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伯元一路小跑着,将廉肃给拽到了厨房里。
廉肃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臭着一张脸,微微皱着眉头,没有一丁点儿笑意,好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银钱似的。
齐蓁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廉肃的性子,即使面冷,但却是个心善的,只要她不做出对不起廉家的事情,廉肃是不会对她太过苛刻。
给两小盛了腊肉饭,齐蓁直接开口道:
“叔叔,今年伯元也九岁了,不如你教他读书习字如何?”
以前廉君在时,都是廉君教两兄弟读书,但后来廉君去世,家里又没了顶梁柱,只能让廉肃扛着,去一处富户家中当教书先生,也能赚些银钱。
因此,廉肃忙乱的很,也没倒出功夫来教两小读书。
沉吟片刻,廉肃点了点头,说:
“因我之前病了一场,所以于家自然是去不得了,这些日子就先在家里教他两兄弟读书习字,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就劳烦嫂嫂了。”
于家说是富户,实则抠门的很,请廉肃去当教书先生,一月里就给两百文,根本不够养活一家子,廉肃不去也是好事儿。
更何况,现在齐蓁能做出胭脂水了,光凭着卖胭脂水的银钱,就足够一家子过得舒舒服服的,又何必让廉肃受于家那些小霸王欺凌?
“有什么麻烦的,只要阿肃好好将养身子就好。”
廉肃跟齐蓁客气着,齐蓁语气自然也软和些,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正是这个道理。
一顿饭只吃了七分饱,齐蓁用清水漱了漱口,之后便将桌子给收拾了。
家里实际上也没什么活儿干,毕竟廉肃不好意思太过麻烦齐蓁,齐蓁除了洗衣做饭之外,也不必太过劳累,不过因为今日采了桂花来,齐蓁便多了一项活计。
将一背篓桂花花瓣放在木盆中,用清水冲洗附在花瓣上的尘土,她也没敢仔细冲洗,否则若是将桂花的花香都给洗去了,可就压不住胭脂水里的那股子酸气。
洗过的桂花沥干水分,便捣出汁水,倒进了盛放胭脂水的坛子里,看着满满一坛胭脂水,齐蓁心里头安定了不少,有了这些好东西,在入冬之前,说不定能盖上一间青砖大瓦房呢。
等到全都收拾好后,太阳已经下山了。
大湾村全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廉家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齐蓁此刻还未入眠,她从后院儿里的那口水井中打出水来,在厨房里烧热,混了之前的淘米水,一起倒入木桶中。
哗哗的水声不断响起。
廉肃躺在床上,满脸都是不耐之色,辗转反侧,显然半点儿睡意都没有。
因为齐蓁的房间就挨着廉肃房间,水声通过薄薄的墙壁传过来,扰的廉肃心烦意乱,满脑子都是那夜雪白如玉的脊背,以及女人胸脯处两团轻轻发颤的柔腻软香。
越是这么想着,廉肃的呼吸便越是急促,房间里没有掌灯,一片昏暗,若是点了油灯一瞧,就能发现这个俊秀的书生满脸通红,连额角都冒出汗了。
齐蓁并不知道她那小叔子难以入眠,等到调好水温后,她将有些粗糙的外衫给褪了下去,不满的撅了撅唇。
这外衫就是用普通的棉布做的,根本比不上锦缎那般柔滑。
想到前世里自己那些琳琅满目的锦缎衣裳,齐蓁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现在她身上只剩下一件兜儿,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齐蓁揉了揉胸口,只觉得一手都难以掌握,而且弹性极佳,配上不盈一握的纤腰,身条儿当真是极好的。
怪不得前世里那老太监虽然没有子孙根儿,依旧对这身子十分怜爱,就算用鞭子抽齐蓁时,也会小心翼翼的避过胸口,抽她雪白的腹部与大腿。
想起前世里受的苦,齐蓁面容不由阴沉几分,她缓缓沉入浴水之中,脑袋靠着木桶,用手轻轻揉着自己的身子,却不敢太用力,毕竟她现在的皮肉干涩的很,还需好生养养,才能如同凝脂一般腻滑。
泡了小半个时辰,木桶里头的水已经凉透了,齐蓁这才从木桶中走出来,用一块干净的白布包住身子,吸干水分。
这块白布原本是用来做被里的,但齐蓁手上也不缺银子,到时候再买就是,便将白布做成了擦澡用的巾子。
等到身体擦干后,齐蓁将前几日做出来的脂膏用床底下取了出来。
