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一分钟最少也能跑出三四百米的距离,可这甬道的距离未免也太长了些!
原本认为这只是普通的甬道,连接着两个墓室。按照主墓室的规格这甬道不会超过十米,否则犯了墓葬的大忌,一是主次无序,二是过于散乱不成整体。
并且大多耳室的存在都是为了给主墓室起衬托之用,储物之用实在微乎其微,而且按照古之习俗讲究左右对称,也就是说目前所在的墓道对应的另一边应当还有一个同样规格的墓道,就如同古往今来的建筑一样讲究格局对称。
想到这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此庞大的布局就连许多皇帝的陵墓都未曾有如此规模,虽说是一个出国和尚但也不至于帝皇如此不惜代价地为他建造陵墓,况且东汉之时群雄割据天下大乱,有权有势之人无不惜金如命用以招兵买马,又有谁会如此不惜金银?恐怕这众多谜题的答案就隐藏在最后几副图刻中!
短暂的思索步子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慢了下来,但此时此刻除了漫步的声音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声音,仿佛这偌大的地下走廊之中只有我一人。唤了两声老玄,却如同石沉大海,哪怕是半点回音都没有激起,似乎这诡异的墓道连声音都能吞噬!
意识到老玄可能出事了只得往回走,一边提防凶尸突然冲出来,一边仔细观察着背后,大概往回走了四百来米,还是不见老玄的踪迹,因为这一次长了记性,粗略地计算走了多少步。
可此时彻底地慌了神,因为按照常理来推断早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墓室位置,可此时眼前仍然是延伸到黑暗深处的甬道,绕是一向自认为胆子不小,此时也不免觉得手脚发凉。
长时间的精神紧绷,此时危急解除难免觉得后怕得手脚发软,尤其是原本结痂的伤口又因与凶尸周旋绷开了伤口!
靠在墙上,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冰凉之感,总算是提起了几分精神,冷静地分析了一下进入此地之后的遭遇。
一是两人一尸先后进入同一个甬道,跑在最前面的我没事,后面的僵尸和老玄竟然凭空消失了。
二是这个甬道本身存在的真实性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不说它的规模,光是它凭空消失的入口便让人细极思恐!这甬道如同动物的食道,而我就如同它吃进胃里的食物,能进不能出。
其三、如此冗长的甬道,竟然听不见半点的回声,这的确是有些不合常理,这让我把它和老玄之前讲的含冤女鬼之说联想到了一处,一个能模仿人说话,一个能将人的声音吞没殆尽,虽不知两者具体联系与区别,却唯独明白善者不来!
休息之余用小刀在地上做了个记号,一是希望老玄能够发现,二是为了证实心中猜想,此时虽累但还未到寸步难行的地步,短暂的停歇竟已辨不清是从哪一端而来,不过这也不再重要。
选定了一个方向就走了下去,为了防止再次迷路每隔一百块砖都留下了记号,不过由于地上的石头太过坚硬,只得退而求其次将记号留在了墙上,此时并没有深思它们两者之间的区别!
强打起精神沿着甬道走,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只觉得手电筒的光线由白入黄,越来越灰暗,料想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就如同我的心理防线一样,沿途更少不了对着墙壁缝隙敲敲打打,希冀能找到一块不同的砖来。
此时心中更是焦急,希望能够在手电彻底罢工之前找到出路,通常这种手电能够连续照明十来个小时,但是在经过早先的摔撞之后似乎加速了电量的消耗。
此时地气上涌反而比白日间更加暖和几分,由此模糊推断应该在傍晚时分,沿着墙一直走大概又磨蹭了半个小时,此时也已经彻底绝望了。
因为正好看见不远处地砖的记号是那么清晰,悲喜之间也证实了心中的猜想,内心虽绝望,但此情此景虽惊世骇俗却也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沿着一条直线走确能回到原地,除了我在半小时绕地球一圈之外,便剩下了一个可能,那便是老人们常说的鬼打墙。
所谓鬼打墙就是鬼为了取乐捉弄人的一种手段,将人留在一个阴气极重的地方,使用一些手段迷失人的方向感,这种事大多出现在林荫小道、荒山野坟之地,中招之人大多不会自行醒来,待得天明双肩阳火重燃便会自行散去。
这也并非消除影响的唯一方法,若遇鸡鸣狗吠、狼嚎虎啸也可震慑小鬼,这种鬼一般不会伤害别人,它们只是希望别人能够多陪它一会儿,话虽如此不过此时离天明还有十个多小时,若这鬼心生歹意让我不死不休地走上十个小时,就算没有被它吓死,也定会活活累死。
料想定是冤死此处的厉鬼所设计的鬼打墙,否则眼前这一切都无法解释,而我此时定然在它影响的范围内,想到我正与一只潜藏在暗处的厉鬼共处一室,心中已然是乱作一团…
为了证实眼前的一切就是鬼打墙,又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一百砖的距离,然而当我走到第九十块砖的时候标记便赫然出现,不过让人费解的原本向前的标记却转向了后方,如果说在疲倦之中错数了十块砖还能让自己信服,但绝不可能将方向标错!
