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少东对着夜色挥了挥手,接着向着身后鞠躬,与公孙羊他们这些老前辈告辞。
公孙羊戏虐道:“别担心,老秦家的家风可是很严的,我让他替你摆平!”
说罢,公孙羊还用肩膀拱了拱秦羽。
秦国师瞪了一眼公孙羊,接着正色说道:“我也无可奈何,不过小子我尽力。但你也要小心,毕竟,我也要修行,不可能无时无刻,盯着自己的孙子,哎。”
“多谢国师,晚辈自忖一些小麻烦还是能够应付的,就无需国师挂怀。”
凡少东心中对这个正直的国师,还是有点感激的,只是不明白,他的后辈之中怎么就生了秦俊杰那么一个玩意儿。
隧皇也是笑呵呵的凑过来,打个圆场:“都是孩子,吓唬吓唬,就好了。对了,你小子刚才那一手拆招的手段挺神奇啊,能否说给我们这些老头子们听听呀。”
凡少东无奈,心想怎么都好奇这个,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勉强猜出,这应该是《无相》赋予自己的本能,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距今都没有人练成的功法,如果自己张扬出去,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凡少东自然得藏拙一番:“回陛下,邀月公主也曾问过晚辈,其实晚辈也有些懵懂,斗胆猜测,这似乎是晚辈的一种本能。小时候,为了生计,去学着捕猎,钓蟹,久而久之就练就了一种灵敏的感觉。”
“是啊是啊,这小子捕蟹,那可是一绝!我跟你说啊,那金梭蟹精的跟个什么似的,老子一点儿气息泄露,那螃蟹就跑了,你总不能为了捕蟹,不顾那些凡俗的生死,把这澴河给平了吧,那真是罪过哦,罪过。”公孙羊抚着小胡子赞叹道。
凡少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麻衣隧皇笑了起来:“原来你和邀月这小妮子聊过了,好好好,你们这些青年才俊呀,就是要多多交流,我大隧才能兴盛千年、万年啊!”
凡少东心中总感觉这三人有些不靠谱,一声告辞,独自返回白云斋。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他几乎一路疾驰,竟比来时少用了一半时间,便赶了回去。
回到公寓,凡少东静坐在练功厅,思索着先前的战斗。他自觉《无相》推衍与显化的能力着实逆天,再度细细摸索了一番,却并没有其余的发现,方才继续打坐,默默吸收着天地元气。
朝阳从东方升起,七声悠远的钟鸣唤醒了一天的活力,凡少东从地上爬起,昨夜练功的疲惫使得凡少东自然而然的沉沉睡去,依旧保持着跏趺而坐,此刻突然苏醒,方才感受到双腿,那说不出的酸爽。
凡少东舒展下身躯,扯着嗓子对着里屋喊道:“海弟起......”
他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小胖子早已去了望云宗,便自己熬了一碗小粥,配上些特色酱菜将就了一顿。
略微活动了番筋骨,凡少东便向着斋中的任务处走去。是的,凡少东已经彻彻底底的变“穷”了,他迫切的需要学分,去购买修行之物,甚至在白云斋中,连去向导师道长求道解惑都需要给予一定的学分。虽说苏妹儿给了他一个储物镯,但总有坐吃山空的那一天不是吗?
任务处,是一座三层平楼,第一层为任务领取处,第二层为任务发布处,第三层则为奖励领取处,分工明确,井然有序。其内任务大大小小,门类繁杂,所有斋中学生,一年都必须完成一次出斋历练的任务,如若积欠,则直接开除,毕竟温室里是培养不出,能抵抗住暴风的花朵的。
大气磅礴的门前,矗立着一座鱼跃龙门的恢弘雕像,鼓舞着无数,前来领取任务之人。
大厅内部别有洞天,四根立柱如玄武四肢般,支撑着整个任务处,一块巨大的投影石,竖立在大厅中央,无数任务的信息被其投影在半空,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人头攒动,一大群人或站或躺,显出灵台,不断扫视着任务榜单的变化,也偶有人走上阶梯通往高层,不知是发布任务还是领取奖励。
凡少东不断扫视着任务榜,发现白云斋发布的任务真是千奇百怪,所给的学分奖励。也是天差地别。
最低的有那些培育,狩猎普通野兽食材,采摘药材等资源的任务,花费精力不说,学分也很少。奖励最高的则是击杀那些为祸一方的妖兽、恶鬼甚至是一些邪修,虽然危险很大,但报酬也很丰盛,动辄几百上千学分,有些还附赠神通与功法。
凡少东估摸着自己去打猎些野兽,那是大材小用,学分少的可怜不说,还得不到磨砺。要是去击杀那些地头蛇的话,那还不如找根绳子上吊算了,纯粹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仔细思考一番后,便搜寻一些击杀普通妖兽,这些不上不下的任务。
“风炎兽,形似幼鹿,头生双角,一青一红,擅长风火二系术法,出没于黑泽大林,肉质鲜美,可烹灵食。看这评估,我的实力应该可以应付。”
凡少东看到一条狩猎风炎妖兽的任务,大脑中飞速运转,闪现出自己刚才打听到的一些信息。
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凡少东便拿着令牌,前往领取任务的地方,请教如何领取这猎杀风炎兽的任务。
这边凡少东的任务刚刚接取,那边秦俊杰就从眼线处得知了凡少东的动作。
秦俊杰被老国师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甚至还禁止了他动用秦家私军的权利,这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恼火。他觉得自己这个亲爷爷是老糊涂了,都说帮亲不帮疏,可他倒好,帮着外人说了自己一顿,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孙子!
秦俊杰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自己又不便出手,便收买了两个学生,许以重利,让他们隐藏身份,前去伏击凡少东。
“唰!”
一道惨白的剑光,狠狠抽在假人身上,震得假人来回晃动,秦俊杰怒吼一声,然后阴沉下来:“哼哼,凡少东,这下看你怎么死!”
这一切,凡少东并不知情,他此时此刻正在细心整理着行囊,将储物镯中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整理好,然后开始浏览着宫阶的术法神通,毕竟多一门功夫,多一分安全。
实在是学分窘迫,凡少东无奈选择了一门最便宜的宫阶拳术—《霸拳》,感慨了一声:“分到用时方恨少啊!”
凡少东至此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学分,但自己感觉还不错,有鞭策才有动力!
“霸者,青史留名,霸拳者不修体,不修气,修势。霸,以大势压之驱之,弗可挡也!”
凡少东将霸拳了然于心后,缓缓起身:“怪不得很多人觉得此拳如此鸡肋,大部分人只修其形,而不得其神,因此非为霸拳!”
凡少东沉默了,那何为“霸”?自己的“霸”又是什么?
凡少东思索了好久,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索性抛去脑后,取出几份佳肴,酌上一壶汾酒,细细享受,明日便要去黑泽大林打猎,今日是该好好休息,一张一弛,方为正道!
“悠悠千古尔,万万青册史,若问英雄名?唯有一剑行!”
佳酿总是容易上头,凡少东一时诗兴大起,随即又起身舞拳,连绵不绝,刚柔并济。
拳法张弛有序,透露出一股豪迈与霸气,酒劲浅浅消退,凡少东清醒过来,细细回想了一番,觉得自己的霸拳依旧缺少了一丝灵动,可是又琢磨不透。
凡少东仗着酒劲的豪迈,大被一掀,便侧身而眠,那皎洁的月光透过圆窗,照射在古朴的挂坠之上,使得挂坠有规则的微微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