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慷和元轩两人相互扶持,飞快的狂奔在山路上。??八?一?w≤w≠w≈.≥8≥1zw.
只要进了城,就安全多了。
一路狂奔中,眼看前方就到了锦州城的城门口,孟慷突然闷哼了一声,疾停在了原地。
“元轩前辈,稍等!”孟慷反手取出一枝坠星箭,将箭杆中的甘露一口吞入了肚中。
紧接着,他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元轩当场就懵了,连忙扶住了孟慷小友,却现对方的情况很不正常。
孟慷体内的真气正如退潮般迅流失,而且找不到任何原因。
元轩尝试着将自己的魔元输入孟慷体内,可是却并没有任何的效果,如泥牛入海,有去无回。
元轩只好耐着性子,扶着昏迷中的孟慷进入了锦州城,找了一家小客栈先住下来。
好在孟慷在昏迷之前已经服用了天降甘露,元轩知道甘露的神效,总算不是那么担心,唯有静观其变。
这一睡,孟慷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一直到第二日的傍晚才醒转。
孟慷一睁开眼睛,守在一旁的元轩立刻就有了感应。
“你再不醒来,我就只好杀人了!”元轩气乎乎的说道。
“杀人?为什么要杀人?”孟慷惊奇的问道。
元轩半卧在床边,冷冷道:“我没钱交房租,只能杀到他们不敢找我收房租为止!”
孟慷哈哈大笑道:“元轩前辈,你不会的!”
“我是魔族余孽,我什么都做得出来!还好你小子醒了!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元轩虽然语气冷淡,可是那份关切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
孟慷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情况不是很乐观!蝎后给我喝的那杯茶里有古怪!按理说应该毒不倒我,可是这杯茶落肚之后,我体内的真气好像被某种东西吸收了!连喝下甘露也没作用!”
“你看,我现在只剩下纯粹的**力量了,无论吸纳多少天地元气入体,全都消解于无形!真是奇怪!”
元轩上前摸了摸孟慷的胳膊,渡入一道真气过去,还真是这样!
孟慷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从来没有破过境的普通人一样。
“你的神识运转有没有问题?”元轩问道。
孟慷闭上了眼睛,运转神识,精神力扫遍全身,识海之中的那座龙门巨峰依然挺立,从里面取东西出来一切正常。
“神识暂时没有问题,身体也一切正常,除了没办法与外界的天地元气沟通之外,别的都正常得很!”
虽然孟慷嘴里说得轻易,可是一旦得了这种怪症,意味着失去武功境界,一身实力弱化了十倍不止,这种打击可不是一般武者能承受得住的。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武者习惯了境界力量的运用,突然变成了普通人,这种由天上坠落凡间的打击,足以令许多人一撅不振,从此泯然众人矣。
“我觉得,这有可能是一种蛊术!魔族大军侵犯中洲的时候,曾经用过类似的蛊术来控制各族武者。将蛊虫植入体内,蛊虫会自的吸收武者元气,令其难以凝聚境界之力。”元轩想了想,不太肯定的说道。
“蛊术?”孟慷挑了挑眉头,仔细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
百毒门的门主,使尽天下毒物,蛊毒也是其中的一种,可惜自己虽然通读道藏,可是蛊术这种东西在书中却只是稍有涉猎,并没有具体的破解之法。
“小子,我曾听说,蛊虫寄生在血脉之中,寄体的血肉越强大,蛊虫便越强大!而且蛊术有成百上千种,除了种蛊者本人,无人能解!”元轩默然半晌,才说道。
“是不?这么厉害?反正喝都喝了!管他咧!咱们先去喝碗酒,说不定酒虫一勾引,这蛊虫就自己溜出来了!哈哈!”孟慷笑道。
元轩被他的笑声感染,心头也宽了几分。
这小子果然是天生豁达之辈,若是换了旁人,一身功力化为乌有,且身怀蛊虫,多半愁肠百结,茶饭不思,这孟慷居然还有心思喝酒,实在是不多见的一个妙人!
两人从客房里出来,一路走到了客栈前厅,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老酒,几碟小菜,对酌起来。
孟慷望着街边的人来人往,笑眯眯的说道:“这趟出来,其实也不算亏本。杀得他们鸡飞狗跳,抢了那十几车药材,普天医馆再想去别处害人也没那么容易了!”
