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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对于上辈子大风大浪经历过的晁天来说,面对这么点事一点不害怕,不过他现在是成越,成父成老大都身在军政界,怎么也不能连累他们,否则这一家子就完了,所以他特别听话地什么也不做。
然而云慎出来的那一刻让他知道,其实自己还是希望有人能在这时候陪着自己的。
于是晁天又想起了好久没想到的死鬼老爸,不记得哪次生日了,给他念的小王子,里面的句子他不记得了,但故事内容是记得。
印象最深的就是小王子得到那朵玫瑰的种子,后来拥有了玫瑰花那段。
他听着他爸给他念的小王子的心里独白,开始发现这跟小王子拥有玫瑰之前的独白完全不一样了。
他那会儿还小,比较爱问问题,就问他爸为什么?为什么他那么宝贝一朵玫瑰花,他不是有一颗星球了吗?
当时他爸就照着他脑袋呼了一巴掌,问他,我问你,要是我现在被一枪崩了,你怎么想?
晁天就说,那我就带着妈的照片去福利院,顺便改了姓,听说那里每天早上都有蛋糕和牛奶。
他爸当时就骂他小白眼狼,不过后来还是告诉他了。
为什么?因为人虽然生来一个人,死去一个人,但从来没有谁是喜欢孤独的,人一辈子也无法习惯孤独。假如一个人可以活一百年,即使他孤独了九十九年,但在最后一年里找到了陪伴他的人,那么他就再也无法回到一个人的时候了。
晁天那时候觉得自己挺聪明,思考的问题还挺深刻,可也离自己很远。但直到好久以后他才知道,他自己就是这样的,因为孤独了很久,所以不知道陪伴是什么样的,所以在云慎出现的时候,完全不顾两人敌对的身份和对方在一起玩了。
后来为什么那样想杀了云慎,因为他再也回不到一个人的时候了。
没有人喜爱孤独,那个陪伴你的人出现的时候,你就没办法再习惯孤独了。
晁天手里举着个水瓶,微抬头怔怔地看着云慎,有那么一会儿没动。
云慎也觉得他有点奇怪,愣是站那儿也没动,垂眸看着他,表情很认真,但掩饰不了他眼里的困惑。
直到楼梯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云慎忽然想起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身手揽住了晁天的腰,转身将人带进宿舍了。
晁天被抱的一蒙,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跳漏了一下。
“怎么不回电话?”
云慎目光落到电脑的游戏界面上,回头问了句。
“刚看到,手机关机了。”
晁天不知怎么的有点不敢正眼看他,“你怎么来了?”
“偷偷跑过来的的。”
云慎松了松领带,额头上有些薄汗,“你们学校保安挺强悍的,记者都被拦在外面。”
“嗯。”
晁天清了清嗓子,“那什么,我刚要去打水,也没水给你倒了。”
云慎忽然笑了,“这是真吓着了?”
“没有。”晁天低着头回了句。
“那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和气了?”
云慎见他这面无表情垂眸的样子,更觉得他是被吓到了,走到他跟前摸了摸他头。
“放心,不会有事的。”
晁天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抬头看着他,“云慎。”
“嗯?”云慎因手背上的温度一怔。
晁天抓着他的手滑下头顶,双眼定定地看着他,心里狂跳,“我有话想问你……”
“问什么?”
“……”
晁天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
要说出来吗?
反正都是上背着的事了,他也报仇了,改报仇的是自己才对,不如告诉他自己是孤鹤,是晁天,问他为什么要杀了自己,又为什么杀了他爸……
他爹死去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沾着血的笑脸,和某个夜晚给自己讲故事的笑脸重合在一起,最后又回到他死去的那个废弃工地。
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
手不自觉用上了全力,将另一只手抓的通红。
云慎却没有感觉到疼,他已经被晁天眼中的绝望憎恨而惊住了,那眼神跟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恨不得杀了自己一般的眼神,却又像是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说。
“问你……要不要喝水啦。”
晁天笑着说道,随即松开了他的手。
下一秒云慎却忽然抓住了他的的手。
“你想说什么?告诉我!”
晁天身子僵住,被他抓的手腕都发疼,却还是不耐烦道,“说什么啊,你特么来到底干嘛的?”
