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到处知何似,应是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
韩玉儿细说自己的过往,她隐去了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同时把刘湘怡救济自己的事放的很大。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卓辰皓依然背着身体,韩玉儿看不到他的表情,感觉不到他的情绪,只觉得此刻卓辰皓浑身都渗透着冷峻威严,她有些患得患失了。
韩玉儿等了一会,她希望卓辰皓能转过身来看一眼,只一眼,可卓辰皓自始至终都没有动。
“妾身告退。”韩玉儿后退着离开了大殿。
韩玉儿刚离开,卓辰皓便把一桌子的东西全部推倒在地,他听到韩玉儿说,有人去提亲……
“启,启禀皇上,义将军求见。”吴安看到满地狼藉,心不由一颤,这是谁又惹到皇上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虽然人还是原来的人,但自从王爷变成皇上后,吴安的心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义将军?”卓辰皓重复了一遍,如果没有记错,冯家和义家是世交,卓辰皓抬了抬手:“宣!”
吴安转身宣义将军,并准备退出大殿,他想皇上应该想单独和将军谈话。
“吴安,你打探到的玉夫人的消息是什么?”卓辰皓猛的一机灵,他差点把吴安忘了,但他明显能感觉到吴安与自己之间的疏离,于是着重说:“不许有隐瞒,不许有遗漏!”
或者位置越高,就越没有安全感,卓辰皓心里空落落的。
“奴才不敢。”吴安连忙跪下,王爷怎么突然这样说,难道王爷不再相信自己了。
“朕说的是不许有,不是敢不敢!”卓辰皓巨吼。
“是,是……”
吴安吓的腿和手都在晃,额头上不停的冒着汗珠,他将自己打探到的事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皇上,以往他还会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今日吴安只陈述。
不一会义将军走进了大殿,皇上示意吴安退下,吴安逃一般的离开了。
殿内一下子剩下他们二人,空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启禀皇上,五王爷和……”
“朕今日只想知道玉夫人的过往。”
卓辰皓打断了义将军的话,他坐在大殿上,阴狸的眸子里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平静的让人压抑。
“玉,玉夫人?”义将军才想起,自己能倒戈,全是因为冯家母女,不由心有感激。
但皇上问话,岂能随便回答,一定要思忖后才能回答,于是他仔细分析后,避重就轻的说:“回皇上,玉夫人的确是冯大人的女儿,下官曾经在冯府见过很多次……”
“曾经有人去提亲?提亲之人呢?”卓辰皓的心如同放在火上烤一般,他心急如焚的打断了义将军的话:“那是何人?”
“提,提提亲?”义将军明白了,皇上这是犯酸了,可是那个人是谁……想起来了:“下官想起来了,那是一个穷书生,仰慕夫人很久,他好不容易攒够了钱,便让媒婆带着聘礼去冯府说媒,那日并不在府中不知什么情况,但据说那个书生也被一同杀害了。”
义将军心中感慨万千,如果不是冯兄早就觉察到异常,书信通知他不准再有往来,估计刀下鬼会多他义府的几十条人命,这种恩情义海将军无以为报,所以他决定好好帮助玉夫人。
那一场审训坚持了许久,女子本就是闺中阁,知道的人不会很多,所以卓辰皓派人去查也没有查到什么,只是他心中之淤难以化开。
义将军离开后,卓辰皓的眸子更加浑浊,他给吴安做了一个杀的手势,吴安会意的离开了。
他的妃子怎么可以有不明不白的过往。
是夜,他去了怡妃那。
阴沉的天,如人的心情一样烦躁,不晴也不下雨,就那么吊着,空气压抑的人喘不过气,天空像一块漆黑的布,没有一丝亮点。
卓辰皓去时刘湘怡已经睡着了,娅清看到皇上来了,激动的要去叫刘湘怡,被卓辰皓制止了,他径直走到床前,微眯着双目看着她熟睡的脸。
娅清识趣呢离开了,王爷宠幸和皇上宠幸是截然不同的性质,娅清的嘴脸都快翘到了天上。
“为什么都要欺骗朕,为什么都对朕有二心,难道朕就那么好骗吗?!”
