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翠云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两个侍卫却是松开手把她往地上一扔。
张翠云一个不妨就摔倒在了地上。
刚一抬头,就看到正前方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后面摆着两把椅子。
端坐在上面的一人正是当今的皇上,上次在大理寺的时候张翠云曾见过一次。
另一人是个女子,虽然面色憔悴,但却也难掩风华。
明明是跟张翠云差不多的年纪,可是看起来却是雍容华贵的很,两个人的气质更是云泥之别。
虽然张翠云没见过这女子,但是单看着架势,也能猜测个大概。
能有这样殊荣的,恐怕也就是当今天祈国的长公主了。
张翠云不敢多看,匆匆看了一眼之后,这便赶紧起身恭敬的跪在了下首:“草民张翠云,见过皇上,见过长公主。”
张翠云行完礼后,坐在上首的两个人却是久久的没有开口。
此刻的张翠云心里早就已经如同打鼓一般七上八下了。
也不知道今日皇上怎的好好会叫自己过来审问,而且还是选在了一个这样的地方。
张翠云的胆子小,先前一路过来这地牢的景象就把张翠云吓的不轻,现在皇上和长公主又一脸威严的端坐在上首,张翠云何时见过这种阵仗。
只见她跪了一会儿身子便如同筛糠一般发抖了起来。
张翠云心中不由的暗暗叫苦起来,若是当初不是被那些个荣华富贵迷了眼,现在定然是安安心心的在乡下怡然自得,又何时用受这样的煎熬。
原本以为有郡主撑腰,不过是为了陷害一下钟小舒罢了,谁又能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张翠云,你可知今日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正在张翠云心中不安之时,皇上威严的声音便响彻在了这密室之中。
“草……草民不知。”张翠云把头低低的埋在地上,声音中是止不住的颤抖。
张翠云虽说是不怎么精明,但是就看这架势,也觉得不对了。
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惹来了什么祸端。
“本宫且问你,那钟小舒可是你的养女?”长公主虽说还没痊愈,但却也威严不减。
这地牢阴冷,这次审问长公主原本可以不必前来的。
可长公主若是不亲自解开这个心结,心中难以平息,皇上架不住,也只得同意了。
“回长公主,正是。”
“张翠云,你可知罪!”
张翠云的话音刚落,只听皇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张翠云也是吓得一跳,哆哆嗦嗦的开口道:“草……草民不知犯了何事。”
“朕且问你,你知不知道钟小舒的真实身份?”
皇上这一声带着怒气的询问,彻底惊醒了张翠云。
若说先前还不知道这次皇上为何审问一个小小的案件要来这样阴森的地方。
现在可算是清楚了。
这皇上哪里是要审问钟小舒弃养案,分明是知道了钟小舒的真实身份。
张翠云此刻趴在地上更是汗如雨下。
钟小舒的身份她自然是早就知道了,可是钟小迪要打压钟小舒,做娘的自然是偏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的。
何况宁舒妍明明已经拿着钟小舒的玉佩跟长公主相认了,还被封为了郡主。
先前也听说长公主对宁舒妍更是千般宠爱,现下怎么会有突然审问自己钟小舒的身世?
张翠云想不通里面的弯弯绕绕,但唯一知道的一点却是,如果自己承认的话,那便是天大的罪名,自己承受不起。
这般想着,张翠云虽是害怕的紧,还是咬咬牙哆嗦道:“皇上冤枉啊,钟小舒不过是民妇在山野中捡的一个弃婴,民妇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抬起头来回话。”
张翠云闻言,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
只见上首两个人皆是冷着脸看着自己。
这地牢的烛火幽暗,映照在皇上的脸上便显得更加摄人了。
皇上看着跪在下首打颤的张翠云,沉声道:“朕命令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张翠云闻言,咽了咽口水:“民……民妇真的不知道钟小舒有何身份。”
此刻若是钟小迪在这儿,或许还能说出些什么绕着弯儿的话。
没了钟小迪的张翠云就仿佛是没了主心骨一般,说话都说不利索,更不肖说如何跟这样两个威严摄人的人兜圈子了。
张翠云眼中的躲闪自然没有逃过长公主的眼睛。
既然今天来了,长公主便一定要把这事解开才是:“张翠云,你可知道,若是知情不报的话,可是欺君之罪?这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长公主话语中没有怒气,有的只是一派的冰冷。
末了,还不忘在株连九族四个字上咬下了重音。
这四个字就如同锥子一般一下下的戳在了张翠云的心窝上。
这么大的罪名,她又如何承担的起?
“张翠云,你一把年纪了,你可以不顾你自己的安危,但是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就算是不为你自己考虑考虑,也总该为你女儿考虑一下,若是你知情不说的话,本宫也有的是办法知道。”
“既然皇上和本宫今日过来了,必然是知道什么了,你最好老实交代出来,不然你女儿可还在大理寺关着呢。”
长公主的话一下下敲击在张翠云的心上,张翠云一时害怕的不知作何表现是好。
对于张翠云来说,最在乎的莫过于是自己的女儿钟小迪了。
自己千里迢迢的跟着钟小迪来了着京城之中,设计了这么一出,也不过就是为了女儿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考虑罢了。
长公主见张翠云面带紧张犹豫之色,这便又放缓道:“若是你老实交代,或许还有的商量,不然在这地牢之中,多的是办法让你招出来。”
说罢,长公主使了个眼色,一旁的狱卒就从架子上拿下了不少的器具。
有刀子,火钳,锁链,还有各种各样张翠云不曾见过的器具。
那些器具上面皆是血迹斑斑,有不少的血色已经暗沉在上面了。
可见曾有多少人遭过这刑具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