云慎抓着他手腕不放,眼神凛冽,“我也有很多话要问你。”
“那您倒是问啊!”晁天一下挣脱他的手。
“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楚。”云慎看着他红肿的手腕有点心虚。
“所以?”
“我是来接你的。”
“……去哪儿?”
“我家。”
“……”
晁天见鬼一样看着他,“谁决定的?”
“这不是在询问你吗?”
“那我拒绝。”
“那就别怪我了。”
晁天往后一顿,整个人贴在门上,手举水瓶,“你敢!”
云慎轻飘飘瞅了他一眼,然后拨了一通电话,打开了免提,里面就传来了成家老大的声音,非常简短有力。
“跟他走,立刻。”
晁天:“……”
云慎挂了电话,拿下他的水瓶,“走吧。”
“我……收拾点衣服。”他磨磨蹭蹭地不愿挪步。
“重新买。”
“没钱!”
“你哥你姐不是给了你一张卡吗?”
晁天震惊了,“这你都知道?!”
云慎勾唇一笑,“因为我是你姐夫啊。”
临走的时候晁天不忘发短信给跟李存义说一声,表示最近有点乱,自己回亲戚家躲一会儿。
那边李存义倒是有些不放心地问了句,哪个亲戚?
晁天沉思片刻,默默回了两个字,姐夫。
过了一会儿李存义也回过来了,铿锵有力的两个字,恭喜。
晁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想想把手机塞口袋没回了。
“怎么不回了?”
云慎带着他从容悠闲地走着操场边树林的小路,一身休闲西服,不能更突兀。
“不想回。”
晁天看着眼前这条小路有点不解,“你怎么知道这条路的?”
“你们食堂有个说四川话的阿姨……”
“嗯,喜欢用长勺敲饭桶,每次喊我们吃饭跟喂猪似的那个,咋了?”
“她告诉我的,说平时有不少……”
“不少啥?”
晁天正疑惑着他咋不接着说了,就见前面那不远处的小树下,一对男女正嘴对着嘴互相啃呢,还啧啧水声的。
“……”
云慎抿着嘴笑,低声道,“我们换条道走?”
“……跟我过来。”
晁天平时也经常钻学校的树林子练练飞刀啥的,所以对这里也挺熟,带着云慎就往草木茂密的地方走去。
因为极少人走,而晁天平时秘密活动也比较注重隐藏踪迹,路上的荆棘灌木比较多,云慎那身昂贵的衣服很快就被划破了。
晁天回头看了眼,忍不住笑了,“你这样子可真像个落魄贵族。”
“是吗?那希望你这个骑士要保护好我。”
尽管也不在意身上的外套破损的不像样,云慎也毫不露怯,依然优雅地站在那里,偶尔半弯着腰也是非常优美的弧度。
晁天嗤笑一声,“还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族。”
“你这就误会我了。”
云慎低头避过一根树枝,弯腰跟在他后面,“我十岁前顶多算是中等资产阶级,十一岁后还过了段乞丐流浪儿般的日子,十三岁又过了段水深火热的生活,每天要面对的可是比现在还要危险千倍万倍,总得来说,我也是最近几年才过上好日子。”
“是吗?”
晁天漫不经心地接了句,眼睛却在分辨方向。
“很多年前,我也跟朋友一起像这样穿梭在丛林里,不过那个丛林更危险,完全野生,不用到夜里,就有狼尾随在你身后。”
身后的云慎却忽然来了兴致似的,慢慢回忆起来,晁天也不搭理,任他絮叨去。
“对了,我那个朋友也像你这样保护我,那时候我体格比较小,他其实也只比我大一岁而已,竟然一本正经地走在我面前为我领路,想想真是可爱,像个英勇的小骑士……”
“那他很棒棒奥~”
晁天随口夸了句,视线内已经能看到校门口的那个超市了。
身后的云慎静默了片刻,才回道,“是啊,真的很棒。”
晁天听他声音不对,以为自己的敷衍太过明显让人家失落了,就主动接了句,“你那朋友现在在哪儿呢?”
“死了。”
“……”
麻蛋,还不如不接。
晁天后悔莫及,戳人家伤心事实在有点缺德,立刻回头道,“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云慎摇头笑笑,“没事,你不是还参加了他的葬礼么。”
“……啊?”晁天歪头,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孤鹤啊。”云慎对他扬起笑容。
“我一直就只有他这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