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治衡这个人并不挑食,我记得那时候我常常做红豆糕带到学校里吃,有一次他吃了一块,连着赞好吃,于是我就常常用一个乐扣保鲜盒带着,如果他想吃时我就顺手拿给他吃。
他是学理科的,我却是文科,但是高一时文理不分,所以他还能帮我补习一些题,开始时他会在学校的图书室里和我见面,就象偶然的邂逅一样,后来呢,他就常常的给我打电话。渐渐的,我感觉到了些不好,有一次他打电话来问我,今天测验什么成绩,我犹豫了一下后告诉他:“以后别再打电话了吧?”
他那边迟疑了一下,接着马上说道:“好啊,那就不打了。”
放了电话,我十分的难过,我以为他会说,为什么啊?可是他却没说。没想到撂下电话没多久,他又打了电话过来,我有些窃喜但却又装得若无其事,问他为什么又打过来,他却轻描淡写的解释,“你说的是以后,可是并没有说是多久,什么时间。”
我当时心中酸酸的,学生时代这样的恋情太普遍了,我却偏偏也跟着中了毒。
看下时间,已经是十点了,我关了灯,把手机调到震动然后插上耳麦躺在被窝里听音乐,忽然手机在枕头底下振。
我拿过来电话,竟然是短消息,许治衡的。
上面只有一句话:依兰,还记得你曾经给我做过的红豆糕吗?没想到我试探着打电话问后厨,后厨竟然很快给我送来了一份红豆糕。时过几年,味道却还是从前的味道。
我一下又有种想哭的感觉。
第二天中午,我从大会议厅旁边的走廊经过,因为这时候正好里面也散会了,一大堆人潮水一般的人从会议室大门往外涌出来,我赶紧避到了过道旁边贴紧了墙壁。
就在这时,我又看见了许治衡,他正陪着一位中等个头,头顶微秃,五十多岁的老者从里面走出来,两人边走边聊,看见我后,他的眉毛轻挑一下,脸上露出个笑容。
“依兰。”
没想到又会遇到他,我只好向他笑笑。
他向我介绍:“这位是苏教授。”
“您好,苏教授。”
那位教授很忙,身边还有其他人,所以只和我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我们,我们两个人被人群碰撞着,他不得又把我往旁边揽了下。
“昨天那个红豆糕,是你做的吧?”他问我。
我点点头,“是的,本来想偷个嘴,放在保鲜柜里等饿了时再吃。”
“却让我吃了?”他打趣。
“没关系,”我轻松的说道:“你是酒店的客人嘛,给酒店盈利,谢谢。”
“找个时间我们聊聊吧!”
聊什么?我心中苦涩,该聊的五年多前不都聊过了?
他有些局促的说道:“五年前,我真的不知道……”
我打断他:“不用再提从前了,咱们从前是老同学,说起来你这个老同学得意志满,还真应该请我好好吃一顿。”
他知道我是不想提旧事,站在我面前多少也有些尴尬。
我客气的说道:“我回后厨了,有事再聊。”
“我再给你打电话。”
想了下,我说道:“下次不要那么晚发短消息给我,万一我男朋友知道了误会,这事不好解释。”
说完了这话,我转身离去。
这么客气,还不是因为心里在赌一口气?要是真的不想见这个人,恐怕连和他沾边的事都躲的远远的吧?我知道,陷在感情里,陷的深了,那感情和感觉就是扎在你心尖上的一根刺,拔都拔不掉。
下午四点时,我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一看号码,我差点没反应过来,上面显示的名字是董贱人?
我顿时间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那晚在练歌房的那一幕一下蹦在我的脑海里,他没头没脑的出现,把我按在墙边,狠狠的亲了我然后又仓皇的夺路而逃,直到现在想起来我都感觉左半边烧灼着般火辣辣的,而这混蛋在亲完了后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没有露面,让我又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一气之下我接了电话,没好气的冲着电话里喊:“世界末日还没到呢,你这么早冒泡干吗!”
他那边呵的一乐,“瞧你这个毒牙呀!我找你干吗?我找你讨债啊!”
“我欠你什么了?”
他呵呵笑:“我送给你了一个吻,你啥时候给我还回来啊?”
这混蛋,我气得骂,百忙之中都不忘调侃我占我的便宜。
他那边又和我解释:“来吧,我亲爱的妞儿,来接我吧,我现在在拘留所呢,这阵子大狱蹲的我啊,足足是半个月与世隔绝。”
我惊了一下,“你说什么,你在拘留所?”
天呐,我没想到,董忱竟然被关在拘留所足足扣了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