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说罢!又看向宸妃道:“再者,今日宫中的一切事宜安全都是交由姐姐安排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宸妃姐姐却来怪罪妹妹,妹妹实在感到委屈。”
“你……”宸妃气的一噎。暗道林殊这个狐媚子果然巧舌如簧,不但将一切推脱的一干二净,还想让她为此事负责。
分明就是想趁此夺权!
林殊眼圈一红,欲诉欲泣的又道:“殊儿知道自己近来颇受皇上宠爱,早已令姐姐们心中有所不满。可宸妃姐姐也不能因妹妹一个小小的建议,便将此事全都推脱到妹妹身上啊!若姐姐一定认为这是妹妹的错,妹妹也无话可说。今日不如便溺毙在此,当做赔罪好了。”说罢!便要向太液池中跳下,还好又侍卫及时拦住。
这一哭二闹的演技,令人想不给满分都难。宸妃气的满脸通红,恨不能亲手将林殊这个贱狐狸给推下去。
皇帝见此,一时头痛不已,怒道:“好了!此事容后再追究过错,先送小皇孙回宫医治。”有了皇帝这句话,自然再无人反驳。
经此一事,谁也没有了心情再留下参加宫宴。皇帝挥手,示意今日的宴会到此结束。
众百官心知今夜的皇宫怕是不平静,纷纷拱手告退。
谁都不希望留下来,与此事有什么牵扯。
楚墨殇早已隐匿与人群中,自然也跟着众百官一道出宫。
夜深,秋日的风还有些微凉。
楚墨殇回府后,便迫不及待的将霍承欢交给他的那份信笺打开。然而里面的内容,却令他久久反应不过来。
手指捏紧,脸上的惊愕由愤怒顶替,转而变得狠厉。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二十多年来自以为知晓的真像,原来一直都被人蒙蔽在了鼓里。
太子早已吓的脚步不稳,任由侍卫们搀扶着回宫。方才皇帝匆匆的前往广阳宫,显然是将他忘了。但他相信自己很快就会被父皇记起来的……
广阳宫现下一片混乱,宫婢们也都提心吊胆手忙脚乱的,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因此丢了性命。
一屋子的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待宫婢将药给小皇孙服下以后,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候。
曲清瑶早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听到太医说小皇孙已经脱离了危险,这才稍微停息了下来。
皇帝也在广阳宫守了半夜。这才问曲清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曲清瑶又声貌并进的哭诉了会,但就是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事关太子这一点,倒是让众人听懂了。
皇帝一气之下,立即命人前去将太子请来问话,并让霍承欢也一并前来。
不过宫人却告诉皇帝,安平郡主方才因救小皇孙劳累过度,已经昏睡过去了,此刻正在清漪殿由太医照看。
皇帝烦躁的挥手,暗道霍承欢昏睡的可真是时候。
现下连侍卫也心知太子此次算是特地的完了,又没有皇后的扶持,所以对太子丝毫没有客气,一路拖挽着太子,脚步踉跄的朝广阳宫而去。
太子一路想了许多,要如何才能推脱罪责。但如今除了霍承欢,恐怕已无任何人能帮他洗脱罪名。可霍承欢真的会帮他这个已经败落的太子吗?
显然不会!他虽然不知道霍承欢到底是那边的人,可他如今这般,已经没有价值让霍承欢冒着与声势颇高的四皇子作对的危险,而选择帮他。
他心下哀戚,如今也只有抵死不认了!
人刚到门口,整个广阳宫便传来太子卖力的哭喊道:“父皇,父皇,儿臣冤枉啊!冤枉……”
皇帝见此,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气道:“闭嘴!朕还想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冤枉,到底哪里冤枉了?”
太子一时惊愕。他本以为,曲清瑶回宫后,一定会立即栽赃于他。却不想,她还什么都没说。那自己方才的一番哭诉,岂不是在自导自演,亦或者让人以为自己承认什么?
再看曲清瑶站在一旁断断续续的哭着,他心中顿时有种上当的感觉。趴在皇帝的脚下,惨兮兮道:“儿臣,儿臣只是一时心急,还以为有人想要诬陷儿臣,才会一时激动,还望父皇明鉴。”
皇帝冷哼一声,对于他这个儿子,如今是越发的失望透顶了。
他本以为自己将太子禁闭起来,便可保他一时安然,至少不会受人陷害。可没想到,他该来的不来,不该去的却去了,这怎能不令他头痛?
“你倒是先说说,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皇孙又为何会突然落水?四皇子妃又为何说此事与你有关?”
太子心知现在是他最后的机会,不敢再有所犹豫,立即将今夜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露的说了出来。
可他话还未说话,便见曲清瑶扑上前来,痛哭流涕的质问道:“妾身与太子殿下无冤无仇,太子殿下为何要这般诬陷妾身?难道只因妾身生下了小皇孙,太子便要干净杀绝吗?”
她这句话说的再明显不过了。意指太子因为嫉妒她手中的小皇孙,一时恼恨这才犯下了这等错事。
这理由找的十分妥当,即便曲清瑶不说,众人也能猜测到。谁人不知,前段时日传出的太子妃多年受虐,就是因为未生的有小皇孙,才使太子恼怒成羞痛下狠手。
太子当即怒驳道:“本太子确实与四皇子妃无冤无仇,又如何会冤枉四皇子妃?本太子倒是想问问四皇子妃为何这般狠毒,为了陷害本太子,竟狠得下心弃小皇孙的性命于不顾!”
曲清瑶也怒了。“太子殿下这是何意?妾身自生下乾儿后,甚少出宫,对乾儿更是爱护有加,心疼不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如今太子殿下为了撇下罪责,竟如此诬陷妾身,到底是居心何在?妾身的身份虽然不如太子殿下,却也不会因此受迫让我的乾儿白白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