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根据尸检报告,在尸体的背部有一个很奇怪的形状,因为尸体已经被烧焦,有一部分伤痕无法辨认。”说到这儿,孙如归的秀气的眉毛是拧住了,因为她也是看过尸体的,背部确实是有一个用刀子划出来的痕迹,具体是什么,她也看不清。
尸体的皮肤因为高温,已经皱缩到了一起,而且因为凶手用力不均匀,刺入皮肤的深浅也不一样,这样就给法医辩识伤痕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面对这一点,纵然是方墨也很恼火,但凡凶手用尽心机想要破坏尸体,干扰警方视线的时候,法医就要做大量的繁复的工作来查找真相。
尸体背部的伤痕,方墨也是看过的。是几道用利器划的痕迹,其中有个别痕迹是可以很明显地辨认出来的,但是其余的方墨也看不清。小徒弟既然提出了问题,那就要解决啊。
就着牛奶,方墨是几口吞掉了手里的面包,把已有的资料全部堆在桌子上。看着方墨的动作,孙如归知道自己这个师父是有什么想法了,而且多半会给案件带来很大进展。
“读后感,记得这两天就给我!”瞥着小徒弟想咧又不敢咧的嘴角,方墨说了这么一句,无疑是个晴天霹雳,一下子把孙如归炸得愣在了原地。读后感,这是多么久远的事情,师父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认命地低下头,结果方墨的又一句话,彻底让孙如归的心情炸了锅。
“嗯,记得就好,明天给我吧。”
“啊啊啊,我还没有开始写啊!怎么办?有没有人来把我师父暂时收走啊?”于是不仅是孙小恶魔就是孙小天使都是满脑袋的包。
“哦!”想归想,但还是乖乖的答应了。
“嗯。”对着满桌子的资料,又看看准备“磨刀霍霍”的小徒弟,方墨突然间心情好了很多,心里高兴地手舞足蹈,面上却是面无表情,一脸的冷漠。
委委屈屈的扒拉着自己的小本本,孙如归抬头看了一眼方墨,然后又低下头不知道在纸上写了什么,接着,再抬头看一眼方墨,反复几次,看得方墨心里是一阵发毛。
好在自己现在心情好,要不然就给她推后几天?
“要不?”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满眼的渴望
“再给你几天时间~”话音刚落,孙如归就巴巴地点了头。
“就知道师父你最好了,ua。”隔空给了方墨一个大大的么么哒,她可不敢真的照脸亲一口,万一师父一会儿变卦了怎么办?
噔噔噔,跑到方墨身边,站好,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让方墨又是一阵失笑。
桌面上的资料写得清清楚楚,而被害人背后的伤痕根本不清楚是什么。
三起案件的尸检照片放在一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要破土而出。
2017年10月1日晚10点
天色沉沉,几近郊区的小路上除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是一个人都没有。头发上都是土的佝着背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脏兮兮的白色衬衫的男人,蹲在路边,狠狠地吸了一口嘴上叼着的烟,愤愤地把抽剩下的烟头扔在地方,用脚踩灭,站起身想要离开,看样子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男人离开的时候,通过轻微的夜色看得出,他的右腿有点儿瘸,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不正常,当然这一点,方墨她们暂时是不知道的。
就在男人跛着脚往前慢慢吞吞地走着的时候,从后面过来一辆自行车。是一辆大红色的自行车,因为是在泥土路面上,所以车身上还留着些许的灰尘。听到车轴转动的声音回过头来的男人,见骑车的是一个女子,四处环顾了一下,发现除了她们两个人是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歪着嘴笑了,露出一口带着烟渍的牙齿。
轻轻地,靠着路里面的那只手,伸进了裤兜里,捏紧了装在里面的东西。
骑着车过来的女人一头长发,一件贴着亮片的黑色短袖,下面一条超短黑色皮裤,加上一双渔网丝袜,银白色的坡跟运动鞋套在脚上,是俗气的不能再俗气了。
自行车摇摇晃晃地就蹭过了男人,女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走在路边的佝偻着身体的男人,似乎那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男人嘴角咧开的弧度加大,看了一下路边。弯腰捡了两块石头握在手里。然后猛地,其中一块就砸向了已经在自己前面不远的自行车。
车子后面的挡板被石头砸中,咣地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是那么清晰。
