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风和他的朋友已经在酒店门口等殷淑儿,说好的十点半已经马上就要十一点了,裴清风觉得这不像殷淑儿的作风,想打的电话问问,被本沙明拦下来,说先去附近的商场狂狂,不用催殷淑儿,毕竟她脚上有伤。
”你对她不会是amour(爱)吧?“裴清风双手插兜一脸玩味儿的看着本沙明,这小子不会是想泡殷淑儿吧?
本沙明无奈的笑着说只是关爱女性,尤其是这种拼命工作的女性。
裴清风开始大谈中国女性的职业意识觉醒比法国女性晚但是发展迅速.....
众人饶有兴致的看着裴清风,不时点头,称赞他见多识广。
他一个劲弯腰,扶着眼镜,说只是自己的一点拙见,心里却不禁得意,好歹我是在法语教育界小有名气的教授,在哪里都应该受人敬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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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文见殷淑儿这般崩溃的样子,有些出乎意料,他试图上前去抱住她,想着过段时间她情绪没那么激动了,就找个由头给她加工资,再多带她去几趟法国,买点奢侈品,她应该也就没什么了吧?
毕竟她不是还想着在公司好好做翻译吗?而且还要我帮忙做代购赚钱,嗯,我对她本来就很好,她应该能想通的,成年人嘛!喝点酒难免情不自禁!
“你走开!你不要碰我!”殷淑儿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推开邓文,身子不停的颤抖,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地上瞬间被地毯吸干,她感觉自己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邓文被推的脑袋被撞在了旁边的屏风上,顿时额头一痛,鲜血流了出来。
“淑儿你不要这样,大不了你和许飞离婚,我娶你啊!”邓文用手碰了碰额头,看着手上的鲜红,心里一阵烦躁,皱着眉头,说的大气凌然,他感觉殷淑儿这反应也太过击了!
“滚蛋!”殷淑儿听到邓文这句话等是感觉心如万把锤子敲击,她拍着胸口,这样的闷痛让她感觉自己随时会死去。
邓文额头上冒出的鲜血,让殷淑儿想到那天用力砸破自己脑袋的许飞,他说让我离开邓文,让我不要再呆在邓文身边,我以为是许飞他太小题大做,我以为是他自己嫉妒邓文,呵呵....
一切都更加槽糕了!
殷淑儿看着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发射出惨白的白光,心里一颤,抬起沉重的脚步,一种毁灭所有的冲动在她的心头涌动。
我追求的一切都在离我远去,这样的狼狈的苟活,有什么意义!
倏然,桌上的手机铃声着急的响了起来,殷淑儿的理智被强制性的拉回。
呼~
现在还有人在等着我,有人还在干巴巴的等着我,殷淑儿想起今天还要带团,想起自己是要工作的人,她颤抖着双手,拿上包,死死咬住嘴角,闭上眼让自己镇静下来。
无论你正在经理什么痛苦,煎熬,烦恼,工作不会可怜你,你依旧要硬着头皮把工作做好,除非你家里腰缠万贯不用担心吃喝。
“喂,不好意思我马上到。”殷淑儿接起电话诚挚的道歉后,把手机放在包里,狠狠的在胸前锤了两下,拉开门,准备离去。
“邓文,我们今后就不要再见面了吧!”殷淑儿沙哑的声音里有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说出邓文两个字的时候她感觉透顶似乎有雷鸣闪电,所有的人,所有的男人,所有的绅士,个个都是披着羊皮的色-狼,他和庄城都是一样的绅士儒雅,我怎么就忘记了,他们也会一样的好-色龌龊,他们都一度让我如此信任.....
“淑儿你现在只是在气头上,我们过段时间.....”
邓文听到不要再见面这样的话,瞬间慌了神,不顾已经模糊视线的鲜血想走到殷淑儿身边拉着她,让她冷静一点,却只碰到了发出愤怒声响的门。
当晨光消失在天际,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无限热情的炽热烈焰,烧的的大地赤热惨白,将一切都置于火炉里蒸烧。
殷淑儿走在马路上,焦急地等带着快车的到来,我要去工作,我必须做更多工作,也必须把工作做好!
她在马路上来回的踱步,感觉自己身陷火海,可是火海不似大海没有摆渡人,即将来接我的司机帮不了我,即将见面的饿游客也帮不了我,生养我的父母,爱我的许飞,宠我的朋友,他们都帮不了我,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由我自己打碎了牙齿往肚子来咽,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由我自己消化.....
黄立强的电话在手机显示屏上显示,殷淑儿忙乱接起。
“殷淑儿我听说你已经让游客等了你一个早上,什么情况啊,不想赚钱了啊!你赶紧的,今早要去的大观楼,里面可是有很多回扣可拿的啊!要是耽搁损失了这笔收入,你来赔啊!“
黄立强怒不可遏,接着说道:”你不要以为现在领队考试资格是你的了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待工作,你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不想好好赚钱就滚蛋!“
黄立强的一通轰炸,殷淑儿没有一句回嘴。
是啊,如果你对这个世界上,很多更美好的东西还有所追求的话,你就应该找准目标,让自己能够有一直杨帆前行的动力,现在不论如何都更应该好好赚钱吧,我所有的恐慌,无力,无奈都是因为我得到的不都多!
殷淑儿坐上车,掏出化妆包,在车上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既然有些东西我已经留不住,也挽不回了,那就努力争取还能够争取到的!
司机听了殷淑儿的指挥,超了个近道,很快到了目的地。
“裴老师,实在抱歉今晚的晚饭我包了,你帮我跟你朋友好好说说千万不要投诉我啊,我今天真的是遇到了一点十万火急的事,才会迟到的。”殷淑儿急的来不及用组织法语,连忙让裴清风替自己说情。
裴清风看殷淑儿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想笑,殷淑儿心现在可够大,居然都不介意昨晚自己的暴行了吗?
殷淑儿听到他们都说没关系,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我们法国人做事向来都是拖延,拖延,拖延,这不已经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吗?所以你只是迟到了半个时,其实已经很好了”本沙明帮殷淑儿说话,并把手里的牛奶递给她,说她看上去有些憔悴。
本沙明的温柔关切,和细心都让殷淑儿感觉他和许飞有些相像,看着手里这瓶已经被太阳晒得有些温热的牛奶,殷淑儿此时此刻无比的想念许飞。
“许飞,今晚我回家过夜,明天你再送我去带团可以吗?”休息间隙,殷淑儿拨通了许飞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