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见念梧松了口,倒是不一直跟着她了。
王成挥了挥手准备带着几个小厮离开,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韩副将走了进来。
这韩副将简直是王成的噩梦,前段时间被打的惨状他可是历历在目。
这韩副将身材比他高出不少,长得又是虎背熊腰状,这也便罢了,那日他回去打听了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要知道这韩副将可是上战场杀过人的。
王成不过一纨绔公子哥儿,哪见过这些。
那日还是韩副将留了留手,不然他今日哪还能有命在这活蹦乱跳的。
现下一见到韩副将,王成便瑟缩着脖子往旁边靠了靠,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这几日钟小舒和念梧没来五香楼,韩副将倒是日日都来看看。
看见王成也只是瞪了一眼,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何况今日韩副将得了些消息,眼下也没工夫跟王成浪费时间,见钟小舒和念梧在大堂,这便快步走了进去。
念梧见状,这便蹦跳着走了过来:“你可真会挑时候来,今日我跟夫人刚巧过来,就碰上你了。”
念梧不知道其中内情,这便调笑着开口道。
倒是钟小舒注意到了韩副将对王成的态度,这便了然了一二。
掌柜的听念梧这般说,便准备为韩副将解释一番,却是被一旁的钟小舒悄悄使了个眼色阻止了。
韩副将看见念梧,脸上的沉重之色这才缓和了几分:“我今日来是有事找夫人的。”
念梧虽说性子皮,却也分得清轻重缓急,一听韩副将这话,便也点了点头不再开口了。
“怎么了?怎么看着你脸色不太好?”钟小舒一听韩副将找自己,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能让韩副将找自己的,恐怕也就只有……
“夫人,今日我听兄弟们说,将军上朝时提出要辞官。”韩副将走到钟小舒身旁,沉声开口道。
“辞官?”
这钟小舒闻言还没开口呢,倒是一旁还没走的王成听到韩副将这话,脸上立马便带上了一副讶然之色。
韩副将对于王成这个纨绔子弟印象极其不好,见王成打断了自己的话,这便怒目圆瞪道:“你怎么还在这待着,是不是要我请你出去?”
“别别别,别动手,我错了,我不该多嘴,我这就走。”王成见状赶忙讪讪的笑了笑,也不敢再多听什么了,摆了摆手带着一众人离开了。
韩副将见状,脸上的怒气这才消散了些许。
钟小舒闻言也是有些惊讶的,只不过面上没太表现出来。
昨日殷止戈便跟她提过想要辞官的想法,只不过钟小舒是明明白白的拒绝了的。
当时殷止戈倒也答应了,钟小舒不知为何殷止戈会在今日上朝之时提出辞官。
见钟小舒似是想着什么,也没有开口,韩副将这便又接着道:“夫人,我知道将军向来对您尊重的很,这件事非同小可,将军在军中很得兄弟们的心,若是将军走了,恐怕兄弟们也不愿意。”
“何况将军先前威名震住了边境的那帮蛮人们,若是将军真辞官了,难保他们不会动什么心思,眼下将军正值一番有所作为的大好年华,若是就这么辞官了未免也太可惜了,还请夫人帮忙劝说劝说。”
韩副将说罢,便抱拳行礼作势要拜钟小舒。
虽说这韩副将是殷止戈的下属,可为人老实本分,又是真正保家卫国的英雄,平日里跟殷止戈关系也好的很。
钟小舒哪能受的住他这么一拜,这便赶忙扶住了韩副将:“韩副将,这可使不得,这件事说来我也有愧,这几日在京中不顺,止戈也是为了我考虑,才出此下策的,今日回去我会跟他谈谈的,不过此事皇上可有什么看法?”
“皇上今日也有挽留殷将军的意思,最后也只是让殷将军休整几天,眼下倒是还没有同意,只不过若是殷将军一意孤行的话,恐怕最后局面也不好处理。”韩副将沉声道。
钟小舒听了韩副将这话,倒是思索起来什么。
不过眼下先不说别的,她更在意的是殷止戈的事情。
先前皇上不断的打压殷止戈,现下殷止戈要辞官却又不愿,心中肯定是有别的盘算的。
若是殷止戈执意要辞官的话,难保会惹的皇上龙颜大怒,到时候这事就不好处理了,弄不好的话会有性命之忧也说不准。
钟小舒原本今日还打算在五香楼经营一天的,眼下听了韩副将这话,倒是没了心思。
草草的跟掌柜的交代了几句,这便带着念梧离开了。
念梧先前也听了些只言片语,倒也没多问。
钟小舒回了府中之时,殷止戈倒是还没回来。
想来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殷止戈肯定是不可能待在军中处理军务了,八成是去了二皇子那边。
到了晚间时分,殷止戈才回来。
钟小舒得了小厮禀报的消息,这便到院子里等着了。
钟小舒老远便看见殷止戈神色有些阴沉,这便上前走到了殷止戈身边。
“小舒,你不在屋子里待着,这么冷的天怎么到院子里来了。”殷止戈脑中想着今日二皇子的那些话,听到钟小舒的脚步声,这才回过神来。
见钟小舒脸都冻红了些,这便赶忙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系在了钟小舒的身上。
钟小舒感受到了带着殷止戈体温的披风,倒也没推脱,这便开口道:“我已经让人备了膳,先去吃饭吧。”
殷止戈有些犹豫,随后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跟钟小舒一起去饭厅了。
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殷止戈倒是没心思吃饭的。
不过一想到每日跟钟小舒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这便应了下来。
平日里两个人吃饭都有说有笑的,今日的气氛倒是沉闷了些许。
钟小舒知道殷止戈这是因着今日的事烦心,眼下倒也没多问,只是不断的往殷止戈的饭碗里夹着菜。
好在钟小舒不断的投食,殷止戈没胃口也塞了不少,钟小舒见差不多了,这才停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