一掀开盖子,顿时便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坛子里的好物儿分了两层,上层是淡黄色的花露,而下层则是真真正正的脂膏。
齐蓁取出只白瓷瓶来,小心翼翼的将花露倒出些许,放在瓷瓶中,也方便取用。
之后又拿了那五十文的青花瓷盒儿,用汤匙舀出一些下层的脂膏出来,用来匀面。
做这坛子脂膏时,齐蓁并没有将猪油都给用上,此刻她取来一个碗出来,在碗里到了一点点桂花花露,之后又舀出两勺猪油,混合均匀后,这才将这些装了好东西的坛子都放在床下。
碗里的猪油自然不是用来匀面的,若是涂在脸上,她这张脸恐怕就变得油光锃亮,根本出不去屋子。
将淡黄色的花露倒在掌心,先捂热一会,才拍在面颊上。
因为掌心的热度,更激发了桂花的香气,这股子味道不止能够美容养颜,甚至还能起到安神的效果,让齐蓁微微皱起的眉头都舒展了。
涂完花露后,她又将青花瓷盒儿里的脂膏取出来一点,涂在脸上。
这脂膏虽说也是用猪油制成的,但加了那‘引子’之后,却半点儿也不油腻,只要涂上稍稍揉按一会儿,面上的皮肤就嫩气的很。
至于碗里的猪油,才是齐蓁用在擦身的。
擦脸与擦身的脂膏万万不能混于一处,以往齐蓁糙得很,但在老太监的多年‘调教’下,她也变得讲究起来。
从小腿开始一点点往上涂抹,一直涂到小腹,齐蓁有意往胸前的两团多涂了些脂膏,轻轻揉了揉,这才继续涂抹其他的皮肉。
这么不厌其烦的一番工序下来,齐蓁倒是没觉得什么,收拾妥当后,就吹熄了油灯,上床睡了。
熟不知隔壁屋子里的男人,即便听不到齐蓁房里头的声响,鼠蹊处依旧支棱起了好大一块。
廉肃咬着牙,眼中流露出一丝挣扎之色,最后,他还是缓缓把手伸进了亵裤之中……
男人闭上眼,脑海中便浮现出那夜里看到的美景,腰身纤细不盈一握,但胸口的两团却十分惑人。
廉肃是个正常的男人,即使刚刚大病一场,那处依旧没有什么问题。
老旧的木板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这还是廉肃小心动作的结果。
嘎吱声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才渐渐平息。
等到第二日,齐蓁起来一边做着红薯粥,两小就嗅着香味儿跑到了厨房。
若是以往这个时辰,廉肃早就起来了,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竟然还没出来。
难不成又病了?
在齐蓁眼中,像廉肃那种酸书生,一阵风就恨不得将人给刮跑了,万一夜里着了凉,旧病复发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想着,齐蓁也顾不上所谓的男女之别,便直接走到了廉肃房门前,推开了木门。
刚刚走进去,齐蓁就闻到了一股子腥膻气,好像鱼腥味儿似的,她倒是从未闻到过。
前世里齐蓁到后来虽然不是处子了,但却并非是被男人那话儿破的身子,而是被一根玉势,所以对于阳/精的味道,她自然是十分陌生的。
推门的声音惊动了廉肃,他睁开眼,就看见齐蓁的一张脸出现在面前。
“嫂、嫂嫂!”
廉肃面红耳赤,想到昨夜的放纵,他内心便十分羞愧,低着头,不敢面对齐蓁。
齐蓁倒是没想那么多,她伸手摸了摸廉肃的额头,皱起眉问:
“你是不是又发热了?怎么额头这么烫?”
廉肃摇了摇头,道:
“我没有发热,嫂嫂不必担心。”
所谓久病成医,廉肃肯定十分了解自己的身子,见着他这么说,齐蓁也没有太过担心。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扇,顿时一阵清风吹入了房中,将那股子浊气给吹散了。
“你这屋里可得好好放放风,一股子奇怪的味道,都把人给憋坏了。”
听到这话,廉肃浑身僵硬,他并不知道齐蓁从未与廉君行过房,所以此刻当真是羞恼非常,只觉得齐蓁是在故意羞辱他。
“出去!”
廉肃突然冷了脸,声音之中透着寒意,唬了齐蓁一跳。
“怎么……”
“我让你出去!”
见着廉肃如此无礼,齐蓁也气着了,恨得紧咬牙关。
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好性情的,齐家人泼辣,这一点齐蓁也得了些家学,此刻冷笑一声,几步走了出去,还不忘狠狠将木门给甩上。
“什么东西!”
低低的啐了一声,齐蓁回到厨房,也没管廉肃,直接与两小一起吃早饭。
家里的那两只老母鸡,也是争气的很,平均每日都能下一只蛋,齐蓁就用盐给腌上,外头裹了一层厚厚的泥浆,已经腌了足足小半个月,再过几日就能用咸鸡蛋下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