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司徒奕已经走了。
碧儿一脸欣喜的说,“娘娘,您总算是苦尽甘来。”
若是从前,他与我同床共枕,我会欣喜若狂,此时,我只有淡漠的笑。
经历生死,我似乎是通透了许多,无爱无伤,无爱无痛,无爱……其实也没什么。
我一直满怀希翼承受他的伤害,一分痛化成十分扎在心上,刺在肉里,如今,我没了孩子,失了声音,遍体鳞伤,再深厚的爱,也该散了。
况且,我与他有救命之恩,是他始终保持极度的固执,把我们推到了不可能转身的境地。
窗外的雪慢慢的飘着,腊梅开的娇艳,像鲜血的颜色,在眼前绽放,过了寒冬,她不再热烈,我也一样。
那日起,司徒奕几乎每天都会来找我,我不能说话,他也不说话,只有身体上的折腾。
碧儿脸上的笑越来越多,她叽叽喳喳的说着我和司徒奕以后会如何如何,我以后会成为皇后等等。
纵观历史,没有哪个朝代的皇后是哑巴。
只是我不说,随着她开心,毕竟开心的日子不会很久。
朝中局势动荡,太子和三王之争随着皇上身体大不如前愈演愈烈。
司徒哲的势力不比司徒奕差,加之他生母静妃是皇上的宠妃,很大程度上比司徒奕有优势。
我明白,这个时候,我父亲的站位尤其重要,所以,这就是司徒奕对我温和的原因,父亲掌权,我就安稳,他日,司徒奕登上皇位,我父……又会如何?
我叹了一口气,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我踉跄起身呕吐了许久。
“娘娘。”碧儿急忙伺候我,之后宣了太医。
关西长上门,诊脉之后,告诉我,我又有了身孕。
“恭喜娘娘!”碧儿喜笑颜开。
我单手落在小腹上,从身体里涌出剧痛,棍棒加身的剧痛!
“娘娘,孕初期,您要小心些,臣去禀告太子殿下。”关西长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我全身绷紧,缓缓的起身,这个孩子,司徒奕也不会要。
我眼眶酸涩的厉害,第一个孩子没了之后,我经常会做噩梦,梦见一个不大的小孩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拿着木棍狠狠地打在身上,筋骨寸断!
那是,我的孩子。
打他的,是司徒奕,他的亲生父亲。
若是真有灵魂,他该有多痛。
我不能,不能让我的第二个孩子也承受如此重痛。
“娘娘!”碧儿看着我,一脸的不解。
我挥挥手,让她出去。
碧儿行礼出门。
我独自去了关西长之前暂住的房间,里面满是药材。
久病成医,我认得藏红花。
司徒奕进门的时候,我正端着煮好的藏红花,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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