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洪荒始,这世上便存在着将臣,他是僵尸的始祖,法力高强,好战。只要一有空,就会去向别人挑战,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战无不胜的,直到遇见了他,那个并不出名、但却无比可怕的仙人——漠寒。
还记得那天,烟雨朦胧,就连凡间都被渲染成了仙境一般,将臣百无聊耐地掠过一颗又一颗的树木。“越来越无聊了,难道又只有回去闭关吗?真是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要是能遇到一个可以好好打一场的对手就好了!”将臣自言自语道。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东海边。站在岸边,将臣思量了一阵,最后决定飞跃东海上方,去找寻荒凉海岛,开辟“新领地”。“找个海岛闭关也是挺新鲜的,嗯,就这样!出发!”
偌大的东海,海岛倒是有不少,但符合将臣要求的就不多了。“这个树太少了,不行!”“这个杂草太多,看着心烦,不行!”“这个形状太丑了,不行!”经过无数座岛屿,挑剔了无数次,将臣自己都有些累了,他没想到找个满意的海岛都这么麻烦。实在是累了,将臣停在一座海岛上休息,无意中往远处看,眼睛猛地一亮。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就是那个岛!”只见那岛雾色弥漫,比一般的岛屿雾色更加之浓,若隐若现,带着一股浓郁的神秘之感。与其说是岛,倒不如说是一座海上的山,凸起的部分,隐约可见绿色。将臣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山洞,“说不定,那里也有一个差不多的山洞呢!”他便不再犹豫,飞身而去。靠近一些,他才发现这里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明明是在前进,靠近着那里,却好像越来越远。将臣很快意识到,这里是被下了某种禁制。凭将臣之能力,都不能轻易靠近,将臣很快意识到这下禁制的人非同一般,肯定是一个法力高强之辈,并且从未与他交过手。想到这里,将臣就难掩兴奋之情。没想到找个海岛还可以遇见一个可以与之一战的人。将臣停顿住,全力向那座海岛发起了攻击,可一时半会儿,那海岛的禁制依旧毫发无损。此时,在岛内,一名正在小憩的银发男子猛地睁开了眼睛,有人入侵!他迅速起身,向着禁制被攻击的地方飞奔而去。
将臣依旧没有放弃,攻击着那禁制,跳突然,空气中传来破碎的声音,将臣面露喜色,终于破损了,这禁制虽然牢固,但还是可以破坏的嘛!
就在将臣准备继续攻击的时候,一名银发男子出现了,他冷冷地盯着将臣,质问道“来者何人?竟敢私闯蓬莱!”
“蓬莱?这座岛的名字吗?原来已经有主了,真是遗憾!既然如此,我就不打它的主意了。我的名字是将臣,想约你一战,你也报上名来吧!”将臣说道。
“将臣?原来是你,我听说过。我叫做漠寒,你速速离去吧,我并不想和你打。”听说将臣的名字后,漠寒愣了一下,随即拒绝了他。漠寒本性淡然,不喜争斗。
“你该不会是怕打不赢我吧?哼!不管你答不答应,今天这一战,你避无可避!”听漠寒不答应,将臣一阵恼怒,随即又向禁制破损处攻击。漠寒看他不听劝告,如此顽固,也是一怒,索性撤去禁制,也动起手来。
一番激战后,将臣落败,且受了很重的伤。漠寒漠然地看了将臣一眼,说:“我无意取你性命,现在,将你送离东海。今后,不要踏足蓬莱一步!”
“漠寒。”将臣却是笑了起来,“我以后还会来找你,下一次,我绝不会落败!”
“哼!”漠寒冷哼一声,“倘若你还要来自取其辱,那就请自便,在我眼里,手下败将无论何时都只是手下败将!”说完,漠寒就一挥手,便将将臣送离。随后,他又加强了禁制,转身回去了。
将臣被送到了一处小村落旁,他嘀咕:“我居然败了!漠寒这家伙,还真是强!”他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很困难。
“你没事吧?”正当将臣懊恼时,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将臣抬头一看,一张美丽的脸映入眼帘,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她的美,是一种清丽自然的美,让人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欣赏之情。将臣见过太多女子,或许有比她美丽的,但无论是仙女还是凡人,都没有一个能像眼前女子一样让他怦然心动。将臣看得呆了,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但内心却是认定了她。
“姑娘,可以扶我起来吗?我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动不了。”将臣不自觉地就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在以前可从没像现在一样过。
“这······”女子犹豫了一会儿,自小受到父母的教诲,作为一个未出嫁的女子,不可与任何男子过于接触。但看着这个人,好像的确受了很重的伤。最终,善良的她依旧选择扶他起来。
女子将将臣扶到一棵树旁,让将臣靠着树坐下,“我可以帮你什么吗?”
