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念晴心里,白家父母可是见识过人间百态的老江湖,总不至于会看走眼吧?
虽然童欢欣刚来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听起像是没带脑子,可是之后的接触下来,许念晴发现她只是心直口快了一点而已,为人还是挺单纯的。
白羽熙那避如蛇蝎的态度,的确让人捉摸不透。
想了想,许念晴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试探的问道:“羽熙,你对童小姐那么冷淡,该不会是因为白姨想撮合你们俩吧?”
之前白母的安排显然大有此意,之后被白父一打岔,许念晴差点忘记这回事了。
“你在乱想些什么呢?”
透过后视镜,白羽熙无奈的瞥了她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却紧张的收紧。
“不然的话,为什么刚才你一直故意无视她?”
许念晴可不会被他的三言两语糊弄过去,绕过椅背,拍了下他的肩膀,“别说是我的错觉!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你是故意无视童小姐的!”
白羽熙的演技实在很尴尬,看的许念晴都觉得心虚,幸好一直有白母的招呼,童欢欣才没有觉得不自在。
要不然的话,按照白羽熙的态度,恐怕童欢欣待不了多久,就会被白羽熙的冷眼瞪走。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只是童欢欣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你别跟她太亲近了,免得她得寸进尺。”
白羽熙头也没回,表情严肃的叮嘱了一句。
“好吧,你是人家的老板,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许念晴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去,无奈的耸耸肩,随意敷衍了过去。
反正看起来白羽熙对童欢欣的不满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解释的,许念晴这个旁观者还是别插手为好。
回到酒店,许念晴已经做好了被凌延浩质问的准备,结果到了直到她回房,凌延浩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这么早就睡了?还是说,凌延浩根本不在意她几点回来?
开着房间门,许念晴站在门口,心情复杂的回头看着对面凌延浩的房门。
心底甚至有一丝隐秘的期待,期待着下一秒凌延浩会打开房门,冷着脸出来质问她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
平时凌延浩死皮赖脸的缠着她的时候,许念晴觉得很厌烦,一点也不想看到他,可是真的没有凌延浩的存在,她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一样。
她大概是被凌延浩烦的脑子出毛病了吧?
许念晴摇摇头,把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甩出脑海,狠狠瞪了一眼凌延浩的房门,“啪”的一声,用力关上了房门。
凌延浩他爱来不来!搞得好像她很怕他一样!
本来嘛,凌延浩只是一个房租都拖欠的房客,这样安安静静的闭嘴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话虽如此,回到房间,许念晴却彻底失眠了,直到第二天盯着一双黑眼圈起来,她也没有想到,凌延浩根本不在房间里。
酒店。
白羽熙站在电梯口,目送着许念晴回房,才转身离开酒店。
来到车库,白羽熙一眼看到了依靠在他车边的修长身影。
黑暗中,忽明忽暗的红色火星格外显眼,男人嘴里叼着根烟,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白羽熙却能感受到对方不善的眼神。
“大晚上的,凌先生好雅兴啊,不过停车场似乎是禁烟的吧?”
白羽熙意有所指的斜了一眼旁边的禁烟标牌,慢慢走了过去。
“烟盒上还印着吸烟有害健康呢!”凌延浩嗤笑一声,把烟头丢在地上,用皮鞋狠狠碾了碾。
“我只是随便说说,反正这里没有别人,凌先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在这里打你一顿的话,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凌延浩眼神不善的斜睨着他,捏了捏拳头,活动着手腕,像是准备大干一场。
“我记得我好像跟凌先生你无仇无怨,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意见。”
拳头都快打到脸上了,白羽熙依然保持着淡定的微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无仇无怨么?你这么认为,我可不觉得!”
凌延浩的拳头攥的咯吱响,横在他和白羽熙面前,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似乎下一秒就会狠狠打掉白羽熙的牙。
淡淡的拨开那只威胁着自己的手,白羽熙笑着戏谑道:“按理来说,想打人的应该是我吧?毕竟晴晴可是我们全家人的小公主,看到那个伤害了她的混蛋,恐怕换成是谁都会忍不住……揍他的!”
拳头的呼啸声伴随着压低的怒吼落在了凌延浩的脸上,他一时没有防备,被白羽熙狠狠打了一圈,撞在了身后的车上。
“我该怎么称呼你?前妹夫?还是前凌氏总裁?哈?凌延浩,你以为到了国外就没人知道你以前做过的事了吗?”
褪去了温和的微笑,白羽熙浑身多了股上位者才有的凛冽气势,冷冷看着扶着车子站起来的凌延浩。
“你都知道,还故意在她面前装模作样,你可真够虚伪的!”
凌延浩随意擦掉嘴角的血迹,吐出一口带着腥味的血水,冷哼一声:“你装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啊!”
“你凌家大少爷的行事风格不就是嚣张任性吗?我甚至不用费任何心思,只是说了个名字,就有大把资料送到我手上。”
面对凌延浩的嗤笑,白羽熙丝毫不觉得心虚,坦然道:“需要我提醒一下你,你曾经背着晴晴做过些什么吗?你觉得要是晴晴知道了,还会像现在一样收留你吗?”
“你是在威胁我?”
狭长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凌延浩死死盯着白羽熙,像是透过那张虚伪的脸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
“这句话我可以同样还给你!要是许念晴知道她心中的哥哥竟然对她有那种想法,你觉得她会怎么选择?”
“这就不牢你费心了!至少我现在跟她还有可能,而你这个前夫……”
从上到下打量了他几眼,白羽熙不屑的挑了挑眉,揶揄道:“早就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