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091拒绝过继(1 / 1)

许言跟上去,江夜痕见他又想说话,扭头道:“安静点。”

许言闭上了嘴巴,视线落在夏珂身上,叹息道:“我兄弟以后的日子……”

“以后?”江夜痕看向他,“她以后有我,你就别操心了。”

许言凝视他,思索他这话的意思,怔了一下指着他惊愕道:“有你?你、你们该不是……”

就冲许言这反应,江夜痕敢断定,他不知道夏珂是个女人。倒是他很想询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夏珂是一路跪着到了坟场,那墓穴场地是老爷子提前请的风水师看过的,又按时下葬,也好让刘氏早日投胎转世。

众人席地而坐,又有人给他们倒了水,一边歇息一边等着时辰到来。

夏珂依旧跪在地上烧着香火,江夜痕蹲在她身边,拿着帕子给她擦汗,担忧询问道:“你还好吗?”

夏珂扁扁嘴,软糯糯道:“还好。”

“好什么呀,跟个娘们儿似的,来喝口水。”许言将碗伸到她面前。

“喝一点吧。”江夜痕说。

夏珂抬起头看了许言一眼,勾唇浅笑,“谢谢。”

“客气。”许言蹲下来拿给刘氏上了香,轻声道:“婶子,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可看我兄弟就知道您是多么善良,您在天上一定要保佑小弟弟茁壮成长,保佑我兄弟一生平安。”

江夜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他接过夏珂手里的碗,放在一旁,又回到原地后扭头看着她,“时间还有一会儿,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这样下去你的膝盖会受不了的。”

夏珂视线落在膝盖上,她已经麻木了,失去亲人的痛苦,远比身上的受的伤更痛。泪水流干,声音沙哑,一想到刘氏在世的时候说过的话,她心里就难受。

她是一个很爱家的人,父母就像是自己的天,她还的翅膀还没硬,她怎么舍得离开?

她坐下来休息,江夜痕像是知道她会受伤,就让人带上了药箱,趁着休息的时候从里面拿出了药水,给夏珂清洗伤口,又上了药包扎起来。

夏珂看着凝眉,看了江夜痕,“太矫情了。”

江夜痕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难过,也知道你能忍住,可天气这么热伤口感染了不好,以后还会留疤痕。”

夏珂看着伤口抬起头笑了下,听有人喊道:“时辰到了,准备下葬。”

夏珂猛地一颤,壮士们站起来,做好了准备。棺材前面的东西都拿到了一旁,夏珂也被江夜痕搀扶着站在一旁,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弟弟,抚养他长大,给予他关怀。

“封棺!”

夏珂含泪跪下来,看着那些土盖在棺材上面,她哽咽道:“娘,您一定要保佑弟弟平平安安。”

夏珂一声‘娘’牵动了不少人的人,夏元更是泪流满面,跟着道:“你一路好走,两个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

坟墓堆起来,墓碑也立起来。夏元在墓碑上写上了字,每一笔都代表他沉痛的心,没能跟刘氏见上一面,他心里无比自责。

所有人都回去,夏元坐在坟墓前,跟刘氏说了很多话,一直到天黑了才被江夜痕给寻了回去。夏珂回去后依旧和之前一样,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但是听到孩子的哭声,她才会有一些反应。

夏珂去空间里拿了奶粉,给孩子喝,喝饱之后就睡下了。江夜痕想让她好好休息,便提议道:“孩子让我母亲先带着,你好好休息一下。”

夏珂不依,“不用麻烦伯母了,我自己可以照看的。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放心吧,我没事的。”

许言还没走,听了她这话,指了指,“你一个大男人会照看什么?还是把孩子给江伯母吧,至少比你有经验一点。”

夏珂睨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我不想麻烦其他人了,我照看不好,还有我爹呢。”

许言和江夜痕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夏元的心情比夏珂还要糟糕,估计他现在看见了孩子就想到刘氏,到时候心里会更加难过。

江夜痕没再继续说,夏珂看向许言,“你晚上回去吗?”

