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友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看到曾梅正盘腿坐在踏踏米上点餐,那位穿着红色和服的大婶跪坐在一尺高的餐桌另一面往一个小本子上记录曾梅点的菜品。
梅友很感慨,现代化的点餐器他们竟然不用,还使用这种原始的记录方式,可谓用心良苦,彰显复古之风。
菜上的很快,一盘刺身,几款寿司,两份牛排,两种沙拉,再加上两壶清酒一瓶红酒,就这么多倭西合璧的东西了,梅友看着撇嘴,所有的吃食加一起还不够他吃个半饱的,然而他也没说什么,大不了回市区时到路边撸串去。
现在的节气正是大港市路边摊风靡的时候,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烧烤小摊,而撸串爱好者也众多,他们一箱啤酒,几样肉串可以一直熬到下半夜,所以梅友不愁在半夜吃不到东西。
“敬你一杯,谢谢你给我的结婚礼物。”
梅友和曾梅分坐在小方桌的两侧,曾梅隔着桌子向梅友举起了手中的陶瓷酒杯,梅友和她碰了一下,两个人都是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了,这种清酒度数不高,干杯很适合。
“谢谢就算了,只是不知道美女为什么要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请我,能不能给个理由先。”梅友边给曾梅倒酒边调侃地说道,他倒没抱曾梅能给他一个解释的可能,属于没话找话类型的,毕竟两人刚刚开喝,还没到酒至半酣无话不说的程度。
曾梅满眼含笑地夹了一片三文鱼,蘸了些辣根调料,把筷子递到了梅友的嘴边,梅友有些尴尬,但在曾梅笑眯眯的目光下勉为其难地张口叨住了筷头上的生鱼片。
曾梅笑靥如花。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
“说真话,我怕吓到你,如果你吓跑了,我的精心准备不是白费了吗?你说我会不会那么傻?”
曾梅咯咯笑着道。
梅友再次懵逼。他发现女人是个奇怪的生物,尤其是曾梅这样的准少妇,更是奇了怪了,应该是典型的结婚前焦虑症。
“我想你不傻,相反还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那么问呢?不是自找没趣吗?”
曾梅的表情和眼神里满是无辜和埋怨,竟然让梅友产生了一种内疚和负罪感,草,女人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动物。
“算了,我就当羊入了虎口,随你的便,只要把骨头碴给我留点就行。”
梅友玩笑道。
曾梅咯咯地笑。
“这才乖。”
随着酒下的越来越多,曾梅的小脸变得通红通红的,话也多了起来,而且越来越放得开,也许是一个姿势坐得累了,她不停地变换姿势,有那么一次,清醒如常的梅友在她的和服下看到了那么一抹颜色。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这里来吗?”曾梅大着舌头说道,她这是准备吐真言了。
梅友假装摇头,其实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我要结婚了,下个月8号。”
“美女,你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放心,我一定送你个大礼包,如果你有想要的东西,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办到。”
梅友说的是心理话,现在这个场景,即使曾梅开口向他要一处房产,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谁让梅友有钱呢,这点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然而曾梅仿佛没听到,她继续自说自话,错过了一个大好时机。
“结婚以后,我要做一个贤妻良母,我保证不会再和别的男人有暧.昧,更不会出轨,视他们如草芥,包括你小帅哥。”曾梅咯咯地笑,但看不出来她在开玩笑。
梅友惨然一笑,他明白了,曾梅今天是要行使她结婚前最后疯狂的心理权利,然而给她婚前的生活划上一个句号。
“我会为许家生儿育女,然后在家里相夫教子,终老一生。嘻嘻,他们都说我屁股大,一定可以生儿子。”
说到这,曾梅晃悠悠地从踏踏米上站了起来,梅友真怕她摔到在小方桌上,可他又不敢过去扶,那样会惹火烧身,谁曾想,下一刻发生的事让梅友目瞪口呆。
曾梅站起来后背对梅友,把和服底摆掀到了腰部。
“真大吗?你看看。”
“……”
你想,梅友能不看吗?他看了,只那么一两秒,曾梅衣摆也没放下,转过身晃当着坐了下来,我草,正面呀,……。
梅友已经傻眼了。
“大吗?”坐下会曾梅问。
梅友“嗯”了一声,不予评论。
曾梅嘻嘻笑了会,又道:
“他父母让我辞职,说护士工作又累又脏,没白天没黑夜的。”
“你答应了?”
曾梅点头。
梅友很震惊,他没想到曾梅表面嘻嘻哈哈荤腥不忌,骨子里竟然是个传统的女人,然而今天她这么做,将来不会后悔吗?
“他父亲有点小能耐,给我找了一个事业单位的工作,下周我就要辞职了,做不成护士了,如果哪天你再昏迷,给你下管的人就不是我了。你会不会感觉很遗憾。”
曾梅醉眼迷离地看着梅友,也不知道她自己知不知道她的衣摆还在腰间挂着呢,梅友的目光不敢下移。
“一定会的。”
曾梅说了这许多,梅友不能不回答。
“我就知道,所以今天我带了一些东西过来,这次在你清醒的情况下给你下一次管,省得你以后遗憾。”曾梅又晃悠地站了起来,去墙边的小台子上取她的双肩包。
梅友望着曾梅的后背在心里狂喊,“大姐,你把衣摆放下行不行。”可是他没叫出声,此处无声胜有声。大,真的很大。
曾梅把双肩包拿过来,转身向回走,梅友把脑袋低了下去,他不敢看了,因为他已经……。梅友只是二十岁的大男孩好不好,别怪他。
曾梅没回她原来的位置,而是来到了梅友的身边,蹲在他的对面,梅友的脑子“嗡”地一下,差一点没昏过去,大姐,咱不这样行不行,很辣眼的。然而曾梅哪听得到他心中的呼喊。
看着曾梅从包里拿出来的医用酒精,绵签,细细的塑料小管,梅友彻底傻了眼。
他懦懦地对曾梅道:
“美女,咱不做可不可以?”
曾梅含笑摇头,伸手过去,……
梅友向后躲了躲,避开了她的小手。
“听话,别动。”曾梅很温柔地说道,“不会很疼的,我会加小心。”她似乎完全进入了护士的角色。
梅友哭丧着脸哀求道:
“那么,咱不用那个管子行不行?”
曾梅思考了一会,她的大脑被酒精麻木了,思想慢了好几拍,但她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
“好吧,不用管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