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母亲被老爷强占了身子收为了妾,不久生下玉儿因为月份不对,老爷这才怀疑了逼问玉儿母亲,玉儿母亲不敢说出实情,怕老爷害了马童性命。老爷就百般责打折磨玉儿母亲,玉儿母亲咬死口只说玉儿是早产。但老爷还是在府里听闻了一些风言风语,最终把马童卖了出去。
后来马童思念妻女,从新主家偷跑回来溜进府看妻女,被府里人抓住,老爷再次逼问玉儿母亲玉儿的身份。玉儿母亲哪里敢说出实情。既不能承认她与马童有情,也不能说玉儿的身世。就这样老爷让玉儿母亲抱着玉儿眼睁睁看着马童被人活活打死。
老爷最终没有抓到玉儿母亲的把柄,但老爷从此对玉儿母亲很是冷落,也不让玉儿入族谱。
二十多年前,僖嫔出嫁秦国,大夫人让玉儿为婢随嫁秦国,一个妾生的女儿大夫人当然有权利这样处理,玉儿母亲敢怒不敢言。
只是时刻挂心着女儿。
没几年大夫人把她叫过去说,玉儿在秦国极为想念她,僖嫔又想几个旧人去跟着服侍着。大夫人说让她做为奴婢去秦国服侍小姐,还能与女儿团聚。玉儿母亲很高兴就跟着来到秦国僖嫔宫中。来了才知道女儿出事了。成了什么谋逆案的犯人,已经潜逃不知去向。僖嫔说毕竟是亲姐妹,她一直派人要找玉儿。玉儿母亲能怎么办,只能留在僖嫔身边。
直到在刑堂上送茶见到女儿,玉儿母亲才知道自己是被僖嫔利用了。她不能让自己成为僖嫔控制女儿的棋子,所以她自杀了。这封信她写了本是想让这些年随她一起从秦国来的另一个老婢女以后偷偷送给女儿的。
玉儿母亲留给玉儿的信把这些情况一一细说了出来,让玉儿莫以母为念。千万记住僖家父女那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你不是我的妹妹。”僖嫔到这时候了,当然没有必要瞒着玉儿。何况她也要去掉玉儿最后一点幻想,她可不能让玉儿在心里还认为是自己的亲妹妹,自己会对她留情。
“一开始你就知道?”
“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我的亲妹妹。”僖嫔冷笑,“所以你应该明白,如果你不乖,我不会对你母亲手软,也不会对你留情。”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铭记你今天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忘。”玉儿凄然一笑,当年她天真的因为这个女人一句你听话我就让父亲把你写入祖谱的谎话,就去说那泼天的大谎话,害了对她宽厚的秦妃,现在母亲因她而死。这一切都是上天对她的报应,如果这是她应受的惩罚,那么这个女人,她又将受到怎样的惩罚呢?
“这个僖嫔并不知道玉儿已经知道了母亲的死讯,跑去本是想威胁玉儿的,倒不知却给我们帮了忙。”小小笑了一下。天理昭昭,机关算尽却不知反把自己算了进去。
“嗯,”唐子稷点头,“有玉儿指证,刑部主审这案子应该算是能翻了。只是可怜了太子异那个人,要亲定母亲的罪。那人虽然愚昧了些倒是个孝顺的。”
“再这几天木头的案子也该结了,到时候木头出来了。这桩旧案也昭雪了。我在京城呆的时间也够长了。棉园村招来的工人总住在这客栈里会耽搁我那棉纺织厂的进程,我也忧心家里房子盖的怎么样了,钱也该吃紧了。我想我可以先回去了。”
汤小小想着事情办完了,唐子稷重回他的质子院。以后的事她也该仔细考虑一下了。和唐子稷谈恋爱她是可以,但要真嫁给一个未来的秦王,她可没有那个信心。所以想暂时先离开。
“这也不急,等我手头这件事办完,我陪你一起回清水县。”唐子稷哪里能不知道小小的心思,当然不肯放她先回去。
姬哙低头不语,这案子结了,太子异倒了他就是燕国唯一的太子了,未来的燕王非他莫属,以父王对太子异母子的宠爱,这对母子倒了对父王打击一定不小。再加上父王年纪也大了,他必留在京城监国了。所以不能跟着小小去清水县了。当着师兄的面他也说不出让小小留下的话。
“过几天吧,等到司徒天青出来了,让他陪着你回去吧。你一个人带着那么多东西路上不安全。”
姬哙这句话说的小小倒是没有反驳的理由。
“就是,还是等司徒天青出来陪你一起回去吧。要不然在路上把我的钱弄丢了可就不好了。”唐子稷打趣的说。
三人又说了会子话,就分开各自去睡了。
小小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是因为绿萝还没回来不知那乞妇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二是她要回清水县的事。
思虑良久迷迷糊糊在似醒非醒之间时,绿萝回来了。
“事情都办好了?”
