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番发泄虽然短暂的震住了他,但他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半点的愧于和悔悟,反而变得更加阴郁起来,神色愈发的可怖,眸光也犀利如刀子,然后他一把钳住我的手腕,说道——
“要轮自私,这这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你陆云灿更自私冷血的女人,”他瞪着我,咬牙切齿的,“你感觉很受伤是吗,我他妈比你更受伤!上次的事,到底是谁把谁砍了一刀?你以为我真的因为我妈的事才跟你闹到天翻地覆?老子现在就告诉你,根源就是因为你对我的不忠!你为什么跟他离不掉婚,因为你从没想过要跟他断掉,你特么就是很享受在两个男人之间游走的快感!第一次去瑞典,不过两个月的分离,我满世界找你急的要发疯,跌到山谷里差点摔死的时候,你正躺在他身下翻云覆雨;第二次分手,我同样是痛的半死不活,还没缓过劲来,你个贱人就火速跟他同居在一起,甚至连野种都怀上了!你说,认识这两年来,你除了仗着我爱你,不断往我身上捅刀子外,哪怕有做过一件证明你爱我的事?有吗?!”
听他咄咄逼人的吼出这些话,我脑子里嗡嗡嗡的直叫,各种各样的情绪杂糅在一起,乱的让我没法思索了,只觉得心里堵得要命,全身哪哪都不舒服,为了让他立即在我眼前消失,彻底在我生活里消失,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是,你说对了,我不爱你!从头到尾只是在玩弄你,利用你,享受你,正因为不爱你不在乎你,我才随随便便跟别的男人上床!你以为我真的没法怀孕吗,因为我根本不想留下你的种,我一直在吃药,现在你对我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了,请你滚出我的世界!”
刚吼完,他抬手就抽了我一耳光!
“做鸡的都比你高贵,”他咬牙切齿的辱骂着,满眼嗜血的瞪着我,那眼里的火苗几乎一下秒就要把我吞噬!
不到十秒的对视以后,他并没有对我进一步的攻击,转身就出门,‘砰’的一声摔门而出!
呆呆的注视着那道门,我并没有失落到崩溃大哭,没有浑身发软跌倒在地,相反,我全身每个每根神经都是麻木的,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快/感,没有喜悦,心是冷的硬的,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了。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一无所有。
我瑟缩在被窝里,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还是昏昏沉沉的。本来调节好的心情,就因为他的骚扰,又让我现陷进阴霾里,怎么都出不来了,越是想要调节,反而把我自己缠得越紧。我这样的女人,真的不配有孩子,也不配得到幸福。
日子安宁了一个多星期,他再也不会像幽灵那样出现在我房里的某个角落里了。这时,张苏晓又来了我的家里。
她化着浓妆,可还是没法掩饰她脸上的淤青,以及脸上的憔悴与苍白,连走路都是歪歪扭扭的非常不正常,一副元气大伤的模样。
“陆总,知道你怀孕了,恭喜啊,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她勉强的挤出微笑,一来就寒暄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她这些问题,一直盯着她脸上的淤青,问,“你怎么了?”
“呵呵,没事,”她避而不谈,很快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跟你提离职的事,这是我的离职申请书,你先签字吧。”
“为什么要离职,”
“这还用问吗,宋思存的老婆上次都闹到公司来了,据说还对你出言不逊,我真的非常抱歉,也一直都不敢路面亲自跟道歉。你也知道,我的事已经在公司传的沸沸扬扬,对你的名誉都造成了影响,我现在哪里还有脸再呆下去。”她苦兮兮的笑着,“其实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怪自己太贪婪,自作自受吧,我认了。”
“你脸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
“被我儿子他爸打的,他发现了我出轨的事,不但不同意离婚,还把我打了个半死,想尽办法折磨我凌辱我……”说到这里,张苏晓苍凉的眼睛里充泪了,她哽咽着,“他不但殴打我,还用了很多变态的方法羞辱我,变态到你想都想象不到,我差点都没抗住自杀了,最让我痛心的是,他是当着我儿子的面来羞辱我,口口声声的告诉儿子,说我是……总之,当着孩子骂了很多污言秽语,我儿子吓得大哭,他还是要逼着孩子看,真的,我当时实在是身心都绝望到了极点……半夜的时候,我看着那个畜生躺在床上睡了,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好几次都想把他杀了,再把他头砍下来……但是,想到我儿子以后就会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不知道会被谁收养虐待,我就忍住了~”
我简直听的胆战心惊,好半天都处在惊愕的状态里,怔怔地望着她。
“那现在事情解决到哪个地步了?”
“现在就是离婚离不掉,孩子被他送到他老家父母那里,不准孩子跟我见面,如果要离婚,他让我把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三套房子、两部车、在云灿公司的股份,还有我投资加盟的一个餐饮店,以及卡上的两百多万存款都给他,不然就死拖着不离,还拍了我的果照威胁我……我现在跟他处于僵持的状态,可以答应给他财产,但儿子的抚养权得归我,他还是不答应,说除非我再给他一千万‘精神损失费’!”
“宋思存知道吗?”
“不知道,我一个字都没跟他说,已经跟他断了联系。”
我没有再问下去,免得影响自己的心情,但看到她这破碎不堪的样子,我还是挺为她心疼的,想说的一些打击她的话也没说出来,只是感叹了一句,“出轨就出轨,何必要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呢?”
“始终无法理解,你会对已婚男这种生物有感觉,也无法理解你会跟一个家暴男复婚,更理解不了的是,你跟我混了这么久,会在这种事情上把自己搞的如此失败。”
“哎,你不是我,你根本理解不了我的无奈——”
“我理解不了吗?宋思存是已婚男,已婚男就是毒药,人人都知道不能碰,你偏要去碰;还有你那个所谓的丈夫,对你一次次家暴,你没搜集证据搞死他,反而说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一次次受制于他,这是你的‘无奈’,还是你骨子里的愚蠢?”
她这下说不出来了。
“行了,其他的我也不想再多说,离职我会先签字,表面上开除你和宋思存,让你先避避风头,工资我每个月照发给你,你现在先把伤养好,再全心全意解决你这摊子烂事,需要金钱上的帮助我这里都可以提供,但别再给我丢脸了。”
张苏晓点点头,但还是愁眉不展。
虽然她很可怜,但这也是她自己作出来的,跟我没多大关系,我并不想多去插手,更何况现在也是有心无力。是的,我现在是避免一切影响自己心情的人和事,只愿每天一个人静养,定期去产检,为明年孩子的出生做好各种准备,同时内心深处也在等着何遇几年后的出狱。
有时候,去产检看到别的女人都有老公或者家人的陪伴,多少还是有些心酸的。我如今孤身一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唯一跟我一起期待孩子出生的人都不在我身边,到时候生孩子和养孩子,也不像别人有婆婆妈妈两家人围着转,我自己能搞定吗,已经做好了做母亲的准备吗?越想越凄凉。
第二天,周恺程又给我来了电话,说要我去一趟他的公司,并且亲自来我家里接了我。
来到他办公室后,他关上门,让我坐下来给我倒了一杯温开水,笑着道,“让你来这儿,主要是为了跟你说说何遇交代的一些事。”
“我有点意外,也有点期待,“他还给你交代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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