许言摇头,“就你这样,我怎么回去?今晚就跟你睡了。”

夏珂没心情搭理他,“夜痕,麻烦你收拾一间客房给许言。”

江夜痕横了许言一眼,点头道:“这个交给我,现在孩子也睡了,你也去睡一会儿吧,什么也不要多想。等会儿我再去给你和三叔熬一点安神药,好好的睡一觉。”

夏珂点头,“好。”

夏珂抱着孩子进了房里,关上了房门。许言想进去,却被江夜痕给扯住了衣服,“你去干什么?”

“我也去休息下。”他说着挥了手,弹了下被他抓过的地方,“有话好好说。”

“你若没事,就跟给我打下手。让她休息一会儿,别去打扰了,等会儿我收拾了客房,你在休息。”江夜痕转身走了出去。

许言看了紧闭的房门,只好跟在江夜痕伸手朝着正院走去。

老爷子给江夜痕写了药方,又把钥匙给了江夜痕。他便带着许言一起朝着药铺走去,许言有些疑惑,进入了药铺打量了里面的陈设,扭头看着他。

“你和夏家什么关系?你怎么会住在夏家院子里?”

江夜痕没受他影响,边抓药边说道:“自然是亲人关系,要不然怎么会住在一起?”

他检查了一遍药方,又兑了一下草药,报好后看向许言,“走吧,回去熬药。”

“那你跟我仔细说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觉得你和夏珂关系有些不一般。”许言追着他询问,江夜痕停下来掏了下耳朵。

“你真的好吵,就你这样,她怎么受的了?”

许言瞪眼,“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怎么受得到?受不了也得受呀,我不就是问的有点多了,凡事不都应该询问清楚吗?不说拉倒。”

江夜痕扶额,懒得搭理他。

许言沉寂了片刻又转过他身前,“哎,你刚刚说她怎么受得了?怎么就受不了了,若是受不了也不会跟会交我这个朋友吧。”

“也许就是你死赖皮硬要交他这个朋友呢?”江夜痕抿嘴笑了下,绕过他朝着院子里走去。见他一脸不悦的走进来,喊道:“开玩笑,瞧你那生气的模样,还说人家跟着娘们儿似的,我看你就像个小媳妇。”

“说什么呢你。”许言大步走上去,“说我跟着像个小媳妇?那,那我愿意当她小媳妇。”

江夜痕将药倒入罐子里,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原来你还有这种癖好?我竟然没看出来,我说她怎么把你安排到我家客房,原来早就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

许言凝眉,指着自己哑口无言的模样,又瞪大了眼睛。

“我、我,我说了什么我?你别给我扣帽子。”许言生气的蹲下来。

江夜痕笑了下,见他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说你是个小媳妇,你还真扮演上了,去帮我打两碗睡来。”

“不去。”他拒绝。

“行,那今晚你连客房都没得睡。”

许言愤然起身,“这种天儿睡在屋顶相当凉爽,谁要睡你的客房?”

他嘴上这么说,可脚步却朝向了厨房,拿着葫芦瓢舀来了两瓢水放在药罐子里面,询问道:“够不够?”

“再来一点吧。”江夜痕看了一眼说。

许言还是乖乖的去舀水,罐子里倒满后,才将葫芦瓢放在一边,直接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天空。叹息道:“真是世事难测,谁能想到……”

“别说了。”提起刘氏江夜痕心里也难过,他也担心身边的人,有一天也会这样毫无预兆的离开自己,所以暗自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身边的重要的人。

许言看了他一眼,他住在夏珂的院子里,想必对夏家人的感情都很深厚,听了难免会伤心,他只好乖乖的闭上嘴巴,看着天空。

江夜痕也坐下来,看着夜空,轻声道:“珂儿之前跟我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星,人死后星星就会陨落变成了流星,对着它许愿就一定会灵验,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谬,可也是一种美好。”

“她说的?”许言看向他,“她可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看来还是跟你关系好,连去我家吃顿饭她都不肯。”

许言又扬起头刚好一颗流星划过,惊喜指着道:“流星,快许愿。”

江夜痕也看到了,侧脸就见他像个孩子一样,合起了双手一脸的天真烂漫。

许言睁开眼睛,看他依旧看着天空,便问道:“你怎么不许?”

