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长眼么!我们就在这里站着,你不走马车走的大道,非往我们这里挤!”顾依依走到马车跟前,冲里面的人怒吼道。
“唏律律——”
哪知那马车里的人非但不出来,黑鬃马还像是有了脾气似的,还想再尥蹶子踢顾依依。
顾依依哪是站着不动让他们欺负的角色。她杏眼微眯,眸光一冷,从发髻上抽出一根簪子,照着马的眼睛便要扎过去。
那黑鬃马大概平日里做惯了这种欺负人的事,猛一遇见像顾依依这般不按套路出牌的,倒是被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那畜生为了自己的眼睛考虑,慌忙往后倒退了几步。
顾依依不依不饶,继续举着簪子,步伐敏捷地追了过去。
黑鬃马这回着实是懂得吃亏了,见顾依依又要过来,急忙惊慌着往旁边一扭。
可怜那畜生忘了自己的主人还在它身后系着的马车上,它往旁边一扭,连带着马车也往旁边偏。
整个车身便是一个激烈的摇晃。
顾依依站在黑鬃马前面都能听到马车里的人哎呦哎呦的痛呼声,大概是马车摇晃时碰到头了。
可她还是不觉得解气。那人到现在连个面儿都没露。
若说他先前马失控是无意的,那第二回绝对是有意的。这特么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绝逼是要害命啊!
“马车里的人是死了吗?还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怎地连个面儿都不敢露你不出来,我可就要上去了!”
顾依依冷笑,也不管马车里的人怎样,她一个平地起跳便跳到了马车上。
此时周围聚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有不少在看到孟养怡那边的伤势,以及那拴着暴躁黑鬃马的马车,就已经推测出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尤其是今天正逢庆麓书院的沐休时间,有不少家里头派马车来接在庆华山读书的子弟的。
在书院门前发生这种事情,当真是丧失了仁义礼信之行为。围观的人群中便有那些个热血的读书人纷纷指点着马车,冷嘲热讽起来。
“哼,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青天白日之下便目无王法、草菅人命了!”顾依依更是不怕了。左右在这里围观当证人的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个,那马车上的人再怎么疯狂,也不会把她灭了口去。
她说着便“刷拉”一下,把马车上厚厚的帷幕给扯了开来。
在马车里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的穿着大红色薄衫,十分暴露,脸上涂脂抹粉的厉害,顾依依隔着老远都能够闻到她身上浓厚的脂粉香气。
男的穿着象牙色衣袍,腰间还挂着一块成色很好的翡翠,头戴着价值连城的白玉冠。
这人长得倒是俊秀得很,可惜不干人事。
顾依依稍微一打眼,便知晓这人就属于那种整日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了。
不是她对富人家的纨绔子弟有偏见。在前世她因着工作原因也结识了几个靠着自己父母的富二代。
不过人家除了喜欢泡妞、赛车、乱花钱外并没有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顾依依跟那几个遵纪守法的富二代交往得也还不错,有时候侦破一些案子时还能用得着他们。
可这种不光坑自己,还坑爹妈的“坑”二代却是着实可恨了。
顾依依看着车厢里四处滚落的酒壶酒杯,闻着空气中传来的令人作呕的酒水与脂粉香气混合在一起的糜烂气味,心中的怒火更是再上了一个台阶。
这么明显的场景,搁后世那就是“醉酒驾驶”了。尤其是这人还特么蓄意撞人,撞完还想窝在里面不出来。
她脸上的寒意更甚,几乎要覆上一层薄霜了,一不留神便端出了对待拘捕的犯罪嫌疑人的态度来对待那醉醺醺的“坑”二代。
“你!出来!”
她一脚踩着车桓,一脚踩着马背。厉声喝道。
那马仗人势的畜生早就被吓得低下头去,就连顾依依一只脚狠狠揣在它身上,它都不敢动一下的。
“你谁啊!”
