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骁心中一惊,他向雅挚使眼色,不由的在心中骂起来,这个小子又在干什么,好不容易说服叶儒英,他竟然还不赶快证明自己。
雅挚看了一眼着急的温子骁,接下去说道:“我姐姐与我养父的长子纳兰旭懿有婚约,他们的手腕上有一个刻着对方名字的银镯。你的手上戴着手套,所以请你摘下给我们看一眼便可。我们不会在为难你,也不会在找你要回‘九面玲珑’。你觉得如何?”
“我为何要听你的?”叶儒英双手背在身后,手套之下她的左手紧紧握着右手腕上的银镯。
“我觉得魔教护法没必要跟我们说这么废话,若是对我们不敢兴趣,你早就可以杀了我们一走了之。”雅挚对南宫雨鹭耳边说了些什么,接着他站了起来。
温子骁扶额,这小子竟然潜台词里说自己说的是废话。
雅挚走到风旋青花刀之前将它拔起来,收回刀鞘之中:“实不相瞒我不会刀法。而且,只要给我看看你手上是否有银镯而已,就可以不用交手,如此简单就能到达双方目的,你会拒绝?”
“戴不戴银镯都是个人的选择,西北流行金银首饰。我若是随便戴了一个银镯不就被你说中了。”叶儒英紧紧的捏着手,她心中有些慌张。
“你觉得有失公平?那这个呢?你看看这个镯子。”雅挚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匣子,从里面拿出那个刻着“纳兰芷水”的名字的银镯:“这是纳兰家独有的婚镯,上面是山茶花的图案。”
叶儒英看到他手上银镯,不由得心中一颤。她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便不再看着他。雅挚看到她这个反应,她在逃避。雅挚的心中有了答案,继续说道:“右护法请你听我一言。我是江南纳兰家的养子。我四岁入纳兰家,之前的记忆便再也记不起了,的确是不会使用叶家功法。但是我养父告诉我,这把刀是我爹的遗物。既然你会使用,那我们的确是有关系。那你可知道纳兰家在两年前受到人指使,天玑楼被纵火,损坏了好几本藏书。而在次洗劫之中,纳兰家伤员无数,他们是为了风旋青花刀而来。”
叶儒英听到他说这句,赶忙说道:“这不可能。妙良大师说过只要叶家人放弃这把刀,就不会有再有争斗。”
“你还真的相信?不知道是谁得知了这把刀十二年来都藏于纳兰家天玑楼中,放消息出来才导致了这件事情。为此我养母在这件事情之中去世了。你应该知道……我养母名为南宫艺霖,是我旭懿哥哥的母亲。母亲去世了他都未曾回过家,你觉得像旭懿哥哥这般懂事的人未回过家是什么意思吗?”雅挚苦笑道。
温子骁看到叶儒英的神色黯淡,不得不佩服雅挚,原来他嘴炮技术这么强,方才自己说话都没有这么效果。
“我身旁这位姑娘她是南宫雨鹭称我养母为姑姑。我们为了查清楚这件事情离家,正好与徐溯大哥同路去渝州,却碰到了这件事情,我因为长的与你相似,所以被镖局的人误会。我为了解除误会答应镖局会拿回东西。”雅挚向她走过来。
叶儒英不想看着他,转身背对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雅挚见到她这反应没有停下脚步,摸了摸衣袖里的医用银针,捏在了手上,继续说道:“有人放出‘九面玲珑’,被悟界山庄买走,其实他们也想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为了避免麻烦,请了常风镖局走镖,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
叶儒英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今晚戌时一刻,镐京城内天子佑酒楼二楼仁字间再续。”说完她与叶雨遥轻功一起,立刻消失得无影。
雅挚叹了一口气,看着这熟悉的功法,这不就是“追风捕影”嘛。他拿出了手中那针说道:“就差一点。”
温子骁白了他一眼:“你竟然说我说的是废话,你这小子。”
“你们都没有办法说动她,现在只有我可以。其实按照路程,她原本已经回到月芽鸣沙,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雅挚看着温子骁说道。
“你怎么知道?”
“你看她眼睛有些浮肿,脸色有些憔悴。应该是连夜赶过来的,来的时候还招惹了镖局的人,引得一些小乱子。不过,徐大哥是怎么知道她一路上跟着我们?”雅挚一直有些疑惑。
“我是觉得这个人轻功上程,她背着东西都能够走路无声。而且她身上的箱子的图案我爹给我见过。现在你受伤了,我怕你有危险所以才暗地里通知镖局。”徐溯解释说道。
雅挚再次叹来了一口气:“鹭鹭,你现在还觉得出来是好玩吗?要是她不开心,我们都会直接升天。”
南宫雨鹭不服气的说道:“我还没出手呢。”
“你还想出手?不要命了。等这件事结束你就回家。”雅挚说完,南宫雨鹭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温子骁抖了眉毛,说道:“为什么我说话就对她没效果?你几句话就搞定了。”
“你啊,没说在重点上。”雅挚走进了驿站坐了下来。
“啊?”
“她武功再厉害,也只是个女孩子。”雅挚倒了一壶茶,喝上一口。
“所以你才会用婚镯作为诱饵。”温子骁一拳击在手心上,哗然大悟:“她心里在意,因叶家的关系牵扯到了纳兰家,她一定会有所反应。”
“如果她在无反应,我就会让鹭鹭说更严重点,连南宫家都受牵连。”
“真是妙啊。”
“徐大哥你不要让镖局的人来,这件事情镖局的人无法处理。少一些无谓的牺牲,子骁抛出忠王也没有用,这也不能用无力解决。晚上就交给我吧。”雅挚看着徐溯说道,徐溯点了点头。
叶儒英轻踏树叶,忽然之间落在了树下,她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一颗合欢树下,靠在树下,她极力地忍着泪水,最终还是打落在她黑色的衣衫上。叶雨遥见她如此难受,赶紧扶着她安慰道:“主人……”
叶儒英转过身来,一把抱住叶雨遥的手臂,靠在她的怀里,泣不成声:“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他了……虽然他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但我……还是好开心……”
叶雨遥从未看到主人如此哭泣,这于平日里她不一样。叶儒英将所有的心绪都藏在心中,也不愿意麻烦人,这些年来她为了报仇承受非同寻找的折磨,外人只知道她强大的一面,却不知道她也会难受哭泣。叶雨遥心疼的紧紧抱住她,因为她的身边只有叶雨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