“心里已经许过很多次了,再许下去,收集愿望的神仙都忙不过来了,我还是给他减轻一点负担吧。”

药熬好之后,江夜痕倒了三碗出来,一碗给老爷子,一碗给夏元,剩下一碗许言端着要去给夏珂,却被江夜痕给截胡了。

“喂,我来就好。”许言追着上去。

江夜痕回头拦住,“你来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做端茶倒水的事情?快去歇着吧。”

“说的也是。”许言停下来嘀咕了下。

东院没间屋子都亮着,江夜痕走到夏珂放们口,敲了下房门,喊道:“夏珂,我给你送药来了。”

夏珂刚给孩子喂了奶粉,听到呼喊声,就放下了奶瓶打开了房门,见到他便伸手接过了那碗药,仰头喝完后擦了嘴巴,“辛苦你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江夜痕盯着她,“你真的没事?”

她摇头,“嗯,没事儿,这种情绪应该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吧,不过我尽量调整过来。”

江夜痕点头,“你明白就好,早日振作起来。”

江夜痕走后,夏珂又关上了房门,油灯摇曳着。她衣服都没脱,直接躺在了孩子的身边,完全像一个母亲一样,唱起了摇篮曲。一晚上睡得都很浅,孩子吃饱后就不在闹。反而是她,只要睡熟就梦见刘氏,醒后就蜷缩在一起,小声的呜咽着。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江夜痕看着她一天天瘦下去,于心不忍。江母就杀了家里的母鸡,熬了汤让江夜痕给夏珂端过去。

夏珂看到面前热腾腾的鸡汤,鼻子酸了下,眼泪直掉,任何一件事情,她都能和刘氏联想到一起。她捧着鸡汤,仰头喝完后递给江夜痕,“替我谢谢伯母,为了我把家里的母鸡给杀了,以后吃鸡蛋怎么办?”

江夜痕见她带着点笑意,自己脸上也跟着有了笑容,“我们都很担心你,所以你要振作起来。”

夏珂不想让大家担心,笑着道:“放心吧,我才不会被打倒,就是还有些不习惯。”

她笑容敛了去,江夜痕忙道:“我们都懂的,但是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锦程也会一天天长大,你也会慢慢适应没有三婶的日子,另外就是珍惜身边每个人,不要留下遗憾给自己。”

夏珂擦了眼泪,笑道:“你说的对,不愧是个读书人。”

头七那晚上,老爷子让夏壮去集市上买了很多蜡烛,全部都摆放在大门前的路两边,夏珂将刘氏平时所佩戴的饰品都准备好,等过了头七一起烧了给刘氏。夏元留下了她佩戴过的簪子,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可也是他们的定情信物,留着睹物思人。

刘氏给夏珂留下的东西太多,她所有的衣服都是刘氏亲手做的,还有很多月事布,只是她从来都没有用过,没吃都压在箱底,用的都是空间里的卫生间。这些东西都可以成为她的念想。

过了头七,夏珂会抱着孩子在院子里走动着,孩子还没满月,小身骨软软的。她有时也会羡慕说:“当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多好,没有什么感情,吃饱了就睡,饿了就吃,吃喝拉撒都有人来照料。”

江夜痕轻笑,“孩子也就几年无忧无虑的日子,懂事后也会有自己的烦恼。”

夏珂叹息一声,坐下来。江夜痕也跟着坐下来,手里拿着书卷陪着他。他的好,夏珂都看在眼里,每次也会说,不让他陪着,可江夜痕依旧会如此。久而久之,她也就不说了。

孩子满月那天,老爷子请了江母来家里做菜,村里人自己人没有待客,就待了四五桌客人。江母学了不少菜,这次没有夏珂在一边点拨,她也能拿下来。江夜痕记性好,只要是夏珂做过的,她都记在心里,偶尔也会提醒一下江母。

