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离挑眉,似笑非笑,“行啊,看不出你还有做佣人的命!”
随后,他有意的抬眼看向小释,小释恰好不经意的偷瞄,与他的视线对上。
仅仅是几秒,小释却被吓坏了,忙抽出,收回视线,右脚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半步。
“少爷……”她终究还是没经住考验,小声的出声祈求饶恕。
傅瑾离自那一眼后便不再看她,双眼直直的盯着不远处的景鹿,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动作,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景鹿不解傅瑾离的行为,只是不甘示弱,两人的视线犹如两把利剑,在半空中执斗着。
“我倒是没想到少爷是如此小气之人,呵,呵呵!”最终是景鹿率先出声打破了这场僵局。
李伯刚好从长廊走进,听见景鹿的这段话,立刻出声:“佣人景鹿,你是否太持宠而娇了!”
持宠而娇?
宠在哪里?娇又在哪里?
“管家这不是在睁眼说瞎话吗?”嘴角那讽刺意味的轻笑丝毫不掩饰,像是故意要他看见。
李伯听完这话还真没有再出声了,似乎觉得景鹿所言确实有些道理,她从到这儿开始,就没有一刻安生过,哪来的持宠而娇。
李伯感到略有些尴尬,不再反驳景鹿的话语。
傅瑾离从始至终就一直盯着景鹿,没有说话也不为所动,景鹿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感觉,傅瑾离的所为,让她全身发麻,一股冷意由下窜上,直涌心头,很不舒服。
似乎是暴风雨的前兆……
“傅瑾离,你干嘛……”干嘛一直盯着我!
傅瑾离没有就此收回目光,半分钟后,他轻声说:“既然你都这么夸我了,那我不表示下岂不是对不住你?”
说完,他轻拍了拍手掌,掌声在宽阔的大厅里回荡。
景鹿满脸疑问,这是在搞什么鬼?
紧接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响起,景鹿仍是不解。
一旁的小释却是立即明了,不忍直视的紧闭上了双眼,不再观望。
小释的反应太过强烈,让景鹿有些心乱,心里的不详预感越来越近。
果然,下一秒就验证了她内心的不详。
“哎,哎,哎,你们怎么能这样直接进来!”
景鹿急了,十几个高大的男人穿着统一的服装,迈着正步踏进了大厅,里面包括她之前见过的初一和初二,他们那粘满泥浆的脚,没有任何犹豫的,大步踩在刚清理好的红色地毯上。
这么好的天气,阳光明媚,他们的脚上甚至身上却是沾满了泥浆!
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想都不用想,一看就是傅瑾离故意所为!
“傅瑾离,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快叫他们停下。”
再这样下去,她和小释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傅瑾离第一时间没有回应,他慢慢的靠近景鹿,眼角有凛冽的寒光,强大的压力迫使景鹿往后退步逃离。
直到后背抵到一根梁柱,没有退路,才停下脚步,微扬起下巴,双眼盯着傅瑾离。
傅瑾离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指如钩,精准的捉住她精巧的下巴。
景鹿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后下巴的痛楚提醒了她,使她清醒过来,那力道,像是要将她下巴捏碎。
“唔~疼!放,手!变,态!”
她疼得厉害,勉强才挤出这几个字。
傅瑾离捏住景鹿下巴的那只手,像是把铁钳,加注在景鹿下巴上的力道,无比巨大,景鹿抬起双手,企图搬开它,却没有成功,反而更紧了。
景鹿痛得眼泪溢出,在光照下闪着晶莹。
对方却一点都不怜惜,越来越用力的掐住她的下巴:“小气?变态?呵,景鹿,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嗯?”
没等景鹿喘息的机会接着道:“你是我的奴隶,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就算要你这条贱命又如何?”说完便一把丟开了她,那力道之巨大,害得景鹿直接跌在了地上。
“你……”
她双手捂着身体,疼痛无比,第一时间却将腰身挺得笔直。
从小到大,就算再不济,她也还有景家大小姐的名头,她骄傲,她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她的尊严!
傅瑾离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好似地上有什么污垢,不愿再看第二眼。
随后李伯从衣袋里抽出RO的手巾,恭敬的拿给傅瑾离。
傅瑾离接过,用力的擦手,许久,明明手掌已经白皙,没有一丝污痕,他却是依旧用力摩擦,像是要擦掉几层皮才罢休。
待几分钟后,他才满意,将手巾随手扔在地毯上,转身之际说:“记得打扫干净,地毯要全部清洗,没有一丝灰尘!”
“我要是不做呢!”景鹿的这句话,成功的阻止了傅瑾离前进的脚步。
从各方面都可以看出,傅瑾离不是节俭之人,就光手巾这一方面,RO手巾都是用一次便扔了,怎么可能一张地毯循环利用好几次,摆明了,就是故意折磨她。
她景鹿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傅瑾离故意捣乱,又让她来收拾残局,凭什么?
傅瑾离回过头,见眼前的景鹿眉眼高挑,挑衅的意味极重。
有意思!
他朝李伯轻勾了几下手指,紧接着李伯快速的走到他身边,“少爷!”
他轻微的抚下腰,不知在李伯耳边说了什么,李伯连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李伯不紧不慢的走到景鹿身边,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景家的生死存亡对你已经不重要了,是吗?”
李伯说完没什么表情变化,径直回到傅瑾离身旁,站得端正,发型仍然是纹丝不动。
回头看,景鹿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们怎么能这样……”
白楼缇对她无所谓,景逸航对她无所谓,王雨馨对她也无所谓,可是整个景家她不能说丢弃就丢弃,景氏集团和景家老宅对她有非凡的意义,不能不顾!
傅瑾离神色慵懒,双眼黑如深潭,让人不知其想,此刻听完景鹿的话,笑意渐深,那种视众生为蝼蚁的残酷蔑视神色更加明显。
“做不做随你,我从不强人所难!”
说完不再看她,转身,嘴角划过宛如刀锋般的冰冷弧线,朝楼上走去。
不强人所难?开玩笑嘞,我的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