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步存迟疑了片刻,决定还是不与夏如霜相认。八?一中?文 w≤w≥w≥.≈8≈1≤z=w≈.≈c≥om当初自己与她见面是以石龙的身份,她现在应该也不认识自己的。
西门若水和叶凝见石步存老盯着餐厅一角看,都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见他看的竟是一位小美人,登时不乐意了。西门若水抽出被他抓住的玉手,用脚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下,怒道:“看什么看!”她心中委屈的想,自己难道长的不如那女孩儿漂亮吗?这个混蛋男人真是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他十之**又在动歪心思了。
石步存受痛,见西门若水恼怒的看着自己,连忙讪讪一笑,道:“抱歉抱歉,我不看了。”
叶凝在一边看着远处的夏如霜,见那女子目光炽热的看着石步存,微微皱眉,难道这女子与步存认识?她咬着嘴唇低声道:“你喜欢她是吗?”
西门若水瞪着叶凝道:“怎么,他要喜欢你就帮他弄过来?凝儿,你不能太顺着他,男人的心永远也满足不了,难道你要把全世界的美人都给他弄过来?”
石步存笑着抱住叶凝的柳腰,道:“有你这美,这么好的老婆我还喜欢谁?只是见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多看了几眼而已,你看,若水老婆,你以后可得跟凝儿老婆多学学,对老公一点都不信任。”
叶凝和西门若水都松了口气,如果石步存真要动心思,西门若水最多跟他闹几天,最后还会顺着他,叶凝肯定还要在一边出谋划策帮忙的。但无论叶凝还是西门若水,无疑都不想他碰其他的女人。
西门若水转头看了看夏如霜,点头道:“看你的眼神确实怪怪的,你们以前认识?”
石步存摇头道:“不认识!不管了,早餐来了,咱们吃饭吧!”服务员将早餐送上来,石步存在餐厅众人嫉愤的目光中,与两个女孩儿你一口我一口吃的十分甜蜜愉快。
众人抓狂的心想,两个美人怎么不闹别扭?那个男人在她们面前与另一个女人亲昵说爱,难道她们不吃醋吗?
夏如霜轻叹了口气,目光迷离的看着石步存,喃喃低声道:“石龙石龙,你究竟在哪儿?”
那天她从举人客栈的服务台那里得到石龙身份证上的地址之后,当天就跟自己的妈妈道别,一个人坐车怀着患得患失的心情去了江苏北端的马厂。她妈妈追问她要上哪儿去,她随便搪塞了几下,拿了六千多块钱就上路了。一路上,她想了无数种与石龙再相见时的对话,是装作生气的骂他几句,打他几下,还是直接问他,他爱不爱自己?
女孩儿的矜持让她在心中犹豫来犹豫去的拿不定,最后她直想的头晕脑胀在车上沉沉的睡去,一觉醒来之后已在马厂的车站。
马厂是江苏北端的一个乡下农村,经济条件很落后,她下车之后站在车站中央一阵茫然四顾,她出生在四川成都,生活虽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是个小康之家,从小都没怎么受过累。她皮肤娇嫩,白里透红,身材玲珑有致,衣着光鲜整洁,在脏乱的街道上一站,登时惹的几百米远的乡村小伙子都专门跑过来装作路过来看她。在这个落后的乡下地方,真的很难遇到这样一个漂亮的城里女孩儿的。
夏如霜被这些人看的有些恼,以往有人觉得她漂亮,虽然不住的看她,但总算知道掩藏,偷偷的看。这些人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火热的不加任何掩饰,实在是头一次遇到。她四川辣妹子的辣性子上来了,打算喝斥几句,但突然又想起这里可能是石龙从小长大的地方,没准儿这些人中某个人是他的亲切兄弟呢,她心头顿时泛起温柔贴心之感,好像这马厂是她自己的故乡一般。连带着的,对那些不住看自己的路人也报以友好亲切的眼神。
乡下地广人稀,又没计程车,只靠着两只脚走路。她打听了不少人,走的身疲脚乏,腰酸背痛,总算打听到了石龙家那条街的位置。那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乡下不如城里灯火通明,八点多钟的时候就黑的过分,不时的有狼狗咆哮着从她身边跑过。她一个孤身的小女孩儿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吓的好几次都险些放声大哭,夺路而逃。
打听到的那条路只是一条乡下的临着一条小河的羊肠小道,这条小道不足八十厘米宽,右边是水沟,左面是一些玉米等作物。因为靠近河边且很少有人走的关系,道旁长满了杂草,尤其是正值夏季,草比人的大腿还高。
在乡下生活过的人都知道,这种狭窄小道的两边是不会有人家居住的。因为田野的关系,街道上至少还有人家的灯光,而这里晚上没有任何的灯照耀,真的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道旁的杂草丛中虫声啁啾,根本不知道里面生存了哪些动物,人这么晚走过去,前面一团漆黑,稍有不慎就一滑足跌落水沟里了。又或者踩到了一两只癞蛤蟆等东西,运气不好的,一条蛇窜出来咬你一口都是很正常的。
总之,这样的路就是许多长期生活在乡间的人都是不敢在夜里走的,就是走也有大功率的手电筒照着。而往往第一次走的人,更是吓的魂不附体,生怕从草丛里钻出什么冷血东西。
夏如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的胆量,这条小路的入口处有人家,灯光把小道的入口处照的很亮,不时的有几只癞蛤蟆从草丛里爬出来在路中央。夏如霜从小生活在城里,很少见到癞蛤蟆,开始只觉得恶心,小心的躲开那些来回跳动的癞蛤蟆,就这样走了进去。
她没意识到这条小路会这么窄,道旁的草会长的这么高这么密,更没想到里面会这么黑,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毫无心理准备之下连电筒都没买一个就这么进去了。