那天家里来了很多客人,四五桌还坐不下,又增加了一桌。其中村长领来的村民,都是平时和夏家关系好的村民,老爷子看着人,又有些不好意思。

村长摆手笑着,“夏大夫,我们都知道没待村里人,可还是满月越是个大事情,这些可都是平时和夏家关系好的。这次我们主动来,不是为来吃点饭,这里是我们为孩子准备的一些衣物,希望能够用得上。”

孩子已经睡下,夏珂接过那些衣服,感动不已。刘氏生前没给孩子做几套衣服,这些棉袄棉衣,还有小鞋子小帽子,以及贴身衣物都是村名们做的。夏珂拿在手里和夏元一起连连致谢。

老爷子也是握着村民们的手,眼里闪着泪花,没想到村民们对自己这么好。这让他不得不想到自己的儿媳妇们,没有那个媳妇,主动给孩子做过衣服。这么一对比,就知道自己的儿媳妇有多差劲,人家江母还给孩子做了衣服鞋子。

老爷子重重叹息一声,瞧村长和村民要走,大喊着,“留下来吃饭吧,加个桌椅不成问题。”

“不用了,我知道你家里的东西都是精打细算算好的,就算多也多不了多少,咱们下次有机会了在一起喝酒。”村长看向夏珂和夏元,“孩子小,你们就多辛苦辛苦了。”

夏元点头,“谢谢各位前来慰问,孩子一切都好。”

夏珂喊道:“各位叔伯婶子,过一天在去家里请你们来喝酒,今天真是对不住了。”

其实村长也明白老爷子没喊他们是为了什么,来家里喝酒总是要给人家上礼的,他是想着村民也不容易,也不想让大家破费,所以才说不待村里的酒席。

几个村民找到了村长,大家一起来给孩子送点衣物,也就不送礼了,那些衣服都是孩子从现在到三四岁能穿的。老爷子和夏元的心里当然过意不去,可这也是村民们的一点心意,老爷子只能感激了。

一群人走后,宾客们开始称赞起来。文氏和陈氏脸色格外尴尬,文氏的爹娘还有哥哥都来了。几个人互相看看,心照不宣。待吃过饭后,文氏爹娘就将文氏和夏壮喊道进了屋子里,嘀咕了好久才出来。

夏壮看着文氏,有些忧心,“你说爹会同意吗?”

文氏摇头,“就算爹同意,三弟和小珂那孩子也不会同意过继给我吧。”

夏壮叹息一身,抬起眸子看向东院,又见老爷子招呼客人离开,返回来后他拉着文氏跃跃欲试。文氏有点退缩,小声询问,“能成吗?爹会不会骂我们?”

“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夏壮拽着他跟在老爷子身后进了正院。

谁知,夏全和陈氏已经在正院等着,四人见面,暗生疑惑。互相猜测对方是不是有事要和老爷子商议。

其实两家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关键看老爷子怎么处理。

今个是唯一一个孙子的满月酒,老爷子别提多开心,可想到刘氏用生命保护下来的孩子,他就心痛。红着眸子沉思了片刻,才转身看向他们。凝眉询问:“你们两家都有事情?”

“对。”

“对。”

几个人齐声说,又很怪异的互相看看,低头的、揉鼻子的、憨笑的……

老爷子扬眉,指了下,“一个个来说。”

“我先来。”文氏和陈氏纷纷上前了一步,两人的态度互不相让。

老爷子眉头紧拧在一起,疑惑地看向两个儿媳妇,“一个个来,大儿媳先来吧。”

陈氏当即就垮下了脸,斜了一眼文氏,瞧她那得意的颜色,不由得紧攥了帕子,仿佛手里的帕子就是文氏一样,恨不得将她给揉碎。

“爹,您能不能屏退左右?”文氏含笑说。

“这么神秘?”老爷子看向夏全和陈氏,挥了下手,“那全子先下去吧。”

夏全点头伸手扯了陈氏的衣袖,小声道:“走,先出去。”

陈氏扭了两下,不太情愿的跟着他在我外面等着。夏壮关门的时候还冲他夫妻二人笑了下。陈氏当即就抓了夏全的衣服,恼怒道:“你瞧瞧你大哥那得意的模样,他们的目的肯定和咱们一样。”

“嘶,你轻点。”夏全甩开她手揉揉手臂,斜眼道:“没个轻重,掐到我了。你怎么知道大哥和咱们的目的一样?”

