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从玫瑰家访出来,沿着蒙斯特大道一直朝着街角拐进去,然后他才能够看到几辆出租车,跟拉皮条一样等在路边,一个个司机蹲在一起大批聊天,甚至三五成群找个简易的石头,借着路灯光,打扑克。中文 w≈ww.
“就是那个小子!”
方同蹲在街角的一个路灯底下,在他身后蹲着一个胳膊纹着一条青龙的魁梧汉子,凶神恶煞,嘴里叼着香烟,典型就是反面角色正确表演方式。
“呸!“青龙男子吐出嘴里烟头,咧嘴看着张恒,“这小子打一顿五千,要是你想要点他身上的零件,那后面要加一个零,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混日子也不好过!”
青龙男叫卫青,虽然跟古人名字一样,但他可没有那么大出息,小学五年级就辍学了,自认为看了几部古惑仔,就开始向往那种江湖兄弟情义,可是真的混上黑社会,卫青才知道电影里的都是扯淡。
卫青进过两次宫,算是监狱里的老人了,第一次给自己大哥定罪,判了五年,那时候他才十七岁,出来二十二,本来以为按照电视里的剧情,他出来应该会被大哥重用,得到提拔。
可是世事无常,他出狱才知道,自己老大被仇家活活砍死了,自己原来的帮派也解散了,于是卫青怀揣的美好憧憬彻底破灭,只能从头再来。
二进宫是因为他用刀子捅伤了人,好歹没出人命,对方也同意和解,只是最后他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又进去两年,今年他二十六岁,依旧是个不大不小的混子,靠着给人卖命混口饭吃。
方同点头,从自己提着的一个包里掏出一沓钱,“给我打就行了,这里是一万,不要求残废,但绝对要狠狠教训那个小子!”
卫青看着花花绿绿的钱,嘿嘿一笑,接过来仍进身后面包车里,然后吹了一声口哨,身后四五个小青年提着钢管跟着卫青朝着张恒走过去。
张恒嘴里叼着烟,也不急着回去,在街上合计着也逛游一阵,就看到卫青带着一帮混子奔着自己过来,而方同大刺刺就蹲在街角,对着他冷笑。
“卧槽,这小子居然还真来报复我了,还真是说到做到,老子不知道该不该佩服他的效率。”张恒向来喜欢办事有效率的人,却不欣赏这小子报复人也这么效率。
“给我打!”卫青走过来,也不废话,直接真臂一挥,颇有几分一夫当关的骁勇气势,奔着张恒打过去。
街头那几个出租车司机一看这里打起来,几个人收拾了扑克,赶忙上车,开车离开,不愿意沾染这种晦气的事情。
张恒自然不把这几个小混子放在眼里,大手一握,嘎嘣作响,然后一拳一个, 把几个小混子统统放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爬不起来。
“奶奶的,为了一万块,豁出去了!”卫青看着自己兄弟被打趴下,唾了一口,一咬牙,一副壮士赴死的架势冲向张恒。
张恒脑袋一偏,躲过卫青袭来的钢管,然后手里一拉,直接扯着卫青胳膊拉倒自己身前,一脚踹出去,把卫青踹到在地。
“他给了你们一万?”张恒踩着卫青后背,指着蹲在街角目瞪口呆,最后慌不择路,狼狈逃跑的方同。
“士可杀不可辱,要打就打,要杀就杀,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卫青颇有几分男子汉乞丐,宁死不屈。
“有点意思!”张恒松开脚,蹲在地上看着面容因为疼痛而扭曲的卫青。
“混那一片的?”张恒闲着无聊,所幸跟这混子唠唠嗑。
“不用你管!”卫青一扭脑袋,不看张恒。
“混的不容易吧?为了一万块就豁出去了,你还真是廉价的打手啊!”张恒讥诮一笑。
卫青沉默。
张恒看这货不愿理会自己,也不继续纠缠,而是掏出钱包里还有的一千多块钱,仍在地上,“我身上现金就这些了,权当做给你们做医疗费,若是不够可以起至尊娱乐找刘三,就说是张恒让你们来的,他会给你们钱!”
张恒说完转身离开。
卫青看着地上的钱,抬头看着张恒洒脱的背影。
卫青是小胡混,但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小混混,不然当年也不会为自己大哥蹲了五年牢。他在这个社会混了这么久,不说没有遇见好人,但一个被他们找茬的人,居然还好心给他们医疗费,他还真没遇见过。
“兄弟,你叫张恒?”卫青从地上勉强爬起来,手里捏着张恒的钱。
张恒停住,转身点头。
“我卫青记住了,谢谢你。”卫青声音有些干涉,显然说谢谢很不适应。
“不需要,我看你也是条汉子,若是感觉一个人混吃力,可以去至尊娱乐找刘三,还是提我的名字,他会给你们安排一个工作,青狼帮,总比你们瞎混好的多!”张恒只是突然了善心,没有太多意思。
“青狼帮!”卫青惊呼一声,他是小混混,但也听说过燕京四大帮派,青狼帮就是一个。
以前卫青曾经想要进去青狼帮跟着卓威混,但却被拒绝,现在没想到自己带人来找茬,居然还遇到贵人了,说来不得不感觉人生很可笑,老天总是在不同时间给你开玩笑。
张恒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去,夜里却接到柳清风电话。
“今天谢谢你了。”柳清风第一句话。
张恒沉默,对这老家伙跟自己说谢谢,他很不适应。
“雷老虎可能有所察觉,我们的计划要变一变了。”这句话才是柳清风今天要说的。
“没事,今天马脚不大,雷老虎应该会找我谈,我有信心说服他!”张恒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坐在床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柳潇潇她们房间开着的灯。
“那我等你通知,另外小心一些龙克强,他是个很有城府的人,能够作为燕京最可怕的存在,他手段狠辣的很!”柳清风最后叮嘱张恒一句,让他小心一些,不要跟龙克强走的太近,不然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