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人静悄悄地回去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地走了回去,心中脑中乱成一团,生死劫如一个魔咒,死死地緾在我心头,而我不知道,这里面,我或者我们,究竟是充当了什么角色,是生死劫将我们连在了一起?还是因为救命而连在了一起?
    刘小兰的抵死不答应,终在我心头也是长成一个结,我不怀疑刘小兰对我及我们的心情,但如果真的如白衣人所说,那么,这该如何圆满地划上一个句号,无法划,也无人划。
    心乱了,真的乱了,我不知道,我们三人,救刘小兰她们三人,其实并不是偶遇,而是命里有着生死劫相连,正如借体之事一样,这注定是这样的一种发展。
    而对我们来说,过往的一切,我们只当是路上的一些风景,却没想到,这其实,还与我们的命运紧紧相连。
    而那白衣人,说的是明天告知结果,不知道,他会对下一步的路,生出什么样的怪事来,于我们,原先简单地想着走出林子的想法,现在看来是实现不了了,就这么轻松地走出林子,已然完全不可能。
    走回去,三胖和金娃看到我问我到哪去了,他们可能也是感到我神色不对。我将他们两个叫出来,想走远些把这个事和他们说说,哪知王全如一缕魂一样突地冒了出来,而旁边,还站着老孙头,王全说:“别搞得这么神秘,就我们这几个人,还有什么事不能摊开说的,你不说我也知道,八成是生死劫的事。”
    王全这老家伙还算真的说中了,我一想他说的有道理,将刚才我看到的事情和大家和盘托出。
    三胖和金娃惊得张大了嘴,不相信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奇巧之事,而老孙头,却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可能是我们此番能否安全的回去,真正地担起了心,王全脸上忽明忽暗,没有说话,他知道一些,但经由我的嘴里详细地这么一说,证明他所估不错,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事情,还真就麻烦了。
    王全说:“与我所料不差,我先前就觉得怪异,为什么将我们留下,现在看来,这事情,还真就是这样,生死劫要解,那只能是要么死要么活,别无他法,这可如何是好。”
    王全这么一说,我们都紧张起来,以前所谓的那些怪异和这生死劫比起来,那真是不值一提呀,而真正此时生死一线的,当是如何解得这生死劫。
    大家沉默了,而此时,能够逃得出的,还真的只的王全和老孙头,但这两人,我也是怀疑无法走出密林,不会这么简单。
    第二天白衣人来时,我看向刘小兰的眼神也是不自然,刘小兰竟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竟是对我微微一笑,这一笑,却是在我心底荡起一层层的波浪,越到这种关键的时刻,刘小兰竟然是如此的镇静。心中突地有着一丝的羞愧,刘小兰尚能如此淡定,而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还没怎么着呢,就先是心里担心上了,显得心事重重,这是搞的什么事呀。
    心中一念及此,我也是对着刘小兰微微一笑,刘小兰一下脸涨得通红,低下了头,我心里又是一阵的抖动,不是害怕,说真的,我还有一些庆幸,不到密林子,我哪里知道,其实有些人,比鬼不如,有些鬼,还真的胜过一些人!
    白衣人诡异地看看我们,俊朗的脸上,阴晴不定,妈地,我再次感到,这看人看皮,还真的看不透呀,这么俊,竟是心肠咋着这么硬呀。
    白衣人说:“我前番去到主人处,与主人说到你们之事,并具体说了情池之事,主人有好生这德,绝意不再追究,所以,大家安心在此,等得主人功成,大家一起庆功而返,岂不是美事一桩。”
    草,等了一夜,却原来说出来的是这样的话,这不就是明着说,要把我们软禁在这里吗,这是什么意思。
    三胖最先忍不得,大声说:“妈地,越说越邪乎了,搞得像真的是的,老子忍你很久了,草,老子要走就走,要留就留,你他妈地还屁个主人不主人的,是你的主人,又不是我的主人,老子管你妈地是屁的主人,跟你明着说了,之所以没有发火,或是一走了之,完全是为了我们老大,妈地,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了,我们老大喜欢刘小兰,我们不想因为这事而让老大不开心,所以,留了下来,要走,妈地,老子们几枪轰了你,早走了,草,少他妈说些屁话,搞烦了,大家都没好下场。”
    这个三胖,真是个愣性子,竟然连说带骂,把个话说得透清。心里暗爽,但这家伙却是把我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这明着说吧,确实不是事实,老子自己很少承认喜欢什么,但刘小兰,确实是在心里扎下了根,我承认在这个地方逗留这么长的时间,很少积极地想办法快快出去,有时甚至是故意想着留下来,说白了,还真的是为刘小兰。如果真的是因为怕什么或是那白衣人所说的主人什么的,妈地,铁三角的性格,早他妈开干了,现在,不定是什么样呢,而且,老子们几条大男子汉,谁输谁赢还真的说不准呢。
    三胖连说带骂的一席话,根本上只图了嘴上快活,没有考虑后果。而刘小兰,却是羞得低下了头,旁边的胡娟和李梦嘻笑着拉着她,一脸的涨红,翠姑却是张大了嘴,一忽儿看看刘小兰,一忽儿看看我,而发现刘小兰那娇羞的神态后,似明白了什么,竟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却是低下了头,不知是什么意思。
    白衣人被在胖一顿抢白,脸上明显不自在,而此时,金娃却是怒目相向,举起了猎枪,瞄准了白衣人,冷冷地说:“谁让老子们不爽,老子就让他灰飞烟灭!”