“我、我我那是随便猜的。”

夏全瞪她一眼,转身坐在门口,“还以为你知道什么呢,说了等于白说。”

陈氏垂下眸子斜了他一眼,蹲在他身边,“那他们干嘛这么着急?还不能让咱们知道。女人的第六感非常准,肯定是和咱们目的一样。”

夏全没好气的白她一眼,夫妻两就坐在门口等着。

夏元抱着孩子站在院子口,扭头就看到正院门前站着二哥二嫂,便走出来喊道:“二哥二嫂怎么不进去?”

夏全和陈氏猛地抬头,两人站了起来。夏全拍怕衣服的灰尘,尴尬的笑了下,“大哥大嫂在里面和爹商议事情,我们就只能在外面等着了。”

夏元看了一眼院内,又看向他们,“二哥也有事情和爹商量?”

“是呀。”夏全笑了两下,视线落在他怀里的孩子身上,上前一步解开了孩子头上搭着的布,“睡着了吗?给二哥看看。”

“没呢,睁着大眼睛,四处看。”

夏元说完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吓的夏全缩回了手。一脸尴尬的看着夏元,指着道:“这孩子这么小就认人了?”

夏元摇头,哄着孩子,“不会呀,他很听话的,也不知道怎么了,你看马上就不哭了。”

陈氏扯开了夏全,“我看你长的太丑了,吓着孩子了,让我来看看。”

陈氏走过去掀开了孩子的盖头,孩子又开始哭起来,她眨眨眼睛,“嗨,这孩子也不让我看了。这是什么意思?”

夏珂听到孩子哭就非常敏感,出来就看到他们几人,走过去询问着,“爹,怎么回事?”

夏元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下,“你弟弟看到你二伯和二娘,闹了下。大概是没熟悉吧。”

夏珂睨了他们一眼,疑惑道:“怎么都站在爷爷家门口,怎么不进去?”

陈氏回头指了下,“你大伯和大娘在里面和你爷爷说事情,我们就在外面等着。”

什么事情把人都给撵出来了?夏珂睨了一眼,从夏元手里接过孩子,看着他胖乎乎的小脸开心的笑了下。余光中看到柳眉的身影,扭头看过去,也不知道怎么了,笑容就散了过去。

“孩子这些天可好?晚上还闹吗?”柳眉和刘氏一样温婉,眉眼弯弯,小步走到夏珂身边。

夏珂下意识的往一旁移动了下,看了她那凸起了肚子,说:“姨娘还是离我远点吧,您现在是府上重点保护对象,万一出了什么差池,我就是有一百张口也说不清楚了。”

这么一说,陈氏恍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将夏珂拉着离她远点。

“珂儿说的对,柳妹妹还是好生在屋子里养胎吧,别到处乱跑,万一磕着碰着伤了肚子的孩子,怎办?”

柳眉委屈的看着陈氏和夏珂,动了唇瓣却不知该如何说,便拿着帕子捂着嘴巴转身朝着回走。

夏珂睨了柳眉一眼,又侧脸看了陈氏,自动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陈氏也是十分尴尬,心里怕是对收养孩子的事情更加没谱了。

门打开,夏壮夫妻出来,面带笑容。夏壮喊道:“二弟,该你们进去了。”

夏全和陈氏看了他们一眼,进去。夏全走了两步,转身学着夏壮也把房门给关了起来。

夏珂疑惑起来,“出了什么大事情?还把房门关着?”

