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无咎摇头道:“你不用有这种想法,这引魂石实在是太难得了,凶险无比,当初我能找这引魂石,实在是十分侥幸。我侥幸进入了一个东海的一个秘境,那秘境之中,杀戮非常严重,远远超出这块大陆,你是难以想象的。
那秘境中厉害的高手很多,能在那种环境中活下来的人,又有谁是弱者?不过,很奇怪,那秘境中根本没有天劫,高手的寿命虽长,但总有结束的时候,所以,高手的数量,总体上维持那么多,没有太大的改变。
好在那里的高手,并不能出那秘境,实际上,除了这引魂石,没有任何东西能带出那秘境,这引魂石也是要在秘境融进体内,才可带出,每人只能融入一个。
即便是这样,引魂石在那个秘境中也是很难找到的。”
“这秘境与玄幽秘境好相似,除了杀戮重了些。”长生暗想道,又问道:“有这东西,为何那秘境中的人自己不使用?”
司徒无咎摇头道:“那秘境中的人,使用不了!我也不知为何。”
长生心中暗叹,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九阴教主闻言,眼睛发亮,跃跃欲试,道:“世上竟然有如此去处,有空,我倒要去东海闯上一闯。”
长生放过这个问题,又问道:“司徒前辈,小子还有一事不明,据我所知,昆仑妖族对我人族多有不善,为何妖族会接纳前辈?”
司徒无咎哈哈笑道:“也是我运气好,夺舍没多久,便得了一份机缘,得到一枚凤翎令,这凤翎令原来的主人,多多少少对这昆仑山中那些绝顶的存在有些恩惠,那些存在曾答应,以后若有人持这凤翎令出现,必会帮他完成一件事情,谁曾想到,那位前辈,不知为何死了,留下了这凤翎令还没有使用,我自然不会客气,正好拿来用用。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我就是用这凤翎令,纠集了昆仑山的妖族,袭击了昆仑,昆仑山的妖族本来与昆仑宗积怨颇深,有这凤翎令,自然是水到渠成。”
“那峨眉西南的妖族又为何要袭击昆仑?”袁依依突然问道。
司徒无咎道:“难道锁心洞中的那三十二位天妖是白救的么?能活过一万年的天妖,个个都是渡劫后的高手,实力也不一般,影响力更不用说,他们本就是因青狐之乱被关进砺心潭,与昆仑宗有仇,如今我用这个人情求他们,又肯帮他们联络昆仑妖族,他们哪有不肯之理?只可惜,十万大山中的那六名天妖,原本是已经答应助我,如今却没了消息,不知是谁在中做祟。”
长生心道:“这事只怕与我有关,不过,苏宛如和明月,最多也只能劝说住狐族的那两名天妖,另外四名天妖为何也放弃与昆仑作对,倒是十分奇怪。”
袁依依脸色惨白,心中似有所思。
长生自然明白袁依依心中的担忧,拍拍她的肩头道:“你莫担心,那三十二名渡劫后的天妖,虽然实力强大,但毕竟很难拧成一股绳,想合力对付峨眉,还做不到,即便做到了又如何?八大仙宗也不是吃素的,绝不会峨眉独自面对这三十二名渡劫高手的。”
当初青狐之乱,出力最大的,除了昆仑,就数峨眉了,对付不了昆仑宗,这三十二名渡劫天妖,理所当然,必然会对付峨眉,比起昆仑,峨眉可是要弱得多,袁依依担心的便是这一点。
袁依依抬起头来,朝长生勉强的笑了笑,道:“我倒不担心他们能将我峨眉怎么样,不过,这么一来,又不知道有多少同门会死于非命。”
九阴教主笑道:“修行之路,本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渡劫,迟早会死,渡了劫,也没看到谁真能与天同寿,轰轰烈烈活得自在,才是正理,你这小姑娘,心太软了!”
长生心中黯然,九阴教主说的未尝不是一种道理,难道这世上免不了打打杀杀?叹了口气,长生问道:“司徒前辈,你与仇千寇的事,就真没有周旋的余地么?”
司徒无咎嘎嘎地怪笑,咬牙切齿地道:“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此仇不共戴天!”
长生心知此中只怕无解,只得又道:“也罢,司徒前辈,不若,你再稍等些年,仇千寇与石中轩的事情一旦有了结果,我定劝说仇前辈前来与你了结此事,如何?不必再将昆仑宗和妖族牵扯其中。”
司徒无咎冷冷地道:“长生,并非我小看你,你还说不动仇千寇,仇千寇若真有心思与我了结此事,上次就当与我了结了,哼哼,石中轩,只怕不过是他一个借口。
他不肯出来,我便打得他出来。
他杀了我全家,辱我家人,杀了我寻仙宗上下八千余人,我也要灭杀他的宗门,这叫一报还一报,绝无拖欠。
更何况,我心中时时如火燎,恨不能此时便挖他的心,剥他的皮,怎能再等。哼哼,长生,快了,这一日快了,四千多年了,我存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心愿,就快完成了。你莫要拦我,你拦我,你便是我的敌人,我的仇人,明白么?”
长生长叹一声,突然跪倒在地,冲着司徒无咎连磕了三个头,众人惊奇不已,不知长生想要做什么。只听长生站了起来,道:“前辈的心思,小子明白,但是对不起,小子是玄剑宗的弟子,这场祸事,也是因小子将前辈带出那山谷造成的,小子不得不为。
前辈与仇千寇的事,小子可以不管,但,前辈与昆仑宗的事,小子不能不管,纵使与前辈为敌,小子也不得不这么做。
当初在那山谷之中,前辈对小子多有教导之恩,又为小子费去了不少心血,小子只怕,无法相报了,只能以这三个头,感谢前辈!”
司徒无咎愣了半晌,才道:“我教你,并不曾安什么好心,只因你能带我离开那山谷,你不必谢我!”沉默了稍许,司徒无咎又冷冷地道:“你要与我为敌,那便由你,日后,你我在沙场上见,被我斩杀了,莫要怪我!”
长生心中一阵酸痛,在他心中重要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司徒无咎无疑是其中一个。两人走到如此地步,却不是他想看到的,要司徒无咎改变心思,显然是不可能的,要他改变初衷,又岂是可能?若真能如此,他还是长生么?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良久,长生方道:“前辈不必留情,若真有那么一日,你我沙场相见,小子也不会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