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居转头,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总觉得她的话哪里说的不太对,一时间又想不出来。
脑袋里疼得厉害,他忍着没出声。
忙完了,他们也该往回走了。
转身之际,草丛里传出了沙沙声。
楚玖不会功夫听不太清楚,魏云居却清晰的听到了。
他下意识的伸手抱紧了楚玖往后退。
突如其来的亲近,楚玖呆了呆。
“别发呆,有蛇。”魏云居提醒道。
蛇?
这个东西楚玖并不是很喜欢,但是蛮好吃的。
“你确定是蛇吗?”楚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药包。
魏云居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带着楚玖往后退了几步。
的确是蛇,很大一条
楚玖吞了吞口水,紧张的捏紧了手中的药包。
那条蛇看起来很凶,吐着信子一点点的扭着身子往前靠近。
魏云居握着手里的镐头,蛇扑过来那一瞬间将楚玖护在了身后,挥着镐头便打了出去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楚玖也是那一瞬间,把药包拆开了,还顺手捂住了他的嘴。
那条蛇在他们面前直接软了身子。
楚玖见蛇晕了,指着它的说道:“打蛇打七寸,用镐头给它剁了,不然一会儿要醒了。我这药可没多厉害。”
魏云居没犹豫,直接用搞头将蛇钉在了地上。
身上一疼,蛇也醒了,不过也没挣扎几下就死掉了。
楚玖松了一口气,坐到了地上:“还好我出门时管白老头要了许多种药,不然怕是早就给这些东西吃掉了。”
“你胆子倒是大,敢在大半夜埋死人,敢带着毒药在这满是野兽的山林里跑。”魏云居叹了一口气。
楚玖抬眸看着他,心酸的笑了笑:“是啊的确是胆子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魏云居从她的笑里仿佛看到了眼泪。
“走吧,出来两日了,再不赶回去,柳夏要着急了。”楚玖走过去,拔出了镐头,让魏云居扛着那条蛇。
虽然不喜欢这个东西,回去加个菜总是好的。
他们进村的时候是半夜,的确如楚玖所说,柳夏急的在院子里直转悠。
白天村里的人也出去找过,见天黑了,没找到人,便回来了。
“柳夏。”魏云居把蛇往地上一扔,朝着柳夏走了过去。
楚玖看了他们一眼,去井口打了盆水洗了把脸。
这个季节,井水很凉,楚玖手一伸进去便打了个哆嗦。
“你们去哪里了,两日了,急死我了。”柳夏几乎略带哭腔的说:“还有你,自己一个人出去便罢了,做什么勾着我们云居跟你一起送死。”
火烧到自己身上了,楚玖回头看了看,只是抱歉了笑了一下,没说话。
这一夜楚玖也没睡,收拾了东西,打算走了。
既然决定了不带魏云居离开,自己也不能留太久。
正如老太太所说的,有时候缘分这种事是天命,就算你不想去抓,它仍旧追随在你周围。
楚玖已经决定要走了,结果第二日忽然下起了暴雨。
按理说已经快深秋了,不应该有这么大的雨了。
这场暴雨一下就是七日,等到雨停了,村长紧急召集了大家。
村子往外面的路被山体滑坡封了。因为突然的大雨,村子里很多人没有防范,着凉病了。
这村子里跟三无村一样,连个阆中都没有,只有一个略懂医术的人。
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病人无法医治。没办法出去请大夫,身体差的人几乎是等死。
柳夏的母亲也在这次暴雨中病了。
老太太一直发热,柳夏一边抹泪一边给她擦着身子。
村里的阆中给开的方子抓了药吃了,可是稍稍退了下去又热了起来,人已经迷迷糊糊的了。
傍晚,楚玖从屋里出来便看见魏云居站在院子里,紧握着拳头。
这个神色
他担心了,着急了
也心疼了吧?
“若你可以救人,你救吗?”楚玖淡淡的看向魏云居。
魏云居眼睛亮了亮,赶紧点了点头。
柳夏和她的母亲算起来都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有办法,他定然是要拼一拼,试一试的。
楚玖看着他笑了笑,伸手拉住魏云居的手,将他拉近了自己屋子里。
“你有办法?”魏云居被楚玖按坐在凳子上,赶紧问道。
楚玖将门关得严实,走回来伸手倒了杯水,然后从包裹里拿出一包药倒进了水里,晃了晃。
“相信我的话,喝掉,便有办法了。”楚玖笑意盈盈的将杯子递到了魏云居手里。
魏云居疑惑地看了楚玖一眼,抿了抿唇,见她表情始终未变,深吸了一口气,将水都喝了。
放下茶杯,魏云居一脸期待的看着楚玖。
看着眼前的人,楚玖险些控制不住情绪哭了出来。
瞧瞧,她的相公,为了求她去救别人,命都可以不要了。可是怎么办啊,她还是气不起来
楚玖笑着坐到了魏云居的怀里,伸手捧着他的脸说道:“云居,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有这么一天。这样也好,护你余生安好,不用再去参与那些要命的事情。”
软软腻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魏云居只觉得喝了楚玖的药之后身上热得很。怀里人身上的香气很熟悉,让他忍不住想把她压在身下反复蹂躏。
此刻,连她吻自己的感觉都那么熟悉,熟悉到他忍不住狠狠要了她。
楚玖看着身上几乎疯狂到失去理智的人,强忍着眼泪,凝神去触碰他心口的小花。
画面猛的一转,他们进了空间。
也没过多久,魏云居便松开了楚玖,晕了过去。
穿好衣裙,楚玖快步跑了过去,拎了许多泉水。
他在身边,她也可以自由进出。
魏逸澄从一边跳了出来,看着自家娘亲忙忙碌碌的都没看他一眼,有点委屈。
“娘亲”魏逸澄喊了楚玖一声。
楚玖身子僵了僵,缓了一会儿才放下水桶,走过去,将魏逸澄抱在了怀里。
“逸澄,以后乖乖的啊,不要惹爹爹生气,知道吗?”楚玖说着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
她不要云居了,以后她也没办法在见到儿子了,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魏逸澄没有刻意去感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抖了抖耳朵,任凭楚玖抱着。
清晨,阳光顺着窗户爬进了屋子。
魏云居醒来的时候,他人在楚玖住的的屋子里,躺在楚玖的床上。
屋子里还有欢爱过后的气息,只是身侧空空的,已经摸不到人了。
桌上放着字条,地上放着四个水桶,装满了水。
字条上只有一句话:以水入药,根治时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