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刻在墙上的方向是向前的,而十砖之外的墙上确实没有标记的痕迹,又向前走了九十砖距离,果然又出现了同之前一模一样的标记,如果说一次能够标记错那么也不可能接二连三出错,最不可思议的是在走动之后周围所有的物体,以及我留下的痕迹都改变了方位,或者说在悄无声息之下我又沿着相反方向走了回来!
这种感觉就好比一个人在站在一条趣÷阁直的走廊上,沿着同一个方向从一端走到另一端,走到走廊尽头时这个人突然消失了!而下一次出现的时候又从消失的位置走了回来,更可怕的是在这个人的意识中一直是向前走的,从来没有变更过方向!
而且自从下来之后所遇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突如其来、不可预料,所以再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现象也都不再觉得奇怪,后面的砖毋需再看,料想也当同之前的一样被什么东西篡改了方向和位置,至于那中间凭空消失的十块砖,就如同被什么东西生生截断了一般,就此消失不见!
还未回过神来,突然头皮一紧,余光之中竟然瞟见手电光线的尽头处隐约飘着一件红色长裙,正无风自动!
当人陷入绝境的时候便会寄希望于神明,然而在平时却绝不会待见它们,他们总是说要相信科学,可当科学解释不了的时候又祈求神明的保佑,世人皆是如此我倒也不是例外。
此时权当是捉弄我的小鬼在背后操控,眼见手电筒灯光闪烁将灭之迹,只得委曲求全,跪在地上冲着那抹红影磕了三个响头,随后道:“冤死此处的亡灵我知道您心存怨恨,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曾散去,但自古以来便冤有头债有主,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并非害你陨命的罪魁祸首,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再捉弄我,您有您的阴曹地府,我有我的阳关大道,贸然闯入此处实属那凶尸追赶下的无奈之举,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你我的相遇实在是一场孽缘……如果您愿意放我离去,定为您修佛立像,日夜香火供奉不断,如果您能放下执念,也可以试试为您超度,好早日结束这游魂一般的生活!”
语罢再次磕了三个头,起身看去周遭也并没有任何变化,那面大红长裙仍就飘在空中!
眼见它不领情也不再祈求,心中也生起一股狠劲,决不可死在此地让它小看了我的骨气,心中打定了主意也不再浪费时间,举着双管猎枪就从那面红群走了过去!
但凡它敢现出原形来非得让她死后尝尝枪子儿的厉害!强忍着全身酸痛向前挪动,虽然内心忐忑,但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然而刚走出四五多米,那手电扑闪两下竟然灭了!
四周刹那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方向感也逐渐消失不见,一时之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而且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竟然在灯光熄灭之后破了功!
此时猛然想起自己还随身带着个打火机,便搜罗了一阵给摸了出来!
此时知道时间宝贵,不能再耽搁分毫,一手护着打火机带来的最后光明,一手抬着猎枪便大着胆子向前走!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此时早已越过了红衣出现的地方,然而四周却空荡荡的,那件诡异的红字竟然不见了!
这个发现让我浑身抖了一抖,举着火光一看四周并无异样,但仍然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会从那个光线死角里冲出一只女鬼来!
在原地犹豫一阵摸黑就继续向前走,走出一阵这才想到节约燃料,这才将打火机给关了,由于担心迷失方向只好一直沿着墙走,虽然看不见不过有一杆猎枪在手,也能给我些莽撞的底气。
据说人在足够空旷的环境中盲走,会因为地磁的影响不停地原地转圈,当然甬道里因为条件限制,自然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沿着墙壁走完全是害怕迷失方向,这里给我的感觉仿佛在不停地移动一样,所以老是产生一种方向错乱的感觉,每当这个时候才会拨亮火焰确定方向。
就这样沿着墙一直走,记不得走了多少步,一万步还是两万步,记不清走了多长时间,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如果真遇上了鬼打墙,也不知道绕了多少圈……
但人力终有穷尽时,不知过去了多久,只累得瘫坐在地上,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困了、也许是脱力,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已经不能如实反应出身体的感受。
此时此刻已经濒临绝境,不管是体力,斗志、以及即将灯枯油尽的打火机!就在作最后的极端打算时,竟然在墙上摸到了一组粗糙的刻痕,第一时间就把它同老玄联系在了一起,黑暗中虽然不能看见写的什么,通过指尖传来的触感模糊可以确认这是老玄留下的字迹,潦草又张牙舞爪。正是现代书写的方式,满满的三大排字写在墙上,到我并不知道老玄想要表达的内容,只在最后摸到了老玄的签名,正是一个工整的‘宇’字。
拨动火光一瞟,墙上写到:“迷宫、华容道图是出口,小心它们、不要动——张宇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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