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澜嘴唇轻启,“刚才,你看到那只猫了吗?”
沉名峰不明,“看到了,好似不是我们村子的,一只猫而已,有什么奇怪的吗?”
村子里谁家养的狗,谁家养的猫,每天朝夕相处,多少都是知道的,刚才那只黑色的猫,似乎沉名峰是第一次见到。
“罪魁祸首就是它!”楼青澜的声音有些轻,却实实在在的传进了沉名峰的耳朵里。
他惊讶的看着楼青澜,“你说什么?一只猫?怎么可能!”沉名峰的脸上满是不相信。
他实在无法相信一只猫会是这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
“它叫怨猫,其实不是猫,而是怨气所生,在村子的第一晚,家畜全都被吸干了血液,那是因为它需要大量的血液来让自己恢复形态,我猜想,它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定是处于很虚弱的状态。”楼青澜淡淡的给沉名峰解释。
当然,这些也都是楼青澜的猜测,于是它为什么会虚弱,楼青澜不确定,是因为被打伤而元气大伤需要调养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不过原因无外乎就那么几种,应该不会超出她的想象才是。
“是猫不是猫?你说的我都糊涂了?”沉名峰被楼青澜绕的头晕,说它是猫,又说它不是猫,可是沉名峰所看到的明明就是一只黑猫啊!
“你不用知道那么清楚,这个村子现在被它当做是它储备食物的地方,而你们,一个个都只是它所储备的食物,这个,你能懂吗?”楼青澜不想给他再解释是不是猫的问题了。
沉名峰沉默了一秒,眼睛微突,满是惊恐,就又听楼青澜徐徐解释道,“为什么它会一天杀一个人,那只是它在摄取食物而已,失血过多不过是掩饰,它现在每天只需不多的血液就能维持它的形态,所以你们所看到的失血过多不过是它吃剩的残渣而已。”
不能怪楼青澜将的太直白,她想,不是这怨猫只是杀人而已,是因为它喝的血量,在失血过多的现场里不容易叫人察觉。
满地的鲜血,谁能估量的到这血液到底是流失了多少。
“那该怎么办啊!可不能让它再继续杀人了!”沉名峰也很是着急,多一天就意味着多一个人会因此丧命,万不能等了。
楼青澜又如何不知,这多一天就是一条人命在减少,“所以,现在你必须带人全村上下开始搜查那只猫的藏身之处!”
靠她一个人去寻找,那太渺茫了,而且这怨猫还不是死物,就呆在一个地方等她去寻,只有地毯式的搜索,才有办法将它找到。
“这...”沉名峰有些犹豫了,这要让村民们去找那凶残的东西,那不是将危险摆在前面让村民们自己往前走吗?这让沉名峰如何说的出口。
院子里,静心听他们说话的村民,几个汉子往前走了几步,他们自然也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全听进了耳朵里,“我们愿意去,只要能将那东西抓住!我们愿意用自己的力量来保卫我们长乐村的安宁!”
沉名峰望着这些村民,感动的有些湿润了眼眶,“好,我们一起保护我们的家园!定要将那只黑猫找出来!”
村民们齐声大喝:“好!”
这是一种凝聚力,他们如麻绳一般拧在一起,同仇敌忾。
村名三两结队,四散分开,楼青澜却在想着别的事情,这怨猫为何要将老大夫杀死在去二狗家的路上,是巧合还是故意。
为什么在二狗家里又出现两次,这说明什么?
如果它真的要再取二狗性命,为什么不在大家都注意的时候下手呢?偏偏在大家都在二狗家时现身?
还有老大夫的死,为什么和其他人的又是不同的,是失手还是故意?
这让楼青澜想的脑袋快要炸裂。
楼青澜坐在院子的门槛上,二狗媳妇在屋子里忙着换水给二狗擦洗身子。
看着窗纸上走来走去晃动的身影,楼青澜叹了口气,还真是可怜,二狗媳妇年纪也就才二十几岁,似乎家里还没有孩子,就要照顾一个以后连床都下不了的瘫子,这跟守活寡也没什么区别了。
叹息这二狗家的不幸,更同情二狗的遭遇,你说死了倒也就解脱了,偏偏是活着动弹不了,更让人不能接受。
在村民们陆续的回到二狗家门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楼青澜拍拍臀部的尘土,从门槛上站了起来。
看样子又是一无所获,难道这只猫不在这里了吗?不,也许不是这样的,他们都只是凡人,没有阴阳眼,看不到这些事物,如果它们有意隐藏,他们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楼青澜叹了口气,这该怎么办哦,难不成真要她一家一户的去找?
无奈,楼青澜只能让大家原地待命,自己去村子里面走一圈。
抱着大花,从村尾走到村头,在从村头走回二狗家里。
楼青澜拧着眉头,难道她又猜错了?那怨猫看到她所以跑了?或者已经不在这村子里了?
她到底漏掉了什么地方?
这种明明感觉到漏了什么,却想不起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看着楼青澜眉头紧锁,双目紧闭满是苦恼的模样,沉名峰上前,“姑娘...”
沉名峰的话才刚起了头,楼青澜的手臂一扬,止住了他说话,她现在需要安安静静的想一下。
过了几秒,楼青澜的眼睛刷的打开,推开挡在门口的沉名峰,就往二狗家里走去。
跨进二狗家的大门,眼睛在院中胡乱的瞧,在一堆杂乱的瓶罐之中,楼青澜在其中翻找,才在这堆东西的最角落里,找到了一只矮罐。
用黄布包裹的罐塞上面没有黄符贴条,楼青澜却认得,这是他们用来收鬼怪邪祟所用的器秉,因着白日里才看到常长老手上的那只罐子,才会知道这罐子的相同之处。
“去把二狗媳妇找来!”楼青澜从杂物堆里走出来,沉名峰就在身侧。
等沉名峰将二狗媳妇叫出来以后,楼青澜举着矮罐,直言不讳的就问她,“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