“坑”二代到现在还醉眼朦胧的,他只是依稀记得方才只想逗一下自己怀里的小美人一笑。看着车窗外站着一男一女,便鞭策着马儿朝那路边的行人撞去,好寻个刺激找个乐子。
可万没想到那黑鬃马这么不顶用,非但没把那一男一女碾死在马蹄底下,还把马车弄得剧烈摇晃起来,可把他好一顿摔啊。
要不是他机智,老早把自己的头塞到这从青楼找来的舞姬怀里,正好把他自己护严实了,他估摸着自己的头都得撞出一个大包来。
这回可没想到那不长眼的小贱婢还敢扯了他的车帘子,踹了他的马。他的马就算宰了喝汤,也不是给这下贱的婢女当垫脚石用的。
这么想着,“坑”二代便随手把怀里的女人往旁边扔了去,又抽出一条鞭子,照着顾依依狠狠抽了去。
周围人俱是发出了一声惊呼。眼看着那粗砺的鞭子就要挨到顾依依的身上了,孟养怡也不顾自己尚在流血的伤口,便想着继续去替她挨这一鞭子。不管怎样,也不能让那鞭子抽到他的丫头身上啊!
顾依依面色更寒,她劈手就握住了那条鞭子。醉醺醺的“坑”二代哪里是她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可比的。她只使了一点儿巧劲儿,便将那条鞭子整个儿夺了过来,然后转个弯儿就朝“坑”二代身上抽了去。
“哎呦!”
“坑”二代一个没留神,便挨了一鞭子。
顾依依下手完全不留情面,是下了狠劲儿的。所以“坑”二代挨这一鞭子,是直接华服也破了,白玉冠也掉了,咕噜咕噜滚到了那被扔到一边的舞姬脚下。
那舞姬也是个胆儿大的,明明被顾依依这一出给吓得瑟缩成了一个小鸡仔,这回见了白玉冠,便大着胆子把那挨着自己脚边的白玉冠往里踢了踢,然后弯腰顺手捞了起来。
顾依依眼角余光瞥到了这一幕,不过她并没有点破,只是对那舞姬吩咐到:“你且先别走,待会儿我把这小子逮到县衙,你给我做个证。”
舞姬哪里还敢说别的,连忙点头如小鸡叨米,生怕这位烈性子的女侠一个鞭子抽到自己的脸上,那样可就毁容了!
那挨了一鞭子的“坑”二代顿时酒醒了两分,不过也只是两分而已。
他摇晃着脑袋,边努力从地上爬起,边嗤笑道:“你个贱婢!还想去县衙告我知不知道太守是谁?那可是我岳丈!”
顾依依差点一鞭子直接抽他脸上!
“你个贱人!你可知道太守家千金是谁你就口口声声毁人清白,我今天不狠狠教训你一顿都对不起她!”
说着,她便又举起了鞭子。
“那不就是个没人要的肥——”
“坑”二代口中的“肥猪”还没说完,顾依依的一鞭子就已经到了,这回直接冲他下三路去的,几乎是擦着他重要部位。
“坑”二代再怎么醉酒,也知道他可是差点成了“太监”,一个激灵,酒又醒了三分。
可顾依依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能够无耻到这种地步。
“坑”二代带着剩下的五分酒意抬头,终于看清楚了抽了他两鞭子的女人说谁了。
“贱婢——诶嘿!美人!还是个烈性子的!”
他嘴一歪,大小正合适的凤眸中流露出淫邪的目光,在顾依依的身上上下扫视了一圈儿。还一边啧啧称赞:“这身段,这小脸,这暴脾气,真不错。比冠花楼的舞姬可要带劲儿多了!”
顾依依觉得她要疯了!
她现在都想直接撕烂了这家伙的脸!
尼玛白生了一张帅哥的脸啊!
对颜狗顾依依来说,遇到了美人,她只想好好欣赏,处处照顾着,可遇到了这个坑货,她只想人道毁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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