“不用,你也坐下,我们聊一会儿吧,这样我会忘记一些伤痛。我叫将臣,姑娘你的名字是······”将臣试着与她交流。
女子的脸上沾染了红晕,她小声回答:“我叫雪忆。”
“雪忆······真是极美的名字!”将臣称赞道。
连将臣自己都没想到,他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与雪忆在一起,别的他什么也没想过,他甚至在雪忆被家里逼迫嫁人的时候前去抢亲,带雪忆私奔。此后,他们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将臣带雪忆游遍江河山川。一切,都是幸福的,直到雪忆开始苍老,但将臣还是年轻俊美一如初见时。雪忆突然开始抑郁不已,很快病倒,将臣十分担心,他寻觅了无数药物,可却依然治不好雪忆的病,他陷入了无尽的恐慌当中。
“将臣,我是治不好的了。你知道吗?这是心病,我害怕,你是不会老也不会死的,而我却很快就会更老,很快就会死去,我怕,那时的我,你就不会再爱了。能和你快乐地度过这几十年,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雪忆愈加显得虚弱。
“雪忆,你别怕!我会找到让你恢复年轻、让你长生不死的药的!再不济,让你也变成我的同族,这样,我们也可以永远在一起!”将臣安慰她说。
“将臣,我知道,你不可能找到那本就渺无希望的药,而且,我也不愿意变成你的族类,你还有话没说出来吧?如果我被你咬了,那我即便不会死去,意识也会完全溃散的,那和我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我宁愿就这样安静地离去,也不愿意变成行尸走肉。将臣,你应该去找一个和你一样,不会老、不会死的人过下去,这样才会获得永远的幸福。忘了我吧!我不过是你漫长人生的一个过客。”
“不!绝不会忘了你!我可以忘掉一切,但唯一忘不掉的,就是你!”
雪忆终究是死去了,将臣就将她葬在他的山洞的不远处,她死后,他一度崩溃。雪忆,你知道吗?尽管你只是在我的生命里匆忙而过,但于我而言,那短暂的一刻,却比永远还要长久,让我,永生难忘。
将臣无法忘记的,还有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他从来没有接受过,对于她,他心中有的,是愧疚。他还记得,自从遇见她之后,她就一直跟在自己身旁,总是喋喋不休,尽管他多数时候是不理她的。他甚至都让她知道了进入他家的方法,也知道她是喜欢他的,但他终究没有接受她,也许是忘不了雪忆,也许,他不爱她。他可以给她所有的一切,除了爱情。但最终,他什么都没给过她。连她死去,他都不知道,他只是通过西瑶才了解到,她是为制长生蛊才接近他,但却真正爱上了他,最终为了他放弃黄金甲,研制长生蛊失败,遭受天谴而死。他苦笑,真是傻女人,只要她开口,他怎么会不给她,他从未害怕过他的仇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太晚。或许,这又是将臣心中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自此,将臣再不接近任何女子······
《上邪》演唱:小曲儿
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
都说你眼中开倾世桃花,却如何一夕桃花雨下。
问谁能借我回眸一眼,去逆流回溯遥迢的流年,
循着你为我轻咏的《上邪》,再去见你一面。
在那远去的旧年,我笑你轻许了姻缘。
是你用尽一生吟咏《上邪》,而我转身轻负你如花美眷。
那一年的长安飞花漫天,我听见塞外春风泣血。
轻嗅风中血似酒浓烈,耳边兵戈之声吞噬旷野,
火光里飞回的雁也呜咽,哭声传去多远。
那首你诵的《上邪》,从此我再听不真切。
敌不过的哪是似水流年,江山早为你我说定了永别。
于是你把名字刻入史笺,换我把你刻在我坟前。
飞花又散落在这个季节,而你嫁衣比飞花还要艳烈,
你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
注:《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