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可要帮帮我。”
“放心,你既然叫我一声母亲,我总不会不管你。”君澜拍着她的手,笑眯眯的说道:“你只要听我的话,便是我的女儿。”
左晴儿眼中划过一抹冷沉的怒意,呵呵!她这话说的倒是好笑,这算是把自己当做是她的替身么?
她只想说,但凡她眼睛没瞎,就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君澜并未看到她的反应,反倒是轻轻将人抱在怀里,就像是拍婴儿一般,拍着她。
端的是,母慈女孝。
左渺听到杜若传来的消息,眸中划过一抹淡淡的不屑,她倒是好手段,只可惜,她已然渐渐的,弃掉了对母亲的期待。
如果可以,她只能保证,这辈子保她一生平安,至于旁的,却是不能了。
有些事情,没法说。
“杜若……”
“小姐。”杜若拧眉,他是从未见过有这么给人当母亲的,这样的娘,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他都想敲开她的脑子看上一看,这人里面是不是装了些稻草,要不然的话,决计不会是这番模样。
“罢了。”左渺神色不动,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如今,朝堂上看似安静,可实际上,却是风波诡谲,所有人都在暗地里图谋,找寻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要一个时机,怕是所有人都会蜂拥而上,瓜分这片大好河山。
她有些凝重,前天算是跟那些皇子们见了一个面儿,虽然不知他们为何不顾流言过来,可她却知道一点,那就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然引起旁人的注意了。
到底,是谁呢?
左渺对于最上面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可若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她也不介意上面动上一动的!
无论怎么说,这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
下一步,该谁了?
她心中微动,萧景云怕是就要回来了!四国花会在即,他怎么可能放着那大好机会不要?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他真的有本事将整个儿西北收入囊中么。
想到前世所遭遇的一切,左渺便有种想要捏死她的冲动!
杜若见她一直走神,略显无奈的提醒:“小姐,夫人来了。小姐……”
左渺不悦的扫了他一眼,她正想着,自己要给某些不要脸的货,准备一份怎样的礼物呢。
君澜见她对自己视若无物,脸色顿时一沉:“左渺,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左渺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每接触一次,自己心中的失落感就增添几分呐:“母亲怎么有空过来?我听说,晴儿约了你一起去放纸鸢。”
纸鸢?
是啊!
她知道,可却没有任何反应。
君澜脸色又是微微一沉,这说明什么?她根本就不在意她们之间的母女情分!在这之前,她以为她跟左晴儿走的近一点,她就会生气,会愤怒,会不乐意,可却不曾想到,她竟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这个认知,让她的眉头紧巴巴的皱着,要多么难看就有多么难看。
左渺没有搭理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她已经练就了一身本事,至少,在对于明知道没有任何结果的事情上,她表现的便没有那般在意了。
“母亲有事儿,可以先去忙。”
“怎么,你这是连一声娘都不愿意叫了!左渺,是谁把你教成了这幅无法无天的模样,你简直,太让我伤心了。”
“伤心?”左渺淡淡的重复:“却原来,母亲也是会伤心的么?我还以为,您永远不会有这种情绪。”
君澜扬起手就往她脸上扇了过去,这丫头简直是想气死她!混、蛋。
她冷漠的眸子对上她,就像是在她心上划下一道口子,带着凛然的煞气,让人不寒而栗。
左渺定定的看着她,她当真是不把他们之间的母女情分给败完了,就不作数么!
她默默闭上眼睛,耳边却传来一声轻呼。
左天关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满满当当的担忧:“阿渺,你怎么样?”
左渺:“……”
这不是她爹爹第一次护着自己,可却一次比一次更让自己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她印象中,就算他们算不上神仙眷侣,却也一直是相敬如宾的。
如今这种情况,算是怎么回事儿?
要不然,最后君澜也不会为他殉情,这件事情,根本就是说不通的。
左天见她不语,略显暴躁的在她面前挥了挥手,眸中是淡淡的恼怒:“她还对你做了什么!阿渺,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左渺不语,而是看了一眼君澜的反应,此刻,她脸上惨白惨白的,就像是被人刺了一剑一般,不偏不倚直指她心口处。
她眸中泛起淡淡的同情,即便她是她的母亲,她也还是想说,她现在这幅样子,不知道算不算是报应。
女人嘛,最为忌讳的,便是把自己这一生的感情,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那无异于,找、死。
“老爷,你缘何对我这般狠心?”君澜明知自己这么个问法,会将自己推入一个无边的地狱,可到底,还是开口了!
她很想知道,他们这么多年来的夫妻感情到底算什么,难不成,自己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的么?
如果是这样,他不是什么铁血将军,而是一个演员,还是演技超群的那一种。
左天皱眉,自己对于这个妻子,也说不出到底是怎样的感受,可最起码的尊重,他是愿意给她的。
现在的问题是,她拎不清,甚至对自己的闺女不好,这样一个糊涂的人,他怎么能把她放在阿渺身边。
阿渺需要的,是一个时刻提点她的母亲,而不是一个时刻都在争风吃醋的蠢货。
“君澜,我待你始终如一。”
“……”
如果是在这之前,君澜一定会很高兴。
可,现在?
她不自觉的开始怀疑,他说的始终如一,是不是指的是,他心中从来就没有自己的存在。
只是,既然骗了,又为什么不骗自己一辈子?
那样,她至少不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