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轩哄完夏语汐,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白浅堂已走,美目悠悠转动,猝然放开怀里的夏语汐,紧追了出去,却哪里还有白浅堂的踪影,赶紧就唤,“黑虎!赶快去查找本太子三舅哥踪迹,速回来禀报。”
嗯!这口气不善,为什么要这样做?
夏语汐一头雾水的听着,小脸也蓦然拉了下来,转过身走到锦锈床榻前孤苦伶仃的坐下,心里想,轩还是不相信白哥哥。
东方轩从外面走了进来,心中放着诸多事情,没有注意到夏语汐的表情,张嘴就问:“汐!你知道这‘南’字是什么意思吗?”
“你不知道吗?还问我。”夏语汐生气的撅着小嘴,爬着床榻里侧身躺下,心中不舒服,说出来的话也火药味十足。
小女人又生气啦!
东方轩唇角含笑,不理会她的赌气话语,若有所思的侃侃而谈,“这刀应该是南郡王的贴身护卫所佩。可南郡王这事做得从容,不应该落下任何东西,连尸体都要毁灭干净,他怎么会留下这柄显眼的刀?”
“本太子也不想怀疑你白哥哥,难道你不觉得清凉寺与你相遇很巧吗?他既然落脚在京城,为何不正大光明的来找你,还要如此偷偷摸摸,而且,我问他落脚何处时,他分明很心虚,有意避开我的目光。我在想,他的身后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
“汐!夫君从没拿你当外人。夫君的心里也时刻系着要为你家人报仇的念头,难道你不希望夫君把这一切搞清楚吗?”
死男人倒是分析得正确,思路缜密,一点纰漏都没有,看样子白哥哥肯定关系复杂。夏语汐的小脑筋里也在暗暗思忖。
“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东方轩板过侧身朝里而卧的夏语汐,美目有意思的盯着她。
“没有,我知道什么。那天,就如我给你讲的那样,我突然想去上香,就选择了较近的清凉寺,拜完菩萨出了殿门,觉得好奇就走到了后院,就看见了身穿僧衣的白哥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你来了,我怕……我怕你误会,所以就意图把你哄回去。”
“三舅哥也是这样给黑虎说的,我们没在的这几天,他与黑虎倒是说了不少的话,但都没什么价值。”
夏语汐心事重重的靠着软榻头,陷入了一片茫茫然中。
东方轩也爬了上软榻,伸手搂住她,却见怀内人黑眸呆滞,食指娇憨的含到小嘴里,心里肯定装着不能说的事。
他美目悠悠眯起,柔声问:“汐!你有什么事给夫君说,夫君给你参考参考!”
“嗯!我再想,想……想生孩子会……会不会疼……”夏语汐眼底划过惊慌,小手倏地滑出小嘴,却紧张的放在胸前,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扯了个自己认为合适的谎。
东方轩缓缓的摇了摇头,美目仍是不罢休的盯着她,欲看穿她心一样。
夏语汐在心里悲哼一声,死男人太精明,她无奈的抿了下粉唇,试探的道:“那……我给你说了,你不准骂我。”
“嗯!不骂,夫君舍不得骂。”这动作让东方轩怜爱,他伸出食指轻轻的摩挲着夏语汐的小脸蛋。
“其实……其实哪天去清凉寺。是头天晚上有人塞了张纸条在窗缝里,被我发现了,打开一看,上面竟然写着‘土楼火凤狂乱舞,明日踏雪清凉寺。’轩!我不是去会什么人,也不知道是白哥哥在那儿,我只是想知道是谁灭了我们全族的人。”
夏语汐心烦意乱的把事情说了个清楚。心儿‘怦怦’的跳过不停,还是怕东方轩会胡思乱想,又要与自己生气!
她心虚的垂下眼睑,伸出小手环抱着东方轩的宽腰,温顺的靠着,突然觉得一股暖流从心间缓缓滑过,靠在男人身上就是特别舒坦,而且不会担心天会塌下来,男人会脚踩着地,手顶着天,为自己撑起一天蔚蓝色的天空。
“你怎么不早说。”东方轩的反应却十分的大,脸色突变。
“你……你不是说不骂我吗?”