文氏轻哼了一声,“谁知道呢,没准儿就和你爷爷商量着什么机密的事情。”

文氏阴阳怪气的扭了下脖子,看到她抱着孩子,不由得上前,刚伸出手,夏珂就退后了不,她手僵硬在半空中,面色极为尴尬。

“我就看看孩子。”她说。

“我弟弟认生,方才二伯和二娘看了,他就哭了。”夏珂依旧没想让她看的意思。

文氏笑下,“不会的,我是大娘,他见过的。来来来,让大娘抱抱。”

盖头揭开,视线太强孩子闭眼就开始哭,夏珂忙抱紧了点,“大娘还是别抱了,吓着孩子了。”

“是呀是呀。”夏元心疼的接过手,“给我吧,我抱回去。”

夏珂将孩子递给他,转身看着他回去。又看到偏院走出来的江夜痕,便露出了小脸,喊道:“你要出去?”

江夜痕摇头,不快不慢的走过去,“我是听到你们的声音,便出来瞧瞧。怎么都站在门口?”

夏壮和文氏睨了他一眼,文氏没回他,抓了夏壮的手腕,“当家的,走回家。”

“嗯。”夏壮跟着文氏朝西院走。

夏珂嗤笑一声,面向他,“不知他们和爷爷商议什么,我来的时候二伯和二娘也在外面等着,这会儿正在屋子里谈话,等会儿我进去和爷爷说两句话。”

江夜痕点头,看她气色好了很多,自己心情也舒畅多了。夏珂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又好几次躲开他的视线,红着脸转过了身子。

江夜痕垂下眸子笑了下,院门打开,两人扭头看过去。老爷子跟在后面,看到夏珂指了下,“珂儿,你来。”

夏珂看向江夜痕,“那我先进去了。”

老爷子看到了江夜痕,也喊道:“夜痕,你也来。”

陈氏和夏全互相看看,待两人进去后,他们小声嘀咕着,陈氏说:“夫君,爹把江夜痕也喊进去了,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吧?”

“这个不好说,爹可真不把他当外人。”夏全撇嘴,拉着陈氏,“爹心里有数了,我们回去等消息吧。”

“嗯。”陈氏开心了蹦起来,心里拿自己和文氏做了一番对比,觉得自己更年轻一点,更会教育孩子一些,所以夏锦程过继给自己再好不过了。

夏珂听完老爷子说的,一口反驳,“不行,那是我弟弟,我爹能养活,为什么要过继给他们,这也太离谱了。别说我不同意,我爹肯定也不会同意。”

老爷子叹息一声,就知道夏珂不同意。

江夜痕没想到他们两家算计的是这件事情,看夏珂和老爷子,轻声道:“爷爷,您喊我来,说明并没有把我当成外人看,我很高兴。我观点是,也不同意。”

老爷子看向他,“你的理由呢。”

“这个事情我本不应该说什么,可爷爷没把我当外人,我就说两句吧。”江夜痕看向老爷子,眸子异常明亮,“锦程是三婶用性命换来的,他是也是夏家的以后的希望,更是小珂和三叔的希望,若是过继给大伯或者二叔,难道要问三叔喊三叔吗?那三叔的心该有多疼?”

夏珂紧咬着唇,红着眸子点头,“爷爷,您不考虑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您不会能不考虑我爹的心情,孩子是他唯一的念想了,若是连最后的念头都没了,我爹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江夜痕郑重点头。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是我欠缺考虑,我只想着让锦程能享受母爱,可没估计到你们的心情。是爷爷错了。”

“这个事情就别跟我爹说了,他若是知道了,肯定不依,指不定还回去西院去大闹一场。”夏珂说。

老爷子点头,“你说的对,你爹的情绪现在还不稳定,你要多安慰安慰。只是,你们都没有什么经验,我是怕照顾不周到哇。这些日子,你都给孩子吃的什么?”

江夜痕看向夏珂,关于空间的事情,夏元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不然怎么跟夏元解释奶粉的事情?

