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惚间,仿佛又听见他的呼唤声。我这才缓过神,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也不敢去面对他。我低着头,目光盯着地面,不敢去看他,小声的说:“杨子晧,忘了我吧…”
“丫头,你说什么?”他许是有些不相信我说的话,又问了遍,语气中似乎有些难以相信。他扣住我的下巴,托起我的脸,目光紧盯着我,情绪有些激动。
我仅匆匆瞥了一眼,便急忙的移开目光,目光闪躲。沉默了半晌,我才低声说:“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以前的事就当作一场梦,忘记吧,我们终究只是形同陌路!”
“怎么能忘,怎么能忘,你让我怎么忘。你说你会等我,你说你会陪我一直走下去。可如今为何会这样,我不要你再等我了,我也不要你再为我掩饰一身光芒,我不要你为了我甘心困在深宅大院里。丫头,我们成亲,我们成亲好不好?”他看着我,情绪激动,似乎疯了一般。
我看着他如此模样,这个永远如嫡仙般微笑的男子竟会有如此疯狂的一幕,我心里不由一痛。忘记了他他扣住我下巴所带来的痛,忘记了周围过路人的异样眼光,愣愣的看着他,心里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苦苦涩涩的,让我极为不自在。我清醒时,他也逐渐恢复以往那般淡然,只是眸子里的那一抹黯淡失落让我有些心疼。他松开手,歉意的说:“丫头对不起,我…”
“不要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我打断他的话。的确,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他,而是我。是我抢走了他心爱之人的身体,不然他们可能已经在一起了。其实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只是我又怎么能说出来呢!
我笑了笑,笑容有些凄惨。原来,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一个局外人,没人会在乎我,没人会关心我。我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自欺欺人,把自己当做东方青菱,内心一直矛盾着…
心里忽然多了几分惆怅,几分感慨。我终究不是她,我也变不了她,我只能是我,一个只生活在自己世界的人。我没有权利去承受别人对我的好,对我的关心,因为我是一个大骗子,骗了他们的感情。心里这样想着,突然觉得纠结,仿佛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不知道怎么走出来。
“丫头,是我不对,我竟然忘记你失忆的事情了。丫头,若你想不起来,那我们重新开始,以前的全部拋在脑后,怎么样?”他注视着我,目光显得那么认真,矢志不移。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在这个世界我最怕面对的人就是他和东方濯君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更加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只是我心里…
“好!”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居然答应了他。其实这话只是我一时脱口而出,说完我就后悔了。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居然会答应他,不由怔住了。
“丫头,丫头,丫头…”他脸上露出兴奋的模样,一遍一遍的唤着我,仿佛一个小孩子般。我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一片柔软,竟隐隐觉得有些开心…
他一直送我到丞相府,我从丞相府后门进入。感受到身后的目光,不由回头,只瞧见他正在注视着我,眼神那么认真,我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感动,同时也有些矛盾。
我已经走了很远,偶尔回头看看,他还在原地,我看着那道逐渐模糊的身影,心里一时有所感悟。我收回眸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五味俱全。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他会经常来丞相府来看我,似乎心底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只是笑了笑,知道他心中所想,却也不点破。我虽然不想和他有纠葛,可目前为止只怕他还不会死心,所以我只是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会与他走的太近。
这三天我的时间比较紧,我也没与杨子晧多做交流,每次他来了会儿便离开了,而我也要为了贫民窟调水的事情烦恼。这三天,我一直在研究该如何把水调过来。其中想了十多个法子,可法子虽多,可大部分都是有些不妥,所以一一被否定掉了,可谓是绞尽了脑汁。
已经是第三天了,我想的许多法子虽可用,可却有不妥之处,心里不由有些烦躁。径自一人走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心不在焉。
我心里想着,却不知不觉来到了徐大娘这儿。徐大娘今儿个在外面坐着,吹着清风,听着鸟叫水声,精神爽朗。我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来到徐大娘这儿,不由莞尔一笑。
我走到徐大娘面前道:“徐大娘,青菱来看你了。”
徐大娘听到我的声音,脸带笑容,玩笑着说:“是青菱呀,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糟老太婆呢!”
“瞧您说的,你要是糟老太婆,那这不都是老太婆老大爷了。”
“呵呵,还是青菱的嘴甜,最会哄人了。”
我笑着回应:“这哪是哄人呐,青菱一向只说实话,怎会说假话呢!”
徐大娘笑而不语,有些出神。我也没打扰她,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徐大娘心如明镜呢,怎会不知道我这只是变相的安慰她。我心里忽然在想这么孤苦伶仃的老人怎会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一个人承受着孤独的滋味。
我正想着,徐大娘忽然叹道:“要是她还活着,她现在应该也有你这般大了吧!”
我听闻,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即想通后,目光不由有些复杂的看着徐大娘,也不提她刚才说的那事,只是埋在心里。我移开话题道:“徐大娘,今天怎么没看到他来这儿呐?”
徐大娘听我这么一问,不由笑了笑,打趣的道:“你想他了!”
“徐大娘哪里话,我只是随便问问,况且他平时也经常来这儿,今天没见到他来,所以才觉得奇怪。”我忙着解释。
“哟,你这还不是想他了,有什么害羞的。咱女人这一辈子就一次,所以要瞄准了,瞄准了就要早点下手,决不能妥协。天下的好男人不多,子晧又对你也是一片痴心,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说到最后,她又叹了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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