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金鳞那双阴鸷冰冷的眸子蕴含着深不见底的神秘莫测。这事情到处透着古怪,疑点重重,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把自己和周边的人笼罩在重重迷雾中。
为了弄明白真相,楚金鳞走到一颗树的枝丫下掏出了手机,橘黄的碎光跳跃在傲然立于眼前的男子的侧影上,淡淡的阴影给那张俊逸的脸庞增加了几分冷峻。“我给白春和打个电话问一问。”
那个号码他一直没存,却仍然清晰的记在脑海中。
那是最开始的坠入爱河的时候,白春和和他一起选的情侣号码,这个号码他现在也用着。
他仍然记得那天的骄阳似火,女孩白嫩的脸上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赵清清见楚金鳞要主动联系白春和,心里一股醋火油然上升,但脸上浮现的仍旧是淡淡的忧伤。“这有什么好打的,这就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白春和明摆着要构陷郑风,咱们赶紧帮郑风找个好律师,应付这场官司。绝对不能让白春和的阴谋得逞!”
郑风听了这话,向赵清清投去感激的目光。“清清,你真是一个好女孩,真为我着想。”
楚金鳞没有搭理赵清清,他不信懵懂无知的白春和会做出这种事情,万一搞错了呢。
他继续拨打了电话号码。
“您好,你拨打号码是空号……”
楚金鳞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他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气氛在这一刻像是凝固了一般,只有手机屏幕上闪烁的电话号码是此间唯一的生动。
过了许久,赵清清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眼眶开始微微发红。“金鳞……”
楚金鳞才把手机收入口袋里。
赵清清睁大了双眼,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金鳞,你就不要接着打了,没有用的。她的心真毒啊,自己怀了野男人的孩子,还要诬蔑郑风给她洗白。这种毒妇,你又和她有什么好说的呢?!”
郑风眼皮子暴跳,嘴角抽搐不止,头顶上好像冒烟了。“我就是被毒妇构陷的活生生的例子,难道你还对她心存幻想?!你清醒一点!”
楚金鳞的神色愈发苦涩,还有些悲伤。他睁开眼,低头看向地上的鹅卵石小路,轻轻吐了口气。终于说了句:“我知道了”。
没有一万,也没有万一。
只有痛苦的现实,白春和要利用郑风洗白。
她如今已经进入京城大学,当务之急是恢复名誉,再取得学位,以便进一步取得厉家的信赖,为以后嫁入厉家做铺垫。
楚金鳞的眉锋微微皱起,陪着郑风去律师事务所找律师了。
……
在厉北辰的推动下,法院的办事效率很高。开庭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该来的人来了,不该来的人也来了。
在走过一系列流程后,法官低着头翻着诉状,“下面由原告发表诉讼意见。”
书记员捏紧了金利来钢笔,他摊开笔记本,往原告席位看去。
原告席位里,白春和端正地坐着,挺胸抬头,衬衣最前面的一颗扣子没有系上,露出一小节如凝霜似的肌肤。她轻轻撩开她侧靥垂下的发丝,光洁的脸庞上,一双眸子像是映着秋水。
重生后,她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冷静沉稳的气质也开始显山露水,似乎让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厉北辰看向白春和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欣赏。
听到法官的话,白春和站了起来,因为穿着高跟鞋,显得个子更加挺拔颀长而又匀称,丰满不失婀娜,真可说是完美无缺的体形。一头乌如墨黑发倾泻到腰间,一袭白裙窈窕动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小姐姐。
坐在旁听席上楚金鳞神情有些恍惚,这个女子就在两年前还口口声声喊过自己亲爱的。
两年前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只要离开法庭这扇门,就能看得见。
如今白春和却如冰山一般,不曾望过自己一眼。
命运的颠倒轮转,就像是错综复杂的电影情节,其间变化比寻常影视复杂了何止千万倍。
赵清清当着楚金鳞的面低声骂道:“当初真是看错了人,白春和打着官司就是为了郑风的钱!”
白炽灯光下,白春和冰冷的唇隐匿着怒气。
“钱宝医生也承认了,我当时只是发烧,他就给我开假怀孕证,还把消息扩散出去,导致我被学校开除。给我造成了巨大的负面影响。”
兑鑫补充道:“为了维护原告的权益,现特诉请法院判令被告赔偿原告一百万元,同时本案的诉讼费也应该由被告承担。”
兑鑫说话声中气十足,目光如炬,那语气和神态简直像是在读判决书似的。
钱宝医生哆哆嗦嗦地站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于白春和的指认,他也是当庭供认不讳,还指认出是郑风给他打钱的,郑风大吃一惊。
法官双眉紧拧:“下面由被告发表答辩意见。”
虽然郑风请的辩护律师也有一定的的知名度,业务能力也很强,他打算赢了这场官司,再告白春和诬告郑风。“审判长,我方认为钱宝医生出具的怀孕证明是真的,上面加盖了医院的公章,有一定的权威性。我们这边也有人证,证明白春和当时怀孕了。综上,请法院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
“血口喷人!”白春和眼眶一红,纤纤玉手不自觉的攥紧,理智脱缰让她大声质问了出来。“郑风,你还要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