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余晖,绿茵茵的草地上,安顿着几个军用帐蓬,周围是钢刀出鞘的侍卫。
来到营地,东方轩掀开一个无人的帐蓬把少女放在简易的铺上,俯身低声威胁,“我不会放你,就凭你给我的脸上印的这么多血痕,你就是我东方轩的太子妃。”
“你……”少女无语了,这算什么理由?难道他真的是爹爹口中常提到的盘龙国太子东方轩?然而,此时的她无暇打量东方轩,不甘心的道:“管你什么太子不太子,快放了我,不然,我爹爹不会放过你。”
“是吗?你是说夏明决老头吗?呵呵!”东方轩听少女的口气,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黑眸紧紧凝视身下的她,邪笑浮上,“你就是他的小女儿夏语汐?”
少女确实叫夏语汐,是居住在土楼夏家人中的最高决策者夏明决的小女儿。
今年才满十五岁,虽生在荒野之地,却被老父夏明决调教得琴棋书画样样在行,当然,也被年过六旬的他视为掌上明珠,过着与族人不一般的生活。
夏语汐虽是女儿身,但性子野辣率真,这点与她的外貌一点也不相符,幸而脾气随和,所以整个家族里的人不论老幼皆喜欢她,也惯着她。
这不,今日就是不顾族训严厉,带着两个族姓的小丫头,野叉叉的偷跑出来放纸鸢。
纸鸢刚放上天,她见宠物小雪向林中跑去,也不管天空的纸鸢如何了,向小雪就是一阵的猛追。刚抱住小雪的她巧合的被东方轩的箭射中。
她是整个夏氏家族的骄傲,是公主,如今却在自己的地盘被一箭撂倒。
而东方轩这次奉命出来考查民情,对建造奇特的土楼产生了好奇,所以把土楼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理所当然的对夏语汐了如指掌。
“知道还不放了我,我爹爹可是一身武功,你也怕了?”夏语汐的冷笑中带着骄傲。
有威望的父亲就是她的天,她在这天的庇佑下自由自在的快乐成长,活得逍遥倦意。
“小汐儿,你说本太子会怕吗?”东方轩站起身,傲慢的背手,狂傲的语气气贯长虹。
夏语汐的快语率直,天真娇蛮,让东方轩越来越感兴趣了。
怎么连称呼都改了?夏语汐眉头紧蹙,气得一塌糊涂,樱桃小嘴一张,鄙夷的就骂,“枉你身为太子,尽干些鸡鸣狗盗之事,也不怕为世人耻笑?”
“你越这样说,本太子越不会放你。你死心吧!”东方轩明亮的美目盯着夏语汐胸前的伤口,知道她是强弩之末,勉强支撑。
他阴笑数声,走近夏语汐如逗宠物,右手不动声色的快速点了她哑穴,掀开帐门,冷眉冷眼沉声吩咐侍卫,“好生看着。”
“皇兄,你的脸怎么了?”东方轩的正帐中,东方灵正不放心的等待他,猛然见哥哥掀开帐篷门进来,赶紧施礼,瞅着他脸上的伤痕,大惊失色的倒退两步。
东方轩脸上的血痕虽经过了处理,但面目俊朗的他却比不起眼的人受了伤还要恐怖。
见东方灵发问,东方轩只是美目凌厉的一瞪闪出不可冒犯的威严。
东方灵自是不敢多问,识趣的带着里面的几个虎营侍卫告退出来。
东方轩脸上的伤让东方灵困惑不已,皇兄武功那么高,不可能是遭到其它人袭击,而唯一的解释就是与那个受伤的姑娘有关。
刚一出门,东方灵就急问帐篷外的侍卫,“太子殿下带回的姑娘在哪儿?”
侍卫一愣,太子殿下的事他不敢多说,但皇子地位又让他难堪,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就听帐篷里传来东方轩命令停止休息,开拔回京的大喝。
这声大喝怒气漫延飞腾,明显是听到外面的动静而发出,只是没有明确点出来而已,吓得众人皆不敢再话,忙回归原位,一声号令,纷纷起程。
他们沿途在驿站换马,却因带着夏语汐,本只需十多天的时间就能回京,竟用了三十多天,才回到盘龙国的京都白帝城。
夏语汐因身受箭伤,又与东方轩一番的拼搏,过份的透支了体力,一路上她都昏昏沉沉,尽管沿途马颠车跛,她除了少时的无力挣扎外,大部分时间都静静的在马车里沉睡。
而东方轩也不让任何人接近她,每日亲自给她喂些稀粥,替她上些止痛的麻药。
盘龙国东宫,太子府宫殿
夏语汐在回来后的第二天晚上,终于清醒了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胸口还有些疼,我怎么啦?怎么会在这里?夏语汐睁开迷惑不解的黑眸四下环顾后,稍适应了些。
这应该是一间废弃的暗房!
那该死的男人去了哪里?怎么不出现了?
她愕然的呆坐着,根本不知道她已远离家乡千里之外。大脑里残留的片断记忆,逐渐恢复连接,山洞里发生的一切如电影般在她眼前倒映。
“小雪,小雪呢?”夏语汐惊呼,小嘴张成了o型,顾不得在什么地方,小雪是她的命根子。
没有小雪她犹如掉了魂。
小雪大约是在十年前来到土楼前,无意的被夏语汐当成了流浪猫收留。
不知为什么,在家里像公主一样的夏语汐非常爱猫,不论是什么猫,她都非常喜欢,而且不做任何事的她,却愿意亲力亲为的侍弄着收留的猫咪。
而小雪自从遇到夏语汐后,就再没离开过夏语汐,一直以她相伴。
当然,对众多猫类中有灵性又乖巧的小雪,夏语汐更是爱不释手,倍加照顾,形影不离。
“我在呢。”一丝细音,有点熟识的腻味,但俨然就是小雪的声音,这点,夏语汐可以保证。
“你在哪儿?”夏语汐茫茫然的环目四顾,蓦然发现小雪的声音出自于她的体内。
她愣神了,猛然想起进入黑暗空间时残留在大脑里的雪白绒毛,搞了半天是小雪腹部的毛发。
它……它在自己体内!——猫妖!这想法吓得夏语汐思维混乱,身体哆嗦不停。
然而,还没等她理清头绪,暗房的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一盏明亮的长信宫灯照亮了黑房。
“抓伤太子殿下的就是这姑娘。”家奴装束,声音略粗莽的男人露出个拍马的笑容。
一双三角眼,浑浊无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非奸即盗!
一袭华服的美妇,眯着溜圆的大眼奇怪的上下打量夏语汐。
她身后站立的俩个侍女也傲视着夏语汐。
美妇在确定夏语汐是一个危险的丽人后,气极败坏,不顾有失形象的踢了夏语汐一脚,“贱女人,一看就贱,留着终究是个惹祸。”
“洪亮,把这贱人拖出去喂狗。”美妇冷漠蛇蝎的昂头,一幅誓要铲除异已的傲样。
来者不是别人,是东方轩的妾室,位及良娣,仅次于太子妃位,姓秦名芝兰。
东方轩地位虽高,但就她这个唯一的妾室了,这还是因为秦良娣的姑姑是当今皇上的贤妃,不然,她连太子府都进不了,可想而之,东方轩的眼光之高,有点不食性的味道。
这身打扮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虽眼睛过大,下巴过尖,但也不失秀逸之味,怎这般恶毒,尖酸?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了自己一脚,还恨之入骨的要把自己喂狗。
我是你仇人啊!咱们前世无仇,近世无怨,何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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