“来,元轩前辈,我替天下受惠百姓敬你一杯!”孟慷端起酒杯,正色道。
元轩眼神古怪的瞪了他一眼,将杯中浊酒一饮而尽。
“小子,你说得这么沉重,不会是想交待后事吧?先说好!你若是死了,医学院那摊子事我可不会搭理!还有,这次算是还你人情,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最好别再找我了!我还想再等一百年,不想这么早就死掉!”
孟慷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好!元轩前辈,喝酒先!”
两人再次碰了碰杯,一口抽干了杯中酒。
这时,小店外的长街上,却传来了一阵骚动。
一匹黑色惊马狂奔过街市,踩踏得街上的摊贩们连滚带爬,一路不知撞坏了多少生意。
马上的那名骑士面色红润,满口酒气,怀中抱了个衣衫不整的姑娘,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用力鞭打着胯下的惊马,拼命催促其加快度。
这时,一个大概三四岁的稚童混然未觉的走到了惊马前方,他的家人大概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摊位,躲避惊马,却没有注意孩童已经跑到了路面上。
眼看着碗口大的马蹄便要踏中那可怜无辜的孩子,旁边斜冲里冲出一条人影,飞扑上去,一把抱住孩子,就地一滚,堪堪躲开了那匹疯马。
那马儿突然受了一惊,竟然马失前蹄,一跤跌了下来。
那马上的骑士武功不弱,猛的一提缰绳,借力抱着怀中的狐媚女子一跃而起,落到了街面上。
这时,众人才看清那骑士的面貌,此人生得黑炭般,浓眉大眼,双目之中含有煞气,一看就是军中的粗汉。
“妈拉个巴子!刚才是哪个拦了老子的马?”那黑粗汉扫了一眼,立刻就找见了路边抱着孩童的那个年轻人。
刚才救人的是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农家姑娘,相貌平平,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立刻就挑不出来的那种。
那军汉怀中抱着狐媚女子,大步走到这农家女面前,粗声粗气道:“死贱种,你想找死啊!”
黑面军汉一边嚷着,一边扬起马鞭,朝那农家女的脸上抽去。
这时,孟慷在窗口看不过眼了,奋向将手中的筷子掷了过去。
一根筷子如劲箭般,射中了那军汉的手腕,将马鞭射落。
那军汉手腕一痛,立刻回头,正好看到了孟慷笑眯眯的面容。
“是你这直娘贼扔老子的?”那粗汉张嘴就吼道。
孟慷嘿嘿一笑,道:“是我扔你的!不过我不是贼,你倒像是个蠢贼!”
“好!好!有种给我等着!”那军汉猛一瞪眼,也不理那拦马的年轻人了,气冲冲的拔开人群,大步走了。
孟慷也不以为意,叫店小二换了双筷子,继续喝酒。
街上的街坊们纷纷望着店铺里的那两个外乡人,均沉默无语。
那个被孟慷出手救下的农家女看了看窗台边喝酒的两人,然后在孩童父母千恩万谢中悄然离开了。
不一会儿,锦州城的街面上响起了疾风骤雨般的马蹄声。
一队披甲士兵迎着小客栈的方面过来了,为的正是刚才吃了亏的那名黑脸军汉。
这一队士兵杀气腾腾的围住了小客栈,哗啦一声,纷纷下马,刀剑出鞘,弓弩上弦,对准了窗前的那两人。
元轩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小子,人是你招惹来的!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说清楚,我可要开杀戒了!”
孟慷端起了酒杯,摇摇头道:“没打什么主意啊!我就是多管闲事而已!我又不是神机妙算,怎么知道他会带这么多人过来!不过这里人族大城,你如果大开杀戒的话,我估计等会咱们俩个会很忙,说不定要杀很多人才出得去!”
“真是疯了!你自己惹出来的事,你自己处理!我才没兴趣大杀四方呢!大爷我有点困了,先趴会!”
说罢,元轩真的朝桌上一趴,呼呼大睡起来。
这时,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冲进了客栈,将孟慷两人团团围住。
那名为的黑壮军汉嘿嘿冷笑了两声,道:“哪里来的江湖野汉,仗着有两手功夫就敢来招惹老子!今天爷爷就让你们知道知道,谁才是锦州城里的老大!”
孟慷轻轻瞥了他一眼,一拍桌子道:“你奶奶个老大!老子在上京城里都敢横着走,你又算哪根葱上的须须?你当我们上京十院的名头是吹出来的么?”
“上京十院?”那黑脸军汉一听这个名头,脸色立刻就不妥了。
谁不知道上京十院名震天下,十院弟子人人都是大戟朝中的精英,若真是撞到他们手中,也只能自认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