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里杰斯仿佛呓语一般。
“百里公子,刚才太医来给娘娘看过,娘娘需要休息,不能在这里吵闹,百里公子请您克制一下情绪,娘娘的身体要紧。”若仙实在看不下去了,娘娘已经够可怜了,还要被百里息凉吼。
百里息凉这才不再咆哮,他发誓等小影好起来,一定立刻带小影回百里府。里杰斯坐在一旁只是呆呆的望着小影没有再说话,他的心很疼很疼。
翌日,小影缓缓醒来。“若仙……”声音听起来极其微弱。
“娘娘……”若仙一直都守在影妃的床前。
小影听到了若仙的回应,她慢慢看向若仙,突然看到若仙的脸还没有消下肿去:“若仙,是不是还很痛?”
若仙使劲摇着头说:“不痛不痛,奴婢一点都不痛,倒是娘娘……”若仙话还没有说完,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个不停。
小影吃力的坐起身来说:“若仙,不哭,都是本宫不好,让你跟着本宫一起挨打。”
若仙此时又不停的摇着头说:“不,娘娘,奴婢愿意跟娘娘一起挨打,奴婢愿意。”
小影轻笑:“真是个傻丫头,哪有人愿意挨打的?”小影长叹一口气说:“若仙,你跟着本宫受委屈了。”
“娘娘,你别这么说,若仙愿意跟着娘娘,娘娘是这宫里最好的娘娘,娘娘对奴婢好,教奴婢学玩游戏,学好多好多,不像别的宫里的娘娘对下人非打即骂。”若仙擦着眼泪说:“娘娘,奴婢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娘娘不要赶奴婢走。”
小影看若仙哭的像个泪人。“若仙,好了,不哭了,本宫也没说要赶你走啊!别哭了,我啊!”
若仙这才破涕为笑。“娘娘你不知道,您没醒的时候那个百里公子真的好吓人,完全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一把就将皇上推到一边了,还冲皇上大喊大叫,真是吓死奴婢了,可是皇上倒也奇怪,居然都不生气。百里公子还说着莫明其妙的话。”
“是吗?说什么了?”
“百里公子说,如果他带你走了,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如果皇上放娘娘走了娘娘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奴婢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糊话,娘娘怎么可能跟百里公子走呢?这个人,一直都这么奇怪。”
小影听若仙的话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又问道:“若仙,你刚说百里公子要带本宫离开这里是吗?”
“是啊!”
小影心理暗暗下了决定。她想不能总这么拖着,总要面对的。
次日,百里散溪一大早就去御膳房当差。百里息凉一个人在屋子里生闷气。
“影妃娘娘驾到!”
百里息凉突然听到有人说影妃娘娘驾到,以为是在做梦,便没有理会。
“大胆,见到影妃娘娘还不行礼。”若仙看百里息凉居然没有反应,想这个人也太没有礼数了,居然没有回应。
百里息凉这才回过头来:“王妃?”
“什么王妃,是影妃娘娘!”若仙没好气的说。
小影示意若仙不要再说。她走向百里息凉说:“百里公子,本宫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散溪一直说本宫是你的王妃,可是本宫却没有一点的记忆,本宫在想,希望你能帮本宫找回记忆。”
“什么?王妃,你说的是真的?”百里息凉听小影这样说,心中大喜。
小影点点头说:“不过,本宫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记忆有假,本宫决不会放过你。”
“王妃,你能配合我寻找记忆,我已经很开心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找回过去,让你想起我才是你的夫君,我才是你的男人。”
“好了,别说那么多,你要我想起你,那要怎么样呢?”小影前天夜里可是想破头都理不出个头绪来。
百里息凉想了想也一时找不到办法。在这黎国没有一个地方是小影去过的,熟悉的。这可怎么找?
小影看百里息凉也在为难,心想:自己喝营养粥也喝了有些时日了,可也没见有起色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散溪就管用,本宫就不管用呢?小影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在西无苑几乎几日未踏出苑门的蒙妃突然觉得太沉闷了些。
“雨儿,本宫有多久没有走出这苑外了?”
雨儿偏头想了想说:“娘娘,有半月了吧!”
“有这么久吗?”蒙妃并不觉得。“雨儿,听说这宫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是吗?”
