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震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是了,那些隋军最强的无非就是骑兵,在我们这里不能用,这就威力去了一大半,再说第二,他们如果列步阵而战,那么除了强弓硬弩,就是长槊方阵,因为我们这里山高林密,那种两丈长的骑槊给截短了,这就给我们以大刀盾牌为主的近战士兵增加了机会,只要能躲过他们的箭雨,冲到面前近战,就有胜利的可能…!”
爨震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这些一个个已经脸上舒展开,眼睛里散发出战斗渴望的酋长们,又是“嘿嘿”一笑道:“这第三嘛,这次我除了带来五千骑兵,可以乘我们西南战马突击外,更是有一样秘密武器,到时候可以让隋人的嘴巴都掉到地上的…!”
······
一天之后,在味县城外的那块方圆十余里的平原上,隋军和乌白两族的蛮夷部落,都已经各自安营扎寨,两军之间的营地间,只是隔开了七八里,不停地有骑着矮脚西南马的两军斥候来回打探,时不时地两边的隋军侦察骑兵们,还会用弓箭对射一番,隋军的那些仅有的一些骑手们,显然是占了上风,只见他们屡屡将敌军的斥候,给射落马下,然后冲上去割下首级,挂在自己的马脖子下面,然后牵着敌军的马匹,打着唿哨得意地奔回。
韩世谔此时也是正站在大营栅栏边的岗楼上,此时的他面沉如水,看着对面数十里的连营,以及一队队蛮兵士兵,在他们的营前,耀武扬威式的挑衅举动,若有所思。
隋朝的大军是今天清晨到达这里的,八月流火,这宁州的夏天格外地炎热,隋军先头部队的这一万关中兵,这一路可是吃了不少苦,中暑昏迷的也为数不少,幸亏韩世谔这一路上,也是早有准备,一路上备足了水,又用上了后世的制冰之法。
而在这一路上,都是三千余精锐,隋军府兵在前开路,五千蜀兵跟进拓宽道路,从密林中砍出一条大道,而七千府兵主力,择是在后面带着辎重跟进,昼伏夜出,白天炎热时,则找林荫处休息,并把冰块桶埋在地下的临时地洞中,而夜晚则抓紧赶路,并用冰块为前方中暑的士兵们去暑降温。
韩世谔的这些得力的举措,己经把部队的非战斗减员降到了最少,在这一个月来的战斗,隋军兵锋极锐,士气高昂,因为每攻破一个蛮部,史万岁便把所有掳获的女子,任由隋军的军士们歼-银,而所有被捉到的两族族人,也全部被计算成俘虏,平均分配给每个前锋营的士兵,至于那些六诏部落的黄金和牲畜,更是被拿出来一半,犒赏了先锋部队的将士,另一半让后面铺路的蜀兵们均分。
这种举措大大地刺激了,前锋部队和开路部队的积极姓,一万关中部队,个个都是抢着要到前锋营去,建功立业的事情太遥远,选择有女人玩,有金子分,这可是眼前实打实的好处,为了这些,士兵们都保持着野兽一样的饥渴和战斗力,一切挡着自己发财建功道路的蛮人,通通都是管杀不管埋,而史万岁也是恰到好处地,三天一次前锋营轮换,也让关中将士们人人有立功发财的份,至于抢多抢少,那就看自己本事了。
韩世谔这次跟着史万岁,才知道为什么他被称为名将,跟自己前几次朝廷征讨江南叛乱时,那支还算得上仁义之师的部队相比,史万岁这个人用兵既狠又毒,但他不象杨素那样对自己人狠,使过不使功,而是大方地给部下们各种好处,却又把黄金记在每个人名下后,在交给后军统一保管。
这就杜绝了有的士兵拿了钱后就不想出力,想要保命取钱的念头,只有不停地前进,战斗,最后凯旋而归时,这些钱才会给每个士兵拿到,至于现在,只是看上去美好而已。
在这宁州的化外之地,史万岁用最原始的**驱使着士兵,让他们暴发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战斗力,就连那些瘦弱矮小的蜀兵,此时也个个都是跟山老虎一样,矫健勇猛,比起刚出征时那种一步三停磨洋工的样子,要强了太多。
韩世谔最早见到,史万岁这种用兵时,还劝过他要行仁义,却被史万岁冷冷的一句【为将者,保护自己将士们的生命,打赢战争才是最大的仁义,至于叛军,这就是他们要付出的代价!】给顶回,原先韩世谔还担心,史万岁的这种行动,会给那万智光抓小辫子,可是这一路下来,他也把那万智光也喂得挺饱,前后加起来有十几斤的黄金了,足够让他两眼放金光。
隋军沿途的补给点,史万岁都是留下那些蜀兵来守卫,每隔三五十里的泉水处,就留下千余蜀兵筑寨而守,前方的伤兵和病员,都会运向后方的补给站,而那些实在站不起身的士兵们,都给用大车运回时,表情都象是死了老子娘一样地痛苦,深深地为自己错过这次发财的好机会而懊恼。
一个月下来,从大渡河,蜻蛉川过来,已经深入蛮荒七百多里,大小战斗数十次,据险而守的六诏等部落,被击破了有上百个,斩首三千,俘虏三四万人,这已经是个不小的胜利了,只是这些之前的胜利,比起消灭现在对面那十余万白蛮黑蛮联军,实在是不值一提。
老实说,韩世谔今天刚刚看到对方这阵势时,也小小地吃了一惊,他没有料到这些蛮兵在屡败之余,还能凑出这么多部队来,而且敌军的前方大营中的部队,看起来明显和这一路之上碰到的白蛮部队不太一样,几乎是衣不蔽体,肌肉发达,满身都是刺青,透出一股原始的血姓与剽悍。
韩世谔的脚下,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只听他喊道:“韩将军,史大帅升帐议事了,请你现在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