压抑着声音,卓辰皓温柔的抚摸着刘湘怡的脸,丝滑的没有任何瑕疵,粉嫩的像一掐便能挤出水来。
目光游离间看到她的腹部,小腹还未显怀,但一想到她的月份不对卓辰皓的就恶心的想吐,想……杀人。
手顺着光滑的脸蛋一点点向下滑,碰到洁白如玉的脖子时卓辰皓的力道一点点加大,一点点收紧。
“咳,咳咳咳……”
终于因为喘不过气,刘湘怡咳嗽了起来,得到空气后刘湘怡拼命的吮吸着空气,她脸涨的有点红,睁开眼时看到了许多天不见的卓辰皓。
“我,怎么了?”刘湘怡大抵想不到卓辰皓会对她不利,会想杀她,所以她宁愿相信是由于别的原因自己导致自己不舒服。
“没什么。”卓辰皓转过脸去,他越来越讨厌看到她无辜的样子和努力装傻的样子:“朕走了,你注意休息。”
“辰皓……”刚来就走?刘湘怡起身坐在床上,自己做的睡衣顺着肩膀滑落下来,她满眼血丝的望着他,因为猜想,因为愁丝,她已好多天没有休息好:“你最近怎么了?”
思绪万千,心中苦闷,却怎么也逃不过时间的桎梏,一天一天的期盼,让她早已画地为牢。
“老九去边塞了,我不打算让他再回来。”卓辰皓很想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说这句话,他本想永远让刘湘怡待在这寝宫里,给她两个人侍候,给她一个空头衔,可看到风情万种的人,卓辰皓的胃里就情不自禁的泛着酸楚。
“边塞,哪里的边塞,你不是说要保全他吗,不是说要好好待他吗,辰皓,他是你真正的兄弟,你要知道你的皇位是……唔……”
还没等刘湘怡说完,卓辰皓转时看到她光滑的肩膀和性感的锁骨便猛的冲了过来,他不停的吻着,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辰皓,不要,大夫说……啊,我……有孕了,辰皓……轻点……”
卓辰皓一听到“孕”字,进攻的更加猛烈,像要穿透她的身体,将她的骨血都吃的精碎。
天微微泛着白,外面灰暗暗的,只有一点光亮刘湘怡浑身淤青,痛的她没有力气起身。
“刘湘怡我希望你永远记清谁才是你应该关心的人,谁才是你的夫君,还有皇位一直都是我的,再说那种话,你们全部都要,消,失。”卓辰皓凛冽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冰冷的话去刀锥一样雕刻着刘湘怡的心,而皇上径直离去没有一点留恋。
突如其来的冰冷让刘湘怡的身体猛的一瑟缩,她没有喊,也没有叫,面对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卓辰皓,刘湘怡只当他是自己不经意的触摸到了他的底线。
突然肚子好痛,好痛。
娅清进屋时看到满头大汗的刘湘怡吓的连忙叫太医。
养心殿,吴安汇报着怡妃的情况,她只是动了胎气,并无大碍。
“只是动了胎气……嗯,让怡妃好生养胎。”仅仅是动了胎气,卓辰皓以为那一夜刘湘怡会失去这个孩子。
宫倩宁被安排在储华宫,进宫已有两三日了刘湘怡和韩玉儿都被召见,唯有宫倩宁至今未见到皇上,虽然王爷当了皇上,可皇后及后宫的封赏一直没有动静,她是正妃,却是至今都未宣召的人,宫倩宁心急如焚。
可皇上又偏偏下令不准私自去觐见。
新朝初起,百废待兴,前朝一片繁忙,而后宫也就只有三人,刘湘怡此刻在别人的眼里是最得宠的,所以她不小心动了胎气,不用多久便传的满宫都是,而且花样百出。
“走,我们也去看望一下怡妃。”
皇宫若大,繁花似锦背后是无限的苍凉,妃嫔三千,如若没有几个人斗来斗去,日子该怎么去过。
宫倩宁带着两名丫头朝刘湘怡的住处吟秋宫走去。
从储华宫到吟秋宫之间隔着两条小路,两座假山,宫倩宁在太监的带领下不紧不慢的有着。
由于宫倩宁并没有带多少人出来,加之内务府又招了许多新人,宫女太监们有很多没有见过宫倩宁,所以他们有的只是微微行礼,有的更甚之装作没有看见,依旧聊着自己的话题。
“你听说了吗,大监昨日已经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不是去教新人了吗?”
“教什么新人,我听说被人勒死后扔了水里,昨天发现时都成水煮鱼了……”
“水煮鱼?……好了,别说了,大监平时对咱们都不错,不许说笑……”
宫倩宁站在假山后面,几个人在假山前面讨论着,大监福海,她是知道的,人和蔼可亲,虽然服侍的是皇上,却没有丝毫的架子,经常帮助下人们,前段时间还听说皇上给安排了一个新差事,很轻松,很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