“托主子垂怜已经送到地里了。只是那孩子——”
“孩子怎么了,既是故人托付给你,我自然会让你带着他,我们明天就回清水县去。你就带着他一起走。”
“主子,塘生没有身份。”
汤小小皱眉,这个她倒是没有想到,此时被绿萝提醒她才明白绿萝的心意。绿萝是奴隶,这个塘生并不是,这要带了这孩子回到汤家,这孩子的身份就很尴尬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问问那孩子父亲是谁?祖籍哪里?到时往他老家发一信函就是了。”
“我已经问过了,那孩子从记事起就跟着菊香流浪在外,不知父亲是谁。”
“那个菊香临死的时候一定给那孩子留了话,你没问问吗?
“问了,什么也不说。”
“你叫他进来我问问。”
绿萝出去不一会把塘生带进来,此时塘生一身穿孝,脸也洗过了,烛光下倒是个眉清目秀的整齐孩子。如果他不开口,就凭着他那一双黑白分明天真的眼睛,谁也不会看出他有些迟钝。
“塘生,你娘在马车里给我说了什么吗?”小小微笑着问塘生。
塘生咬着嘴唇不说话,只拿眼看着小小。
“塘生,是不是你娘说不许把她说的话告诉别人?”
塘生点头。
小小看了绿萝一眼,对付老实孩子就得这样问。
“塘生你还记得你娘说以后叫你听谁的话吗?”
“你。”塘生怯生生地看了小小一眼。
“那塘生听不听娘的话。”
“听。”塘生重重点头。
“好,既然塘生听娘的话,娘又叫塘生听我的话,那现在我问塘生的话,塘生要如实回答,不许不说话。”
塘生又重重点头。
“你娘在马车里对你说了你的东西不许给别人看,是不是?”绿萝佩服地看着自家主子,以塘生的心智,菊香自然不会只告诉塘生一些话,因为太复杂了塘生会记不住的,所以菊香最有可能就是给塘生留了东西。她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要这样问呢。
“嗯。”
“那东西你娘不许你拿给任何人看,咱们就得听你娘的话,我也不看塘生的,但是塘生一定要看好那个东西哦,千万不要弄丢了。”
“没丢。”塘生从脖子里拽出一个东西。
绿萝和小小看时,那是一个各色破烂线绳编织的线绳,上面系一个什么东西,东西也是用破烂线绳密密绑上,根本看不见那东西的真面目,不过从那形状上看应该是块玉。
“塘生把它放好,谁也不许给看哦。以后见了那个人,再把上面的绳解去,只给那一个人看,记住了吗塘生?”
“你,娘,一样。”
塘生脸上露出快乐地笑。
绿萝感激地看着汤小小,她们两个人都听懂了塘生说的这句话,那就是你和娘说的一样。
“带他去睡吧,先给他弄点东西吃。”小小摆手让绿萝带塘生下去。
“是。”绿萝带着塘生出门,叫门外值夜的小丫头带塘生下去吃饭睡觉。她转回来关上门。
“塘生的母亲叫菊香,当年和我姐姐红萝一起服侍过慧贞姨娘。她是被老夫人赶出唐府的。那是十四五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小并不记得这位姐姐。只是后来我在唐府一直住着她以前住过的屋子。姐姐又经常在我面前说起她的事。屋子里留有她以前的梳妆盒,里面有她的画像,听姐姐说我小时候经常跟着她睡。她是姐姐最好的朋友,对我就像亲妹妹。因为她与二少爷一段情才被老夫人赶出府卖了外地去。她叫塘生叫我,灯光昏暗她把我错认成姐姐红萝,我这才认出她来。”
“你说她当年被赶出府是因为什么?”
“与二少爷有情。”
“那是十三四年前的事?”
绿萝看着汤小小,点点头。两人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对方心里的怀疑。
菊香十三四年前被赶出唐府,塘生十三四岁,她又带着孩子在唐府旧宅门前转。这些细节都指向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塘生有可能是唐家二少的儿子。
“你觉得菊香要塘生拿那块玉给谁看?”汤小小看着绿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