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区房？”
姜念北瞬间警惕：“你早就知道安安的存在了？”
说完，她想想不对，以顾南城的性子，若他早就知道，不可能等到这两日才来找她。
顾南城知道她反应过来了，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你不是不知道，顾氏有房地产行业有产业。”
别说是学区房，就是市中心带游泳池的别墅他也能丝毫不费力的整一座出来。
在滨海，顾家的存在无人能敌。
这一点，姜念北早有耳闻。
她开口：“很好，我不希望在新房子里再看见旧人旧物。”
顾南城看着她没说话，车厢内一时无声。
在快要下高速时，姜念北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来了一句：“一会经过西山的时候，停一下。”
顾南城眸色微动，眸光将姜念北淡漠的脸蛋紧紧锁住，没有看出其他异常后，吩咐老陈：“前边找一个花店先停下来。”
西山是郊区，挺偏僻一个地方，不熟悉那里的人经常会找不到方向。
老陈却像是路在心中一样，很熟练地就找了一家花店。
姜念北和顾南城各选了两束花，老板娘是位中年阿姨，看着挺和善的，瞥见门口停的奥迪，转过来时有些感慨：“你们两个有孝心啊，这清明过去没多久，就又来……”
她的话还没完，便被顾南城打断：“多少钱？”
老板娘说了价钱，顾南城直接递了六张一百过去，然后转身出去了。
姜念北没走，她问：“你见过他来这里？”
老板娘闻言，有些疑惑，随即猜到些什么，笑呵呵道：“不是见他本人，是外面那辆车看着眼熟，连续三年，清明节的前一天都会到这西山来祭拜故人，是个有情有义的，小姑娘啊，你算找对了人。”
姜念北讪讪的，道了谢，从花店出来，有些心神不定。
西山说是山，其实是一块墓地，姜淮山死后便被葬在这里，和姜念北的母亲一起。
可是，顾南城的亲属中，是没有谁葬在西山的。
“你在想什么？”
顾南城看出姜念北的心神不定，停下步子望着她。
姜念北倒也不躲避，直视顾南城深邃的眼睛：“你来过这里？”
顾南城看着姜念北的眼睛，随后不动声色的移开，落在山道一旁的野花上：“那人看错了，你不必相信她的话。”
顾南城没有立即听到回答，耳边是山间偶尔传来的清脆的鸟鸣声。
他转回头，看见姜念北还在看她，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然后他看见姜念北张嘴，说话，她说：“哦。”
“哦”代表知道了。
-
当姜念北站在姜淮山的墓碑前，盯着那张已经微微褪色，但照片里依然笑得开怀的人时，眼泪一下子便从眼角流了下来，滚到了嘴边。
顾南城就站在她的旁边。
尽管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还是知道，她在哭。
一分钟不到，姜念北抬手擦去了眼泪，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顾南城在墓碑前，盯着姜淮山的照片，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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