她心里一直在期待着与石龙的见面,她开始还在患得患失,自己一个大女孩儿跑人家男孩家里做什么?石龙的父母该怎么想?可是当踏在马厂的街道上的时候,她的脑海中想起当初石龙在平遥为他奋不顾身的诸多情景,便没有任何的犹豫了。
她幻想着这条路的尽头就是石龙的家,她从遥远的山西不辞万里的来到这里,心中的激动与幸福让她忽略了对这条小路的害怕,满天倒悬的银河给了她莫大的鼓舞,甚至于没考虑过见到石龙以后,她这么一个大姑娘跑人家男孩家里该应对石龙家里人的目光反应,而且石龙还不见得在家。
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去找石龙,与他一起相互依偎的看着乡村黑夜里的沙数银河。这个声音之强烈,充塞了她所有的心扉。
这条路很长,她走了很久见眼前还是一团漆黑才渐渐惊醒。她脸色白的看着四周无边的黑暗,最高的草甚至长到了她的纤腰,脚下不时的有滑腻的东西在一声凄惨的‘呱’中戛然而止。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处在一个多么可怕的环境中,前后都是一团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毛骨悚然,大声惊叫:“石龙”
惊慌的声音在空旷的村野间激荡,四周的草丛登时一阵‘噗通’声响过,是一些不知名的冷血动物被她的声音惊动跃入了河里。夜晚的风带起的杂草的沙沙声,与啁啾的虫鸣交叠而鸣,空寂的回声像是大自然奏响的黑色星期天,夏如霜似乎看到前方的黑影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着她。
她想回去,却又觉得回去之后自己上哪儿去?农村这么大,旅店还在中心街道上,徒步走过去要走到什么时候?再说,她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半夜里走在黑暗的农村街道上,危险程度比在这里还高。这里最多只有一些动物,街道里则是危险和恐惧。人比这些冷血动物更可怕!
她抬头看向天空,没有灯和高楼的影响,乡村夜空的群星尤为明亮空阔,深邃梦幻,夏如霜好像看到了牛郎织女在银河的彼端相互深情凝视。她目光一阵迷离,好浪漫的夜空,如果与石龙一起坐在房顶上,披着风衣相会依偎在这样的星空银河之下,该是怎样的幸福?
她精神一振,对幸福的渴望让她战胜了目前的恐惧。她继续抬步向前走着,狭窄的小道让她不得不每一步落下之前试探一下,等前方确实是踏实的土地之后,才敢迈出下一步。但她越走越害怕,四周的空旷田野吹来的风让她瑟瑟抖,最后竟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走一边大声叫‘石龙’的名字,希望那个男人就在前面的不远处,听到了她无助的呼唤,打着灯来接她。她只有这么叫着,她心里的恐惧才消散了一点。
她就这样朝前走,自己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只有哭声与呼喊声伴随着她的脚步。
然而,石龙最终还是没有来,前方始终是一团漆黑,连前面的草都看的不清楚。但渐渐的,她听到了一只大狼狗的叫声。她心中大喜,脚步加快,她知道,有狼狗的叫声说明是有人家了。果真,远远的他看到竹林深处有人家的灯光,狼狗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叫声和哭声才叫起来的。
“难道这就是石龙的家?”夏如霜突然不敢再叫了,心头怦怦直跳,只快步的向前走着,前方渐渐开阔,终于走过了那条可怕的狭窄小道。
“汪汪”一只大狼狗看到了夏如霜,咆哮着从那户人家的门口直往夏如霜跑来。气势汹汹,像是看到了猎物的野狼,充满着血腥的气息。
夏如霜吓的几乎呆住了,心脏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僵立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下意识的大叫:“石龙”
“阿黄”一道大喝一声传来,那足有一米高的狼狗在扑到夏如霜面前时,突然停了下来,摇着尾巴飞跑了回去。
夏如霜长出了一口气,小脸已苍白无色,出了一身的冷汗。那个喝斥的人不是她幻想的石龙,是一个中年农夫。那中年农夫安抚了下阿黄,打量着夏如霜。
他看着受了惊吓的夏如霜,问道:“小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一个人走很危险的。”
夏如霜以为这人是石龙的家长,全身再次紧绷,期期艾艾道:“叔叔我我来找石龙他他在家吗?”长这么大,她头一次在别人露出这种紧张羞涩的神情。以前别人都说她辣,想看到她温顺,那真比看到萨达姆复活还稀奇。
“石龙?”中年农夫就着灯光看清了夏如霜,挺漂亮的女孩儿,怎么这么晚到这里来?皱了皱眉,摇头道:“你找错了,这哪儿有什么石龙?”
夏如霜一呆:“这里不是石龙的家吗?”
中年农夫摇头道:“不是!”
夏如霜心想,难道认错了?她拿出怀里被她抓的有些皱的小纸条,低头就着灯光细细看了一遍,然后递给农夫道:“叔叔,你知道这个地址怎么走吗?”
中年农夫接过来看了半晌,古怪道:“哪有这个地址?我们家是一号,这条路只有我们这一家,根本没有二号。”
这句话登时如晴天霹雳,让夏如霜彻底呆住,她急道:“不可能的,这是他身份证上的地址,怎么可能不存在?大叔,您好好想想,这里真的没有吗?”
中年农夫将纸条还给夏如霜,摇头笑道:“我在这儿生活了几十年了,这马厂上的人家十家有九家我都认识,别说根本没你这个地址,咱们马厂连个姓石的都没有。要不他就是新搬来的,或者你地址记错了。”乡村间的姓氏大多都是近亲姓氏,马厂的姓氏多是徐啊,王啊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