“我……我没想骂你。汐!这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东方轩猝然翻身下床,像头困兽一般来回在屋里走来走去,美目还时不时不舒服的瞅上夏语汐一眼。
这时,门被叩响了,小太监说黑虎求见。
东方轩狠瞅了一眼夏语汐,转过身放下帷幔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白浅堂已经出城了。”
“哦!这么快就走啦?”
“白浅堂投宿的那家客栈,小人打听了一下,有两个男人同他一起投宿。听口音应该是西面的人。从那晚发生有人进府的事件以后,白浅堂就与其中一人失踪了,现在看来偷进府又自尽的那人,应该就是白浅堂三人中的其中一人。而留在客栈的另一个人也在昨天下午退房走了。”
“西面的人,你是说白浅堂是青徇的人?”
“不好说。太子殿下!事情越来越复杂。”
白浅堂如果是青徇的人,那青徇到底知不知道此事?白浅堂进京是青徇安排的,还是白浅堂独自的行为?青徇到底与此事有没有关联?……东方轩的脑里在这瞬间涌出无数个可疑念头,让他一时推敲过不完。
东方轩抬头,才发现黑虎还在面前站着,淡声吩咐,“哦!你下去。本太子知道啦。”
见黑虎出去,他这才掀开帷幔走了进来,却见夏语汐正泪水涟涟的伤心过不停,不由急了,眉头纠结一起,低声问:“汐!为什么哭啦?”
夏语汐用手绢试了试小脸上的泪水,这才楚楚可怜的抬眸,小声的道:“轩!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我是怕……怕你误会我。你知道吗?不光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也怕失去你,怕你猜疑我……”
“好,好啦!夫君不怪你,还不行吗?以后有事一定要如实的说。知道吗?如果刚才我知道情况,也好问一问三舅哥,现在他一走,不光我们糊涂,可能他也更糊涂了。”
“汐!你告诉我,那日三舅哥是不是与你说:他要带你走?”
“没有啊?我们都没有来得及说话,你就进来啦!不过,我猜想,白哥哥应该是想带我走,因为他看我的时候,好像很失望,还伤心的掉泪。”
“这就对了,他来的目的,初时是想带你走,后来见到你这种情况,失望了。再经过这两日的思考,决定放手。确实是个男子汉!”
“当然,那柄刀他确实没有看见有字,也不知道有南郡王这个人的存在。那他这次进京可能与青徇无关,也不能排除是青徇暗箱操作。”东方轩自顾自的理起了头绪,丝毫没有在意白浅堂想带夏语汐走的这句话。
“轩!肯定是南郡王干的,你是不是因为他是你弟弟就不为我报仇?”夏语汐的凤眼发出咄咄逼人的光芒上下审视着东方轩,眼底蕴藏着一丝怀疑。
“汐!你相信我,南郡王从小随我打天下,这点小常识他不会遗漏。而且他要除掉的是我,与你没有关系。在去土楼时,他几次暗自伏击我都没成功,绝不会傻到拿你的家族来出气,惹火上身。”
“有件事你不知道,在我们大婚的时候,我曾经很威严的问过他,他亲口对我说,你家的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他可以向天发誓。”
“不是他是谁?怎这么复杂?”夏语汐张开小嘴呆若木鸡的看着东方轩,思绪也如泉水涌出,久久不能平复。
太子府梅殿
秦良娣自从上次给夏语汐请安后,得了点好处,倒也安份守纪了两天,这两天一过,心头又火急火燎不舒服起来。
而东方轩也有几年没去过梅殿,当然,也就没宠幸过秦良娣。
这小贱人的日子倒是过得舒服。听说什么三舅哥还在府上住了两晚,男人还当成什么贵宾招待,真是气死老娘啦!
唉!怨只怨自己当初真傻,还以为这男人日子一长,也就会喜欢自己,孰不知,他还真是铁石心肠,生生的把自己当成了红楼的妓女!几年了,从刚嫁入时冷淡的来过几回,以后就再也不来了。
要是进府时把男人的那些话当真就好,毅然决然的回了娘家,现在也就不用这样孤灯相伴,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害了自己!
秦良娣想着想着心烦意乱起来,一手掀翻了桌上的点心与茶水,圆睁着大眼,恨恨的盯着窗外摇曳的枯枝,仿似那无辜的大树就是她的仇人。
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