“是啊娘娘,听说一个叫百里息凉的人见到影妃娘娘就一口咬定影妃娘娘是他的王妃,而且样子可怕极了,谁都拦不住他。”
“是吗?会有这种事情?”蒙妃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倒是真想见见这个叫百里息凉的人了。
“娘娘,那个百里息凉好像谁都不害怕,就连皇上他都敢刺杀,可是奇怪皇上竟然不杀他。”雨儿对这个叫百里息凉的人充满了好奇心。“娘娘,听宫里的传言说是皇上抢走了这个百里息凉的女人,就是影妃娘娘。”
蒙妃听到这话心中猛的一跳,她记得自己快入宫的时候曾经喜欢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曾经说过要娶她,她等了好久好久,可是等到她要入宫了还没有等到这个男人来迎娶她。她只好伤心的来到了这深宫,过着安静的生活。可是今日听雨儿说起这个男人,她还真想见一见。
“雨儿,这个叫百里息凉的人,现在人在何处?”
“听说是在御膳房总管那里借宿。”
“嗯!”蒙妃看着镜中的自己,问雨儿:“雨儿,你看本宫的发饰是不是有些少了?”
雨儿笑笑说:“娘娘,您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太花俏吗?您不是一直说不喜欢太招摇吗?其实娘娘这样淡雅更显高贵呢!”
“真的吗?”被雨儿这么一说蒙妃心理还挺高兴,嘴角上扬着。
“娘娘,雨儿说的是真的,娘娘身上有别的娘娘身上没有的气质呢!”
蒙妃被雨儿这么一说倒有些飘飘然了,她起身说道:“雨儿,走,本宫倒想见见那个叫百里息凉的人。”
“是娘娘。”
此时小影刚刚离开。百里息凉还在想着怎么样才能唤回小影的记忆,一个人坐着发呆。
“蒙妃娘娘驾到!”雨儿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可是百里息凉仍旧没有听到。蒙妃已经走进屋内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额部,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雨儿很生气,准备罚他一下却被蒙妃娘娘制止。蒙妃娘娘慢慢走向百里息凉轻声说:“你就是百里息凉?”
声音由高向低传进了百里息凉的耳里,百里息凉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抬头看到了一张优雅清晰同时又似曾相识的脸。百里息凉睁睁的盯着蒙妃看却说不出一句话。
“大胆,见过蒙妃娘娘还不行礼?”
“蒙妃娘娘?”百里息凉忙躬身道:“百里息凉见过蒙妃娘娘,蒙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百里息凉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进这黎国以来,还没有听说过有蒙妃娘娘这号人物,不过这个蒙妃娘娘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息凉?真的是你?”蒙妃如梦初醒。
“蒙妃娘娘?”百里息凉一脸的迷茫。
蒙妃走进百里息凉,眼里充满了泪花:“息凉,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我是蒙丽,是你的丽丽啊!”
“丽丽?”百里息凉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努力搜索着却怎么也搜不到。
“息凉,你居然把我给忘了?你,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我看错你了。”蒙妃此时已经是满脸泪水,百里息凉更是一头雾水。
“蒙妃娘娘,您,您别这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蒙妃抬头看百里息凉一副焦急的模样,难道自己真的认错人了吗?在她的记忆中息凉是多么冷酷的一个男人,什么时候还会怜香惜玉了?于是蒙妃擦掉眼泪坐了下来,看着百里息凉说:“你真的叫百里息凉?”
“我是百里息凉没有错。一个人怎么可能说错自己的姓氏呢?”
蒙妃很狐疑,决定用当年的事情探探他。“如果你真的是息凉,那本宫问你,三年前在黎国的王家村,住着一个姑娘叫蒙丽,你曾经因途中遇难而逃到了我的家,在那里我给熬药,给你做饭,路路个把月才好。难道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听着蒙妃的诉说百里息凉慢慢的回忆着,他突然记了起来的确有这么回事。后来,后来,百里息凉看着蒙妃突然失神的说:“你,你就是那个姑娘?”
“对,我就是那个姑娘蒙丽。你想起来了?”
“我……”百里息凉突然吞吐起来。
“你还记得你走的时候说过的话吗?”蒙妃说此话的时候眼中满是恨意。
“我……”百里息凉记得他走的时候曾经说过要蒙丽等着他,他会抬着八抬大娇把她迎娶进门。“蒙丽,不,蒙妃娘娘,对不起。我……”
“我不要你的什么对不起,我要知道的是你为什么没有来娶我?为什么?我一个人天天守在屋外,盼了一天又一盼,盼了一月又一月,盼了一的又一年,我的希望被这一天天,一年年消磨所剩无几,息凉?你知道吗?我恨死了你,你骗了我,你骗了我……”蒙妃突然咆哮起来。蒙妃向来都是很沉稳的,今天这突然的咆哮把雨儿吓坏了。
“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蒙妃甩开雨儿过来搀扶的手,冲着一直低头不请的百里息凉吼道:“你说啊,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