“还能喝什么?自然是羊奶啊。”夏珂没有将奶粉的事情说出来,她是怕老爷子接受不了,在等上一段时间吧,等村里那只奶羊没有奶了再说。

老爷子点点头,站在她面前,伸手怕拍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

夏珂笑着摇头,“不辛苦,那是我弟弟,应该的。”

“你爹日后还要去酒庄吧?有一个月没去了,如果不去的话,就在药铺帮忙,你来照顾孩子。”

夏珂点点头,目前这情况,确实需要她来照顾,她摆手道:“不用了爷爷,孩子我来照顾,药店我也能兼顾,还是让我爹去酒庄吧。”

老爷子思索了下,还是觉得不妥,摆手轻笑,“你一个人怎么行,回头我去和你爹商量一下。中午一时高兴,喝多点,既然没事了,你们该去忙什么就去忙吧,我去躺一会儿。”

夏珂和江夜痕点头,帮他将房门给关上。出来后就看到文氏和陈氏站在西院门口,她冷笑了一声,就知道她们想打探消息。于是大步走过去,喊道:“大娘二娘,你们和爷爷说的事情,爷爷都和我说了。”

文氏欣喜着上前,“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吗?是给我吗?”

“是给我的吧?”陈氏不示弱冲上去拉扯了文氏下。

夏珂退后两步,用她们能听到的声音,说:“大娘二娘还是省省吧,锦程是我弟弟,谁都不会给的。”

两人面色一寒,被她一句话给堵死,心有不干。

“小珂,你是不是傻?”文氏一边说,陈氏一边点头,她又道:“我们也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以后要带着个拖油瓶过日子?以后谁嫁你?”

“是吗?”夏珂冷呵一声,“我弟弟不是什么拖油瓶,你们心里盘算什么我都明白,但是你们的如意算盘大错了,以后这种过继的话,烂在肚子里也别说。我和我爹还养得起一个孩子,不劳你们费心。”

“敢情是我们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自作多情了。”文氏气的心窝疼。

陈氏鼻孔哼了一声,“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你以为我们愿意收?还不是看你还小?等你爹以后给你们娶个后娘,看你们还嚣张。大嫂,我们回去。”

夏珂眯起了眼睛,他们说的对,夏元若是娶了后娘怎么办?他还年轻,完全可以再娶一个回来。

古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夏壮都能破例娶二房,夏元有什么不可能的?

江夜痕见她站着发呆,知道这话对她打击有些大,他也不能保证夏元以后会不会再娶,也找不到什么话去安慰,只好走过去说:“别想了,如果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你也是无法阻挡的。”

夏珂擦了眼泪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也不能保证我爹以后不娶,可就算娶了,我也相信他依旧很爱我和我弟弟。”

江夜痕含笑点头。

夏珂回到家里,夏元从房间里出来,看她眼睛湿润,讶异地询问道:“怎么?谁惹你不开心了?”

“啊?没有啊。孩子睡了?”她笑了下。

“嗯,刚刚睡下,你也累了一个上午了,快去休息一会儿吧。”

夏珂摇头,“我不困。”

夏元这些日子也消受了不少,夏珂回想着老爷子说的话,于是看向夏元,“爹,你什么时候去酒庄?”

夏元疑惑,“酒庄?我不打算去了,怎么了?”

夏珂凝眉,“爹怎么能不去,这是爷爷好不容易给你找的活,起码不用在家里受气。”

“我去了,你和锦程怎么办?”

“我知道你担心我和弟弟,弟弟有我呢,你就去酒庄安心的劳作,等存多点银子,做点小生意不是很好?难道爹要因为我和弟弟不出去了吗?”夏珂盯着他。

她说的话,夏元也听的进去,也知道当初她让去学酿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眼下孩子刚刚满月,他这个当爹的怎么能把孩子交给她?这不是要让村里人骂吗?

“珂儿,爹照顾的过来,爹可以去药铺,可以把你锦程带在身边,不碍事的。倒是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爹不能把你给拖累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夏珂气鼓鼓的盯着他,“那也是我弟弟,娘不在了,我就更应该为爹分担家事。如今弟弟可是夏家唯一的香火,多少人盯着,一点都不能马虎。”她又道:“爹可以的,我也可以。我希望爹去集市上,就是能够学到更多的手艺,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给看扁,何必守在家里那几件药铺?”

