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夜最后也没个结果,只弄得人心力交瘁。
草草整理了一下之后,大使便睡下了。
可是这才刚入睡没有多久,一股浓烟将他给熏醒了。
他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身处火海之中。
这一来把他吓了一大跳,活命要紧,大使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披着被子从窗户跳了出去。
窗户外头是花丛,大使身上的衣服被树枝给划破了。
他狼狈的爬出花丛,就看到无数的宫女太监正着急的在救火,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大使气的不轻,前半夜先是弄些蟑螂老鼠来恶心他,如今又直接放火想要活活烧死他。
这偌大的西川皇宫,他都换过一个房间了,还发生这些,总不可能是刺客潜进来暗杀他!
他的心思活泛,越想就越生气。
直接就先入为主的认为是殷止戈看不起覃国这样的小国,所以连带着也这样不尊重他。
痛骂了几句后,大使心思着亏覃王还说这西川皇多么多么的好,现在看来都是胡说八道才是!
殷止戈匆匆赶来的时候,火已经灭了,也有人发现了站在花丛里的大使,连忙请他去梳洗了一番。
睡梦中的太医被突然叫醒,前来给大使请脉,所以除了些被树枝划破的皮外伤,并无大碍。
看着面色铁青的大使,殷止戈的心情也极为差劲。
接连两次发生这样的事,还都是冲着大使一个人来,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意图挑拨西川和覃国的关系。
“大使,今晚不太平。
朕怀疑是外面的贼人潜了进来,意图对你不利,从而达到挑拨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
大使冷笑了一声,“圣上的意思是,这些事你并不知情?”
殷止戈点了点头,大使哈哈一笑,他看着殷止戈。
“西川地大物博,军力强盛,我覃国只是区区弹丸小国。
既然圣上这般不愿意与我覃国交好,直说便是,何必做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说完他便带人离开了,外头的人也不敢多加阻拦。
殷止戈见大使正在气头上,也就没有跟上去,只是派人重新安排了新的房间给他们住。
为了防止再发生那样不愉快的事情,他还增添了不少守卫巡逻,这一夜才相安无事的过去。
第二天,宫人匆匆来报,说是大使带着人离开了皇城,朝着覃国方向去了,下头的人不敢拦也就没有拦住。
“带些人去追,务必要把人给追回来。”
前一天才举办了宴会,虽然宴会上出了些意外,但好歹也算是顺利结束了,可是昨晚又发生那些事。
这难怪那位大使要生气,殷止戈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想了想,决定自己亲自去追才更显诚意。
大使带着人骑马离开西川,行至离京城几十里地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群拦路的土匪。
是不是土匪暂且不定,来人个个都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根本认不出是谁。
可大使这是第一次来西川,认识的也只有殷止戈。
他以为是他不打一声招呼就走惹怒了殷止戈,所以派了人来追杀他们。
大使冷笑了一声,“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客人不愿意留下就要赶尽杀绝?”
那几个蒙面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突然就举刀上前。
殷止戈带着人一路快马加鞭追到了百里外的城池,却不见大使的影子。
可能是正好错过了,或者他们追的方向不对。
殷止戈思索了一下,最后决定先写封信送去覃国向覃王道歉并说明原因。
可是收到的回信却是,大使并没有回到覃国,这让殷止戈心里一惊,难不成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不成?
再联系到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殷止戈拍案而起,立刻让暗卫在城中仔细搜寻,一处角落都不能放过。
夜里,为了不惊动不必要的人,暗卫踩着轻功搜寻,城东贫民窟里的一处破屋里,有人拖着一个麻袋进了屋。
他吹燃了火折子将桌上的油灯点亮,然后解开了麻袋。
麻袋里露出来一个脑袋,若是殷止戈在这,一定认得出这就是覃国来的那位大使。
看着昏死过去的大使,他伸手探了一下鼻息,确认还活着之后,他将一张纸条放进了大使的怀里。
布置好一切之后,他便吹了油灯离开了那里。
有暗卫行至城东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
那人朝他撞来,只撞了一下便立刻飞身离开。
暗卫立刻就跟了上去,跟到破屋附近的时候,蒙面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暗卫怀疑有诈,谨慎的摸查了一边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慢慢的走到了破屋门外,踹门进去时却发现里头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借着火折子的光,他看清楚的大使的脸,心里一惊,立刻就出门去叫了其他同伴前来。
蒙面人躲在暗处,见他们把人带走了之后,转身离开。
“启禀陛下,找到大使了,在城东的一处破屋。
身上有伤,找到他的时候鼻息已经十分微弱,现在太医正在医治。”
听到暗卫来报的时候,殷止戈手抖了一下,他把手里的笔扔了出去。
“查,究竟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翻天,立刻去查!”
他去了太医院,四五个太医围在一起处理大使身上的伤口,等了一两个时辰,太医才走了出来。
“陛下,这位大人身上的伤多是刀伤,应该是之前曾经历过打斗,脑后被刀柄重击。
加上失血过多,所以才会昏迷不醒,微臣处理好了他的伤口,补血药也已经喂了,约摸明日一早便能够醒过来。”
钟小舒匆忙赶到的时候,殷止戈正靠在软椅上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见是钟小舒,他又闭上了眼。
看着殷止戈满脸的疲惫,钟小舒有些心疼,她走过去替他按揉着太阳穴。
“这件事是有人在暗中指使?”
殷止戈嗯了一声,“之前的宫宴,还有前些天逼走大使的毒虫和大火,应该是同一个人做的。”
“没有线索吗?做了这么多事,不可能一点线索都不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