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没有给魔教太多准备的时间,彻底肃清了魔教在江湖上所有漏网之鱼,随后整备修养。
三月十六日,正道联盟全部集结,兵临魔教总坛。
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越过一片山石殷红的长滩,继续向北,到达一片山壁,中间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最多可容二人并行,通过之后便是魔教总坛。
然此处多有魔教之人把守,地势又险,易守难攻,唯一有用使是让大高手强行攻袭。
山壁之前,上万正道武者聚齐。江湖何其大,正教武林中的武者不知几何,然而其中最精华的皆在此处。
望着那似欲噬人的幽幽山径,一身气息愈发沉寂的汤英鹗亲自御驶车辇,他对着车内闭眼养神的左冷禅道:“师兄,这入口魔教把守严密,机关阴毒,不好强袭,让那些个门派派出高手为我等打通前路如何?”
虽说破此关对如今正道联盟而言并不算费劲,不过终归还是有可能损伤,他自舍不得让五岳剑派的人折损。
左冷禅悠悠睁开双目,眼瞳如黑洞,让人望之心颤,他淡淡的摇头道:“不必费劲,自有人相迎。”
不久后,狭窄的石径出口走出两道人影。
两人看见左冷禅,齐齐恭敬躬身:“拜见左掌门!”
见这突然现身的这两人明显是魔教之人,上万正道发出一道又一道冰冷的杀意,不少人已经抽出兵刃,如此多的高手杀意齐发何等骇人,那两名魔教之人一阵发冷。
左冷禅微微抬手示意,这恐怖的杀意立马消失无踪,却也让那两名魔教之人身体一松,暗暗心颤。
左冷禅看着那二人,淡淡一笑:“我等直接进去。”
……
魔教灭亡已成定局,人总是自私的,没有多少人想跟着魔教一起死掉,在向问天杀死那名长老之时?他便已经站在了大部分魔教高层的对立面。
因此正教进攻魔教总坛?原本是最为凶险的惨烈撕杀,便因为一些魔教高层暗中反水?那魔教总坛一处处天险要道自动打开?迎接着正教杀入进去。
没有意外,魔教除了极少数死忠顽固?或被三尸脑神丹控制的一些人不得已抵抗外,尽皆投降正教。
向问天被左冷禅击杀?圣姑任盈盈下落不明。
洛辰很失望?这最后一关正教赢得太轻松,让他没得刷分的机会。魔教彻底消失历史,当系统提示主线任务完成之时,他甚至心中恍惚?仿佛没有实感。
系统限定的三年之期还剩一个月?洛辰可选择提前离开,或到时候时间到了被系统送离。
洛辰选择等待,他还有最后一件事。
……
华山派,后山,思过崖。
风声萧瑟?东方不败红衣飞舞,独臂收回长袖。
他看着眼前那虚发苍白的风清扬?微微躬身,平淡道:“有劳风老先生赐教?东方不败谢过。”
风清扬看着手中断剑,又看了眼扎在心口上的钢针?轻叹一声道:“好一个东方不败?闻名不如见面?老头子这独孤九剑破了不知多少武功绝学,最后却被一根细针破掉,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世间并无无敌的武功。”
东方不败淡淡一笑,红影一晃,消失在崖上。
“风太师叔!你没事吧?”令狐冲走上前,关心道。
他看着地面以及石壁上的一道道凌厉的剑痕,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道道让人惊悚的杀气,亲眼目睹当世两大高手的对决,眼中惊骇之色久久不散。
他感觉,如今这个断了一条手臂的东方不败比当初和觉难和尚决战之时,更加让人惊畏。
风清扬摆了摆手,眼中并无多少落寞,淡然如渊。
“东方不败,估计已经摸到了……”
……
半月后,洛辰与东方不败重新会合。
一间庙宇中,洛辰当着散财童子,给人发的粮食与银子。此地不久之前发生洪涝,官府赈灾不力,以至很多百姓逃离家园,沦为饥民,洛辰慈悲心立马又有了。
反正对他而言,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金子。
东方不败找到洛辰之时,洛辰没管他,继续给饥民派发银粮,银子不多,主要是粮食,好在他有空间项链,一趟可以装很多东西。他记忆力好,不时踢飞一些想要浑水摸鱼的贪心之徒,或者打残一些抢夺弱小的恶汉。
大半天时间,洛辰也忘了自己送出多少银子与粮食,反正被他救济的人没一千也有几百吧。
东方不败这两年时间已经见过洛辰干了不少这种类似的事,虽说习以为常,但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见已经没人来领粮,洛辰冲东方不败挥了挥手,离开此地,路上洛辰问道:“可有收获?”
东方不败沉默了下,轻轻点头:“风清扬…可惜了。”
洛辰不知对方在可惜什么,转而道:“当初约好的三年之期差不多只剩半年,不过,我想也是时候有个结果。”
“你还没有死心?”东方不败叹声道。
洛辰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操作几下,递给东方不败,道:“等你看完这部小说,你再做决定如何?”
东方不败目光疑惑的接过平板电脑,虽然他已经用这块平板电脑看过很多小说、影视,但他感觉这一次对方让自己看的东西肯定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他目光投向屏幕,只见电子书目录上写着书名《笑傲江湖》,他皱了皱眉,轻轻点头:“我先看看。”
一天之后,一贯的淡然已经消失在东方不败身上,他眉心紧锁,不时杀气肆虐,目光恍惚,无力空洞。
这种状态有点像当初杨莲亭死后那种心死之衰,但相比上一次,这次仿佛有一种被阴影笼罩的绝望感。
东方不败看向洛辰,道:“这个世界,这个江湖,包括东方不败,都是假的?这是别人虚构出来的虚幻之物?”
从根源上的自我否定,比三观崩溃还要可怕。
洛辰面色平静,笑道:“你这问题我没办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你是真的。这个世界也是真的。”
东方不败好歹心境经过一次蜕变,还能保持一些冷静,他道:“你是界外之人?你能够离开这里?”
这样一来,洛辰拿给他的平板电脑,还有里面的东西就解释得通。而且里面不少作品也存在着穿越。
洛辰面色认真:“认我为主,我带你跳出此界。”
东方不败闻言沉默起来,盯着洛辰,目露杀机
洛辰从容不迫,目光坦然跟东方不败对视着。
良久,东方不败平淡道:“你赢了……”
……
无人知晓,两个当世最强之人从这世界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