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之后,李颜夕面色严峻说道:“最近江城之中有一股不明势力,沧漄,你去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倘若只是普通的江湖中人,那么就放任他们去吧,倘若是对百姓有害的,就除掉吧。”
沧漄挑了挑眉,看了看外面。忽然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闪过,沧漄赶紧翻窗去追。可是那个人影几个起落就不见了,沧漄回来的时候,对着元辰道:“追不上,你说会不会是他。”
元辰看向窗外,道:“他应该不会在这样的时候来的,毕竟近日已经是二十九了,明日就是除夕了。倘若他大年夜之时,不在那个地方,不会大乱吗?即使他要来,我们如今应该得到消息才是,可能是我们想多了。”
沧漄看着一旁的李颜夕,面上有些忌讳。李颜夕只是自顾自的摆着瓷瓶中的梅花,根本没有再听他们讲什么。沧漄叹了口气道:“瞒了四年终究还是瞒不住了吗?”
元辰喝了杯酒道:“你们不是两年就找来了,他如此聪明,怎么会瞒得住他多久。不过即使他来了凉城,凉城如此大,他怎么会知道她在我们这里呢。不让她见他就好了,毕竟是他负了她,难道他还想用强的不成?”
李颜夕把梅花摆好之后,道:“你们说的是皇上吗?”
元辰的酒杯滑落,在地上摔成碎片。沧漄也惊讶的看着李颜夕,他们本以为李颜夕什么都不知道才会如此大胆的说,却没有想到李颜夕会说这样的一句话。元辰试探着问道:“小夕,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李颜夕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道:“不是啊,你们刚刚说的特征很像皇上,你们看。刚刚你们说的,他不在那个地方,会大乱。能让大乱之人就只有皇上了,你们又说有很多的人阻拦,那么应该是朝臣了。我只是试探着问了问,你们的反应就如此大,我觉得应该是他了。不过他来凉城要找谁啊。”
沧漄听见她如此说,叹了口气道:“他要找的人你不懂得,也没必要懂得,你只要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接近的人就好了。我们只求平平安安稳稳当当的在这里过日子,官府的人还是少招惹一些。”
李颜夕皱了皱眉头道:“凉城好多年没有下雪了,虽然凉城是北冥国的境内,不过终归是太靠近南曌了,今年这样大的雪应该很少见到吧。湖面上都结了冰,官府都在苦恼这样大的雪该怎么清理。”
沧漄笑了笑道:“你不必担心,官府自然会想办法清理的。”
李颜夕看向外面的大雪纷纷道:“曜城之中每年都会下这样大的雪,曜城之外的红梅十分好看。”李颜夕回头看着沧漄和元辰铁青的脸道:“前些日子帮人断案的时候,他们和我说过这样的一件趣事。如今的当朝皇后是以前名动天下的颜夕姑娘,却流落人间,不知去向。颜夕,和我的名字一样也。我就多问了一些,又感慨了一些凉城的雪,他就和我说,曜城的雪和红梅怎么样好看。不过你们两个怎么这样表情,难道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沧漄和元辰对看了一眼,元辰摇了摇头。把手中的酒盅递给李颜夕,李颜夕皱了皱眉问道:“元辰,今天你们有些奇怪,你不是说我生病的时候只能喝你的药酒吗?如今却把酒盅递给我,是什么意思。我最近一直梦到一个梦,梦中很多很多奇怪的片段,感觉很真实,里面的姑娘隐隐约约很像我,我每次都会惊醒,可是会忘记梦,会感觉到心疼。”李颜夕抬眼看了看元辰道:“你说信阳和暮景,还有沧漄是我以前就认识的朋友,我对他们也有种熟悉感觉。可是每当说书先生没有断案的有趣事说的时候,都会说起关于如今皇帝当年是怎么夺位事情,我一直感觉到很熟悉,很熟悉。可是深想的话,脑袋会很疼。你说,我的过去不快乐,说还是不要知道过去的为好,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我拜托你,让我喝下百年忘花酒的。就是,是我自己要喝的吗?”
元辰微微叩首,握住李颜夕的手道:“小夕,过去只是过去,梦境只是梦境,不要在乎那么多,如今你只做好自己就好了。”
李颜夕皱了皱眉头,从元辰手中抽回自己的手。道:“我一直记得那个感觉,那个人握住我的手的安心的感觉,你不是,你们都不是。我答应你,不会如今查找什么,既然是我自己要忘记的话,那么那一定是一段很难承受的回忆吧。不过皇后和我有关系吗?”
沧漄摇了摇头,拿过李颜夕手中的酒盅道:“并没有关系,天底下同名同姓的多了,倾城倾国的姑娘也多了,你想得也多了。”
元辰只是把玩着手中酒盅道:“掌柜的也和你说了关于皇后的事情?”
李颜夕摇了摇头道:“是我逼问他的,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李颜夕拿起筷子看了身旁的元辰一眼道:“既然你们刚刚说的是皇上的话,他来一定是找皇后吧,倘若是真的,那么我真的想见见那个皇后呢。毕竟那个时候,她不仅仅是红颜阁的老板,北冥的第一舞姬,还是皇上的谋士,实在是有惊世之才,现在才回有如此的局面。。”
元辰心中微微感叹李颜夕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她口中说的那个人,倘若她真的知道了,是不会这样故意夸自己的。沧漄开口道:“那个人已经死了,在四年前的冬日,朝堂之上,就有人拿着皇后的骨灰归还给皇上。只是皇上并没有见过皇后的尸体,所以不相信,也不肯相信罢了。”
李颜夕夹了桌上的狮子头道:“如此说来,那么这个皇上不然是钟情之人,不然就是阴险狡诈之人了。”
沧漄挑了挑眉道:“噢,怎么说。好久都没有听你分析局势了,你说说看。”
李颜夕呆了呆,问道:“之前我经常分析局势吗?”
沧漄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随便道:“之前你和我们云游四海之时,尝尝分析国事,不过你喝了百年忘花酒之后,我们再见之时,你从没有向我们分析过局势,已经有四年了。”
李颜夕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什么。不过看了元辰和沧漄一眼,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缓缓的吃下狮子头才说道:“倘若是真心的话,不肯相信,以没有找到尸骨为名,继续寻找皇后,那么就说明,皇上对皇后情深意重。可是倘若涉及到朝堂的话,那么就不能一概而论了。”
沧漄看着李颜夕并没有在意刚刚他说的话,心就裆下来了。就点了点头,道:“噢?怎么说。”
李颜夕给元辰到了一杯酒道:“我听说,皇后是在平定天下之后的一两个月之间被立的,随即直接不顾大臣的反对说今生只立这一位皇后,而且是公布天下,派人寻找。那个时候,民心还没有定,倘若听见这个消息,一般百姓不会往深处想,就会觉得这个皇上有情有义,试问有情有义之人,天下谁不服。倘若说故意之举的话,那么皇上只是借了这个皇后,得了一个有情有义的明贤,稳定了民心,而民心定了,江山就定了。至于皇后,找不找得到无所谓,根本不重要。”
沧漄听后皱了皱眉,看着正在准备吃第二个狮子头的李颜夕道:“那你觉得是哪一个。”元辰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李颜夕,貌似对李颜夕要说的话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