    金娃愣得像头牛,这家伙,那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主,天王老子,他也敢上前轰两个眼的主,脸上冷成一片,猎枪稳稳地端着,瞄准着白衣人。
    妈地,真没想到,事情陡然逆转,竟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想上前阻止金娃,却看到老孙头明显的眼神,是的,他竟然阻止我上前去阻得金娃,可能,他的心里也是窝着火吧,说实在的,我的心里,也是快气炸了,不是为了刘小兰,妈地,铁三角,早上前干开了。
    翠姑突地上前说:“我女儿九死一生,为你们做得这许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这样步步紧逼,真的逼出事来,谁来负责。”
    一向不说话的翠姑,此时说出的话,话里有话,我听懂了,这是把我们当成了同一的战线,我很高兴,说明,她至少在心里是接受了我们。
    白衣人没有理会翠姑,此时却是直盯着金娃举着的猎枪,脸上沉成一片,而金娃,亦是沉成一片,冷冷的,要不是顾及我,这猎枪,早响了。
    而正在对峙愣怔间,却是突起哗然,是那边的黑衣人突地动了起来,不知为什么,竟然全都像是惊慌失措一般,乱动一团。
    白衣人大呵着,不要乱动,可哪止得住。我以为是我们的猎枪吓得他们,但不至于呀,隔着这段距离,再说,都是不会有什么怕的。
    突地有白影在黑衣人中跳动不停,白晃晃的,乱成一团,而见或,竟是有红光闪过。
    天,看清了,原来,竟是突地不知从哪涌来大群的白兔,一下冲入黑衣人中,吱吱声一片,竟是冲得黑衣人乱成一团。
    白兔群又抓又咬,猝不及防,黑衣人叫的叫,躲的躲,有的伤了,有的拼着命地反击,乱得不成样子。
    这下,也是把我们惊到了。白兔群并不陌生,小城树林子见过,过鬼门关时见过,密林子里赶尸时见过,妈地,此时这狂涌来一阵,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莫非是我那七个铜钱召来了白兔群?心里惊得莫明所以,但看情形,却是越来越乱,黑衣人完全乱了阵形,完全被狂涌的白兔群冲得七零八落了。
    白衣人大呵着不要乱不要乱,同时身形掠起,直扑向白兔群。
    扑扑扑!
    响声一片,白衣人双手乱抓,一手一只,甩个不停,立时惨叫声一片,鲜血四溅,成群的白兔一下被白衣人伤得不少,但白兔群却是并没有后退,只是往前扑个不停,妈地,你厉害,老子们人多呀。
    我们完全呆住了,不知道帮哪边才好,按理说,应是帮得白兔群,毕竟是它们来解了围,但确实不摸底细,不知道这些狂涌的白兔群,此刻突地涌来,是要做什么。而且,就算是帮得白兔,那么,我们能保证白兔不再伤得我们吗?
    只能是愣愣着,看着血飞不止,而惨叫声起。
    此时刘小兰突地大叫:“杀得这些黑衣人再说。”
    翠姑突地奔向黑衣人,头上的白发又是突钢针一般地飘起,扑扑声中,黑衣人也是死得不少。
    白衣人此时大叫:“刘小兰,你当真要自绝于列祖列宗么?”
    刘小兰冷冷地说:“我一直为你们卖命,临了,却是把我当工具不说,还要取我性命,你说,这样的主子,谁来侍侯?”
    刘小兰一语既出,我心中突地明了,妈地,刘小兰算是想通了呀,草,确实是如此,卖命侍侯主子,临了,至多一工具,而且,稍不顺心,就要灭了,这他妈是哪门子的道理。
    一念及此,我也是招呼着三胖和金娃,呀地一声,冲进了黑衣人的阵内,哧然声响起,乱成一团。
    但我拼命地止了金娃用猎枪,不到万不得已,这猎枪,还真的用不得,我知道,万一因轰响而引来什么怪事,不划算。
    哧哧哧!
    鲜血飞溅,尸身遍地,惨叫声烈,飞舞一片。
    白衣人双目尽赤,大叫不止,双手动力乱扑间,鲜血飞溅,而黑衣人和白兔,都是死得无数。白衣人大叫着,白兔群的鲜血随着他的大叫飞溅不止,但兔子多呀,疯了一般的白兔只是扑向他,他的身上,几乎被压緾成了一座兔山了。
    黑衣人越来越少,而怪的是,那白兔群却是越涌越多。
    不对劲,我抽身一下退出,显然,这阵势,还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了,那狂涌的白兔群,不断地累加,压都要把这白衣人还有不多的黑衣人给压死了。
    怪叫声起,是白衣人发出的。
    惨叫声烈,是白兔和黑衣人共同发出的。
    轰隆隆,突地,又是一阵的巨响传过来,我们惊得抬起了头。书友群号:468402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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