夏元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爹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我自有主张。”

“不行。”夏珂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爹,你必须要去酒庄,和徐老板搞好关系,以后大有用处。弟弟交给我,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会照顾不好。”

夏元凝眉,指着她,“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给锦程吃的什么?就是这个罐子里装的。”

夏元去她房间里将桌子上的奶粉拿出来,指着上面的字母,“这些字我都不认识,还有这个罐子好像也不是这个时候该有的。你这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夏珂就知道他总有一天会问,拉着他去了后院,“爹,你保证不说出去,我就告诉你。”

夏元举起手,“爹发誓不说。你快说,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我有一个法宝。”夏珂将手镯取下来,递给他,“就是这个。”

夏元拿着那个镯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不同吗?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手镯而已,难不成还能变出什么宝物?”

“哈哈,爹你说对了,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从这里面拿出来的,我给你拿一个看看,但是你看了不要被吓到,要做好心理准备。”夏珂见他点点头,念叨了一下,整个人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手镯掉在地上,夏元吓的一怔,左右看看慌张喊道:“珂儿?珂儿?”

“嘘,爹你小声点,等会儿把所有人都喊来了,我就没法出来了。”

夏元闻声看着地上躺着的手镯,疑惑地弯腰将手镯给捡起来,“珂儿?难道你在这个里面?”

“是呀。”夏珂回了一句。

夏元吓的面色苍白,顿时扔掉了手镯退后了两步。

夏珂滚了个骨碌手里抱着尿片,站起来就看到夏元受到了惊吓靠在墙壁边。她笑容敛起来,喊着,“爹,你还好吗?被吓着了吧?”

她吐了一口,夏元还没缓过神儿,便道:“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看把你给吓成这样。”

夏元怔然,眼前站着的是自己养大的女儿,怕什么?

“没,没被吓着。”夏元软着身子,出了满头大汗,站直后盯着她手里的镯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怎么来的?”

夏珂端详着手镯,“我也不知道,好像六七岁那年无意中捡到的,当时也没太注意,后来有一天被它吸入了里面,才发现里面又是一个世界,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夏元接过手镯,呢喃着:“太不可思议了。你说这里面又是一个世界?有人吗?”

夏珂摇头轻笑,“当然没有,后来我翻阅了古书,应该叫空间吧,我也询问了师父,当时他说,确实在古书上看到过这种记录。”

“空间?”

“嗯。”

夏元拿在手里左右转动着,问:“那其他人可以进去吗?”

夏珂摇头,“不能,只有我可以。上古的时候据说有神兽出没过,他们一旦认定了主任就不会易主。这也是这个原理,它已经认定了我,就不会让其他人进去。江夜痕也是过的,进不去。”

夏元愕然,“你说江夜痕也知道你有这个?”

“可不是,我都隐藏了十几年,没想到那天晚上被他发现了。”

夏珂就将撒化肥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夏元,他越听越震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原来家里的作物之所以会高产,全靠那手镯里面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自家的土壤真与众不同,这样一想,这么多年来,你都是在农忙的时候显得格外的疲惫。你这个傻孩子,怎么不和爹说?”夏元叹息,“早跟我说,我也会帮着你,也不知道三天两头的受伤。你说哪次你的脚不受伤?”

夏珂将尿片递给他,轻笑着把手镯戴上去,“没事的爹,等冬里种小麦的时候,肯定少不了让你帮忙的。我没告诉你,是怕你被吓着。刚刚你面色苍白,显然就是被吓的。你没把我当成个妖怪就不错了。”

夏元确定她这东西没什么伤害,反而还给家里带来了不少好处,扶着额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点头道:“刚刚确实被惊到了,就这么小的镯子居然藏着大世界,换了谁都会吓着,何况是我呢。不过它没有什么危害,我也就放心了。”

他拿着尿片,“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尿片,给弟弟用的,省的天天都要换尿布。有了这个,随他尿,就是到冬天也不怕了,要不然大冬天的哪有太阳晒?”夏珂笑呵呵接过那尿片朝着屋子里去,“我早就想拿出来了,就怕你看了觉得奇怪。现在也不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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