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心藏风雨
第二章心藏风雨
今年冬天似乎来的特别早。
立冬的第一场雪飘飘洒洒，覆盖了东宛连天的衰草。
卓臻一袭白衣立于院内，衣袂翻飞，望着眼前的腊梅，心绪逐渐飘远。
九岁那年冬天，卓臻第一次跟随卓风来到苍山。当时应还不能叫卓臻，她应叫风歌，本官宦世家的千金小姐，父亲是南栀丞相，母亲是当朝清河长公主，本该养在深闺，手握蒲扇轻摇，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六岁那年，一场大火烧尽繁华梦。之后三年，她在颠沛流离中总是梦见那晚的漫天红光，那全府一百五十七口冤魂的哀诉，还要不断的担忧自己的性命安全，提防一批又一批的追杀者。
记得卓风告诉她，说她杀气太重，不宜学武，所以让她学医，不能让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从今以后就叫卓臻。
抬手，将眼前的一簇腊梅摘下，卓臻将一朵腊梅揉碎在指尖，目光深远悠长。
“啪”腊梅被狠狠的钉在檐顶的横梁上。“既然来我卓府又何必偷偷摸摸，这么冷的天何不下来喝杯热茶？”卓臻回头，一道人影突然向她俯冲过来。
极速后退，用力一蹬身后身后窗柩，卓臻转眼便立于此人前方，这时一把银鞭携着白雪破空而来。卓臻瞬间一跃，单脚点于腊梅枝头，银鞭缠上梅树，此人用力一扯，带落一树白雪。卓臻右手微曲，直取人咽喉……
院外的护卫听到了打斗声，不多时便围进了院内，只见一白衣人和一紫衣蒙面人缠斗在一起，动作太快以至于根本看不清人，没多久，两人分开，护卫正想冲上前去，卓臻却挥手制止了护卫。
“上两杯茶端到我书房去，退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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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卓臻挥退其余人，紫衣人缓缓开口，“我竟不知国师府的护卫是如此无能。”右手食指磨砂着茶杯边缘，面巾摘下，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出现在卓臻眼前。一双眸子极其认真的盯着卓臻，偏偏说出的话是如此地嘲弄。
卓臻不怒反笑“若是区区几个护卫就能拦住你，那你这‘天下第一高手’的称号岂不是让人笑话？”
“那倒也是。”
“废话少说，上官祁！”卓臻讽刺一笑“怎么，被我关了三年都无声无息，一听说唐昭云坐上皇位就忍不住了。”
上官祁放下茶杯，默默不语。
卓臻平静如斯“我告诉你，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当初害我风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南栀那些满口为君为国的人全都去向我风家枉死的一百五十七口人赔罪。拦我路的人，不管是谁，我照杀不误！”
外面的雪愈下愈大，上官祁踱步到窗前，紫衣飞扬，越发显得其身姿挺拔，丰神俊朗，似是不满于室内暖炉的温度和一室茶香，伸手一推，风夹杂着雪呼啸而入，无端带来一股肃杀之气。
上官祁甚是愉悦，丝毫不受卓臻话的影响“你看这雪，该和你到苍山那年的大雪有的一拼吧！”
“我早已忘了。”慕容雪沉声。
她说她早已忘了呢！也对，转眼八年时间已过，或许也只有他才记得了吧！而当初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女孩如今已变成了世人口中的恶魔，再也不复当年模样。
上官祁微微感慨“瑞雪兆丰年。来年，不求大丰收，只是希望，那些百姓还有一口裹腹的粮食。不会流离失所，饿死他乡。”上官祁转身望向卓臻，目光灼灼“你认为呢？卓国师。”
来年……
既如此，来年的事那就来年再说吧！
“慕容雪还有一月余及笈，你不是已经阻止了我出征么？”卓臻看着上官祁，目光悠然“踏平南栀，这只是时间问题！”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上官祁转身“顺便说一句，卓国师府中不仅护卫无能，连暗卫也如此没用！”卓臻一凛，而那人早已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