可能是感觉到了后面有人在恶作剧,女人没有停下,反倒是脚下用了力,车子蹬得更快了,男人等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哪里肯轻易放弃。于是,他不死心地继续用另外一块石头砸了过去,不偏不倚,落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这一次,女人有些生气了,停下车,脚撑在地上,回头往男人的这个方向看,天色太暗,只能在隐约间看见男人瘸着腿往过来走,女人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想着就是一个恶作剧,而且离自己还有那么几米,也没有多想,狠狠瞪了一眼男人,随后就准备继续上路。
就在女人转过身,想要继续往前骑车的时候,瘸着腿的男人,跛着脚追了上来,从后面跳起来,一把捂住女人的嘴,女人被这么一个动作吓得直接从自行车上滚下来,正好顺了男人的意。趁着女人还惊魂未定,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插在裤兜里的手有动作了,从里面拿出了一把电击枪,对着女子的后颈就按了下去,一串蓝紫色的电火花闪起,女人在地上是一阵抽搐,脚后跟无力地蹭了几下地面就昏死过去。
直到这个时候,男人才松开捂着女人嘴的手,甩了一下,上面有几条鲜红的指甲留下的血印子。
“切。”男人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抬头再一次环顾了四周,没有人,真好。
掀起衬衫,把牛仔裤上的皮带抽了下来,扶起躺在地上的自行车,然后一把托起倒在地上毫无知觉的女人,接着把女人放在后座上,用手护着,等自己也跨坐上去之后就用皮带把女人跟自己紧紧绑在一起,确保女人不会半路从自行车上掉下来之后,男人猛地一脚蹬着自行车走了。
女人靠在墙根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其实到现在她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动了动手腕,发现自己动不了已经被绑上了,再动了动脚踝,发现也已经被绑上了,可以说她现在就跟蚕宝宝一样,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嘴巴也是被堵上了。
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现在窗口抽烟的男人,整个人都沿着墙往后退,可退能退到哪里去,整栋楼都是拆迁状态,除了他们两个人,别说人影了就是连只猫影都没有。
烟头的火星在黑暗中发出点点的光芒,男人把手上的烟伸到窗外,将烟灰抖落到楼下,又等了一会儿,男人终于吸完了手上的烟,在窗台上按灭了烟,一弹指,把烟头丢到了楼下,跟底下的那些杂物混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是刚刚被扔下来的烟头了。
就在女人快要蹭到门边的时候,男人转了过来,眯着眼睛,眼角带笑的看着正在往后退的女人,突然间,男人笑了。
沙哑的嗓音说道。
“你逃不掉了,乖了一点说不定还有活路,你看这儿也就我们两个人,想逃也没有路。”说着,手指上有着厚厚的茧子的手掐在了女人脸上,蹭了他一手的劣质粉底。
男人在脏兮兮,黑乎乎的衬衫上把手一蹭,嫌弃地说道
“啧,啧,啧,浪费钱!”
说完,扯掉了女人塞在嘴里的破布,布条从嘴里拿出来,女人才发现那才不是什么一般的布条,那是自己穿在最里面的贴身衣物。下意识地动了动腿,有点空落落的,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他都做了什么?不知道,于是女人那略微有些圆润的脸被惊得扭曲了一下,可嗓子眼就像被人灌了水泥一样,被堵的毫不漏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动了动唇,也不管男人拿着自己的贴身衣物闻了一下放进了自己的裤兜,往后蹭着地的动作加快了。
男人跛着脚,一瘸一瘸地走过来,拽住女人的头发,拖到了房间的正中央,在有着灰尘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条清晰的拖拽的痕迹。随后,揪着女人的衣领子,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粗暴地扯开女人的衣领,一口黄牙带着些许不那么好闻的口气,一下子啃上了女人锁骨,留下一个红印子。男人油腻腻的衬衫的闻到加上他原本身上就有的体味儿汗味儿,让女人狠狠地皱了眉头,拼着自己仅剩不多的体力,一脑袋撞开了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男人吃痛,低声咒骂了一句,抄起刚才捆绑女人用的皮带,对着缩在地上的女人就是一顿,噼里啪啦地皮带撞击皮肉的声音里还夹杂着女人的求饶声。
好一会儿,许是男人累了,手上那疾风骤雨一般的动作渐渐慢了,最后一皮带落在女人身上,女人往后缩了一下,没躲过去,还是疼得叫了一声。
看着浑身青紫的自己,女人似乎是妥协了,希望真的能像男人说的一样,会放过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