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住了一个星期,钱雾又赶回了学校,第二天就是开学日了,第一堂课就逃课的话总是不太好听的,更何况钱海川和王小慧也不会允许她如此地“不务正业”。()
她在家的这些天,王小慧的气性还是很大,而且是不管什么事情都能扯到钱上面去,什么买个菜回来说猪肉又涨价了,看个报纸就说老花眼了得配副眼镜了但是没钱等等,说得钱海川最后烦死了,直接吼她:“念念念,就知道念。有什么好念的!不来说你还真的没完没了了,要不要我现在去把钱讨回来啊?你们女人家怎么这么说不通的。”
钱海川在家里其实是挺有威严的,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吗?他在这个家里就是那个所谓的经济基础,而且他这人有些封建残余思想兼大男子主义,有的时候真的喉咙响起来,王小慧还是怕他的,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闭嘴了。
钱雾也总算是松了口气,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她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前些天“见钱眼开”的她,临去学校之前,还是将那张支票留了下来,嫁妆什么的真的还太早了说,而且她觉得自己能挣,啃老非她所愿也。并且她也为自己那天晚上被钱给砸晕了的瞬间感到汗颜,太有损她真人的形象了。
简简单单的一只小背包,里面一只手机一串钥匙,外加一只钱包,来来回回,她的行李永远都只有这么点儿,十分方便。除了海关她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贺易庭,咦?竟然没有挂着傻笑?看着双手插裤袋儿里正对着她装深沉的某人,钱雾顿时有点儿消化不良的感觉。伸手捅了捅他的腰:“你受什么刺激了?”
贺易庭看了她一眼,道:“你也知道我受刺激了?”
钱雾眨眨眼,只听他道:“不觉得我瘦了很多吗?”
钱雾摇头,贺易庭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这你都看不出来,看来真的是没有想我了,我可是想你想的都瘦了,千真万确,家里的体重计可以作证我所说绝非虚言。”就差赌咒发誓了。
钱雾不由得暗笑,这么看来这人还是老样子,不过原先的嬉皮笑脸忽然换成了哲学家沉思的面孔,不过短短一周不见,怎么花样这么多,真是让人有些吃不消呢。因不知道他是何意,便道:“好吧,那肯定是你家里的体重计坏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一大男人还要减肥吗?整天盯着体重计上的数字忧思烦扰?”神色有些纠结,“我还是比较喜欢Man一点儿的男人的,你可不要变成瘦不拉几的竹竿子身材啊!”
却见贺易庭的脸色跟吃了苍蝇那么臭,而且有越来越难看的趋势,钱雾忍着笑继续刺激他:“哎呀,你看那个兵哥哥帅不帅?啊——”
“我不就是想引出一句‘为伊消得人憔悴’来体现想你吗?你就不能配合一点儿?”贺易庭很是郁闷,他这些天可是看了不少据说女生很着迷的呢,太不尊重他的劳动成果了!不过这样也好,那些腻腻歪歪又恶心巴拉的台词他实在是有些想吐,既然小雾不喜欢这一款的他还是回复本色好了。
看着无奈的贺易庭,钱雾有些甜蜜地从侧面回抱住了他的腰,说:“好吧。”
被抱住的贺易庭唇角止不住地勾起,一边搂着她,两人一道往外走去,一边还是言不由衷地道:“别以为来个抱抱我我就会原谅你了啊,我生气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钱雾问:“什么后果?”
“现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就不想着怎么弥补一下吗?光想着后果……唉,原来你是个这么悲观,不积极向上的人啊?”
“好吧,那请问贺易庭先生我该怎么弥补我这重大的损失呢?”这家伙在部队里被教坏了,从前的腼腆(?)似乎一夜间就不翼而飞了,让她有些适应不良,唉……
贺易庭“唔”了一声,似乎是在思考,然后才“勉为其难”地说:“要不一个长达十分钟的法式湿吻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似乎、好像、貌似已经有整整一星期没有亲密交流过了,现在急需要一个零距离的沟通不是吗?”一边说一边已经瞄准好了靠近停车位的一处地方,一只手依旧搂着她的腰,一只手则是捧住了她的后脑勺,嘴唇就直直的印上了她的,没有给任何的反应时间,就“跐溜”钻进了她的口腔……
不过天不从人愿,总是有人喜欢出来捣乱,当停车位里面的车子持续响起“嘀嘀嘀”的鸣笛声的时候,这对小别重逢正在互述衷肠的小情侣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分了开来。不过当贺易庭想要故技重施的时候,钱雾却是坚决不许了。
因为即将开学的关系,最近银行很忙,钱雾准备进去办个手机绑定的业务,取了号码在等待区寻了个位置坐下,一边将脑袋搁在了贺易庭的肩膀上,倒不是累,而是她现在越来越喜欢做这个动作了,感觉很亲密,她很喜欢。
这厢两人正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儿,那边老天却已经是天降祸事了,钱雾有时候甚至自嘲地想,为什么有她在的地方就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呢?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事故体?真是件令人忧愁的事情。
当抢劫运钞车而不成的数个劫匪挟持着人质占领了整个银行大厅的时候,钱雾跟贺易庭两个人也很“光荣”地被拘做了人质。
其实当劫匪杀了第一运钞车的司机的时候,大家还对外面的枪声反应迟钝的时候,她就嗅到了鲜血的味道,是出了人命了!倒不是没有机会逃出去,但是她现在的修为若是万一被子弹打中了可是没那么好的修复能力呢,而且贺易庭也在,不可能有毫发无损的把握,那就只能期待与外面已经将这里包围了的警察了。
不过倒不是特别警张,角落里,贺易庭下意识地将她压在了自己的怀里不让露头,紧靠着墙壁,整个大厅加上银行的职员,总共七十余人,他低着脑袋,看似并不显眼。
钱雾抿了抿唇,推推他:“我快要不能呼吸了。”这当然是假的了,让他放松一些罢了,她都能感觉到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衫他紧绷着的胸口跟砰砰砰跳的极不规律的心脏。
贺易庭没有说话,稍微挪了挪身子,却仍然将她箍着,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怀里这个女人是个大力士了。不过记得又如何,肉身又如何能与子弹相比?屏息凝神,时刻关注着劫匪们的动作。方才已经有一个运钞车司机跟两个保安□□掉了,所以一定时候,还是需要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