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蒙可是整个许家里,唯一被他认可的继承人,许父怎么能允许儿子有那种丢人的名字和养父?
那段过去,要是刘大山识相,就永远藏在心里,当没发生过,要是刘大山不知足,想跟云琴那个恶毒的女人合谋,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许父阴沉着脸,不耐烦的瞥了刘大山一眼。
阴冷的视线让老实巴交的刘大山后背一凉,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察觉到了危险,识趣的闭了嘴。
见此,许父没花时间在他身上,而是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许母。
许母红着眼眶,柔弱无力的靠着许美颜,一副随时会晕厥过去的样子,看起来刚才许父的斥责狠狠伤了她的心。
可是仔细一看,紧抿的嘴唇却微微扬起,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云琴,你究竟想做什么?”许父深吸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许美颜,苦心劝道:“颜颜,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难道就这样看着你母亲胡闹下去?别忘了,你也是许家人!”
言下之意,就算许母计谋得逞,许家也同样会颜面扫地,作为许家大小姐的她,又能好到哪儿去?
对于心高气傲的许美颜来说,可是一件大事。
然而许父却忘了一件事,相比于许家的名声,许美颜更在乎的是她自己,尤其是许父宁愿看着她绝食而死,也不同意她和景亦寒在一起,已经触及到了许美颜的底线。
那样绝情的父亲,有她这个不孝女也是应该的。
美目里闪过一惊讶,许美颜装作听不明白他的话,疑惑的眨了眨,“父亲,您说什么话呢?刘先生可是小蒙的养父,要是不让他和小蒙见面,别人不是会说我们许家忘恩负义吗?”
“你——”见女儿也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许父一阵气结,闷声道:“我找回小蒙的时候,已经给他钱了,足够偿还小蒙的抚养费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想到他唯一的儿子居然生活在那种穷困的地方,一年到头也穿不上一件新衣服,许父就气的想杀人,刘大山那样虐待他的儿子,还想让他报恩?
想的倒美!
“不是,那些钱我……我全都用来当路费了!”刘大山一听急了,连忙解释那些钱的用途,不想让许家人觉得他是贪图许家钱财的人。
许父带走许蒙的时候,留下了十万元,对于那个小村子里的人来说,是一笔巨款,但是刘大山却没有浪费一分钱,全用在了寻找儿子上。
一路下来,那十万元很快没了,没有钱给提供线索的人,连路费也没了,刘大山的找人进度才慢了很多,过了好几年,才找到了b市来。
他身上唯一一件干净的衣服,就是这件西装,还是当初许父留下的谢礼之一,不管日子过的多苦,刘大山都没有想过要卖掉这件衣服,他想在跟儿子重逢的时候,给儿子一个好印象。
在场的人各有各的小心思,没有那个闲心同情刘大山的遭遇,无视了他的话,继续对峙着。
“父亲,养育之恩可不是用钱能算清楚的,您有没有问过小蒙,他以前的日子过的高不高兴,喜不喜欢他的养父?”
他总是这么专制,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就连看似很受宠的她,还有许家唯一的男丁也不例外。
许美颜的心里有些苦涩,面对这样的父亲,她能怎么办?只有把许家抢到手,她才能有真正的话语权!
不管是为了许母,还是为了她自己,她都得硬着头皮,跟她的父亲成为敌人!
“您问也不问他的想法,直接帮他做了决定,又怎么知道那是不是小蒙愿意的?”
“那种地方,小蒙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只是太善良了,忘不了帮过他的人,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可那不代表小蒙非得把他当亲生父亲一样供起来!”
许父冷嗤一声,轻蔑的扫了一眼许母,仿佛在说,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样忘恩负义。
当初要不是他收留了许母,她怎么会有几十年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呢?结果这女人居然觊觎他的家产!可恨!当初他真是瞎了眼,才会娶这种女人!
“刘大山是吧?几年前我给你的那些钱,已经足够你在那小地方生活一辈子了。以前是看在你好歹养了我儿子一场,所以我才不计较你是怎么虐待他的,但是现在,你给我立刻从b市消失,否则,别怪我跟你算旧账了!”
说完,许父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许母,冷笑道:“做人要知足,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可千万别听信某些人的话,妄想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不是……我……我没有……”
刘大山不安的呢喃着,却没有一个人在意。
许母用纸巾沾了沾眼角,像是在擦眼泪,可是脸上的妆却湿也没湿。
“老公,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刘先生可不是冲着钱来的,他是真的希望再见小蒙一面。”至于他们见面以后的事,那就不是她关心的了。
许母恶意的笑着,迫不及待的等着看戏。
或许是她眼里的幸灾乐祸太过明显,让许父提起了警惕。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同意的!”许父冷冷的开口,叫来管家,吩咐道:“再给他十万,然后送他离开。以后别再出现在b市了,要不然,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小蒙的养父!”
后面的话是冲刘大山说的,阴狠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威胁。
刘大山相信,如果他真的不肯离开,许父估计真的会让他消失。
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在此之前没有见识过这些豪门世家的手段,刘大山的后背一下子被汗水湿透,升起了一股退意。
他是来找儿子的,要是把命都丢了,还怎么找?
“许……”刘大山犹豫的看向许母,表情有些畏畏缩缩。
没用的东西!
许母在心里怒骂一句,笑着打断了刘大山的话,拍了拍许美颜的手。
“颜颜,上楼去叫小蒙下楼来,毕竟刘先生要走了,见最后一面总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