭着一张脸,哼了一声。
格利姆心下惴惴,不知道哪里让这位使者不高兴了?难道是排场不够?
扭头只见使徒稀稀拉拉没剩几个,还东倒西歪衣着凌乱,身上白袍溅了不少血污……对比着眼前神使们的丰姿卓绝,何止是自惭形秽啊!简直就猪狗不如!
“这、这种仪容迎接神使是有些大不敬,但只要神使稍待几日,我教定然会以更荣光圣洁的仪仗来欢迎使者们…”
谁特么是在意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