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功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在皇宫静悄悄的某处,两个怀有共同目标的神秘人在庆祝这次的大胜而回,一个身材较高的首先说话,而另一个人则用着冰冷的语气回答着。
“你还想干什么?”
“别着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我要让整座皇宫都充满不安和恐惧。”
“你疯了?!”
“疯?”那个身材较矮小的转过身来看着另一个人,他从喉咙里冷冷地笑了一声,“呵。告诉你吧,我比这里任何的人都要清醒。”
“难道还不够吗?收手吧。”
“够?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不够,这远远不够,我要让这个皇宫天翻地覆,鸡犬不宁。”那人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他仍然十分地平静,字里行间也隐藏着别样坚定的意味。
“值得吗?”另一个人也只是很平静问了那人一句。
那人听到这个问题并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在笑,他扭动着身子,仰着脸一直在笑,笑着笑着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但还是一直在笑。那笑声回荡在空旷的空中,清脆但没有丝毫的悦耳,声音随风飘荡,飘进另一个人的耳朵里,感觉被塞满了源源不绝的冷意,这冷意表明那人已给出的答案。
两个长长的人影倒映在冰冷的宫墙之上,寒风掠过,枯叶纷飞,天上那一轮明月也被夜晚的寒意所撼动,只是一轮凄凉的缺月那样孤单地悬挂在那里,但它的光芒仍然不可遏止照在大地上。
宋倚晴虽然还是妃嫔的身份,但她和别人不同,说到底她是一个“罪人”,她搬进了馨兰殿,毕竟没有了皇后高贵的身份,原来近身伺候的孙姑姑也不能再跟着她,而是回到慈宁宫。而皇宫的内务根据宫中规矩,只是分派了两个奴婢给宋倚晴使唤,因而本来就荒芜人烟的宫殿只住三个人显得更加的孤冷。
馨兰,这宫殿是前朝皇帝的宠妃兰妃的别院,据说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在后宫中,她不但有自己常住的宫殿,当时的皇上还为她特地建了一座别院,因为兰妃尤爱兰花,这座所谓的别院足足种有两千盆兰花,共几十个品种,宫殿就因此而得名。后来兰妃病逝,皇上伤心欲绝,几乎每天都会到馨兰殿里睹物思人,不知怎么的,殿里的兰花一天天地枯萎,两年以后皇上驾崩,最后一株兰花已经枯萎,馨兰殿里只剩下兰花枯黄的残根。至此以后,馨兰殿就变得虚有其名,宫殿荒废,无人打理,其荒凉并位于冷宫之列。因此,宋倚晴的状况跟被打入冷宫并无异样。
宋倚晴在馨兰殿里选了一个最里面、最冷清的房间,当然用她自己的话说,那是最安静而不受打扰的地方。其他两个婢女则各自选了殿前两边的房间,平时宋倚晴大多在殿后走动,也很少与那两个婢女见面和交谈。
“娘娘,用膳了。”
“放在那里吧。”
两个婢女准时给蕙妃送饭,这时宋倚晴正在刺绣,两个婢女把饭菜摆在桌子上然后就告退了。
“她以为她还是皇后,那态度还是以前那样,爱理不理的。”其中一个婢女不满地说。
“洛儿,别太大声,小心让她听见了。”另一个婢女提醒她。
“清儿,没事。听见了又如何,顶着一个蕙妃的头衔,她还真以为她是妃嫔,是主子,现在的她和被打入冷宫有什么两样。”
“那倒也是。”清儿点了点头,觉得洛儿的话是对的,“高高在上的皇后被打入了冷宫,我觉得她也挺可怜的。”
“可怜?!这个地方你我不是第一天待着,在这里有什么可怜不可怜的,只有成王败寇。”
“洛儿,你猜真的是她下的毒?”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两人边走边聊,的确在这样的地方根本无需谨言,因为这个地方根本不会有人来,说话也就勿需忌讳了,但也意味着这是一个别忽略无视的地方。
眨眼间,秋天已经告别大地,树上的枯叶终于尽落成堆,光秃秃的树枝成了迎接冬季的卫士,不久那树又被稀稀落落地覆盖着一层白色刺眼的雪纱,那是冬季送出的礼物,可又是让人不得不接受的礼物。以至于百花都通过隐藏自己从而度过寒风凛冽的寒冬,从高处远眺,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雪白荒芜的景色,无论之前是什么颜色,现在都只有一种颜色,纯洁的白色!
馨兰殿更是一副死寂沉沉的模样,整座宫殿被已枯死的生命所包围,被刺骨的寒冷所笼罩,不管过去它多么的灿烂辉煌,多么的繁荣昌盛,在今天它只不过是皇宫中的一处最为空洞的,已被人遗忘的荒地罢了。
在馨兰殿的后院是一处休憩的地方,有一个只剩下污水的池塘,旁边有一座残旧的亭子,其他的地方都还有一些枯萎的残根,那是过去兰花在那里盛开的最后见证。宋倚晴走到这里,并没有因为这里不堪入目的事物而影响自己的心情,她经过那池塘时,稍微探了探头去看里面的东西,发黑的污水让她有点小失望。但她并没有减少兴致,她继续往前走,来到亭子里,靠在亭子侧边的栏杆上,看着整个院子的面貌,根据她所看见的模样,她可以想象得到这里的过去十分繁华,看到眼前的实景时,她又想起了这是皇宫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