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作者:朝舞雪第205章只会看光不会看扁)正文,敬请欣赏!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但这一次原本该眼红的重逢,两人都比较平静。
但这只是表面,轩辕梦以为自己对这位“慈善任意”二姐的恨意,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淡,甚至消弭。
可直到此时再见,从前的回忆,便如潮水般蜂拥而来。
她不恨轩辕慈夺走自己的高高在上的地位,不恨她占据了原本该属于自己生杀予夺的权利,她恨的,是她的欺骗,她的虚伪,她的卑鄙,她的冷漠,她的不择手段,她的丧心病狂。
轩辕慈亲手杀死的,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两个人。
与轩辕慈之间的恩恩怨怨,是上天早已注定的。
可笑的是,这个暴虐无情的女人,却是她血脉相连的姐妹。
杀了她,自己也会变成与她一样的人吧。
可两人之间的仇恨是早就注定的,那就只有一个结果,不是她死便是己亡。
望着面前死死瞪着自己,用恨不得拨皮抽骨眼神凌迟自己的女人,她突然有些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又不是拍武侠片,临对决前,还要弄个心理渲染,感慨万分什么的,直接上去打不就完了?
见她发笑,轩辕慈越发恼怒,她凭什么可以笑得那么得意?破坏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她真的就那么高兴吗?
“你在笑什么?”
听到突然传来的问话,轩辕梦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笑。
她在笑什么?说实话,她为什么而笑,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我在笑什么?”她眯眼望着远处浓黑的烟雾,目中有连自己都无从察觉的阴冷怨恨:“我在笑二姐你的天真,你的失败,你的无能无力!”
此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加速了轩辕慈心中怒意的滋长:“轩辕梦,两年前你败给了朕,两年后,亦同样如此!”
她止了笑,收回投向远处的目光:“是吗?二姐你真是皇帝做久了,脑袋都进水了,你看看四周,这里到处都是我的人,这座秘密军营规模的确很大,你手下的士兵也确实训练有素,只不过这一切,都消失了,都不见了,你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一个,你拿什么跟我斗?”
轩辕慈死死攥着拳头,冰冷的双目杀气弥漫:“何须其他碍手碍脚的人来捣乱?只需朕一人,便可以将你碎尸万段!”
她闻言大笑:“二姐,你是要多么愚蠢,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要将我碎尸万段?现在的你,有这个能力吗?”她踏前一步,漆黑的瞳眸印着灼灼火光,似地狱来的嗜血幽魂,咧了咧嘴,“你夺走了我太多东西,每一次,我都在你的咄咄逼迫下狼狈逃窜,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真的不如你?你的狠心,你的铁血,你的无情无义,你的丧心病狂,才是身为一个帝王所应具备的条件?后来我才明白,我之所以只能一直被你追赶,毫无还手之力,那是因为我在乎的太多,而你,除了皇位,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是的,越怕失去,就越会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但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了,我也害怕,我也惶恐,我甚至有过放弃与你抵抗的想法,但我明白,不是我说放弃,你就能就此收手的,想要获得真正的安宁,就只有将一切可能为自己带来危险的因素,尽数除掉!”
望着她充满战意的眼,轩辕慈竟不禁向后连退了数步,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退缩,她堂堂一国之君,将要一统天下的霸主,怎能在轩辕梦面前露怯?她只是一个贱人所生的野种罢了,自己为何要怕她?
心里在拼命怒吼,可她的身子,却不由自己控制,连连后退。
“你在害怕什么?”轩辕慈一步步后退,轩辕梦一步步紧逼:“你刚才对云锦说什么来着?下贱之人的子嗣?我的父后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子,是龙华真正的男主人,要说下贱,你才是最下贱的!你说我不配建立轩辕帝国?好,那我就杀了你,从今往后,这世上姓轩辕的,只有我轩辕梦一人!”
退无可退,身后就是直冲天际的熊熊烈火,轩辕慈蓦地顿住脚步,浑身的气势在瞬间爆发而出。
身后的烈火,似一道火瀑,猛地拔地而起,将两人所在的空地包围。
轩辕梦站在烈火中间,漆黑的长发,被映照成艳丽无比的火红色,飘摇狂舞。
所有奔逃嘶喊的士兵纷纷静立在原地,将视线投向不远处冲天而起的火光,那火光简直比悬于天际的明日还要刺眼,他们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震撼的景象,那火已经不能称之为火,而是一大片流动的海潮。正当所有人震骇与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时,那火光骤然从中间分开,一声轰雷般的巨响后,火光幻化为一道道利剑,朝着四面八方射来,大多数的士兵连惊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这股磅礴之势狠狠冲击在地,一瞬间,整个军营突然变得安静异常,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轩辕慈捂着受伤的肩膀,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负手而立的轩辕梦。
不可能!才一招而已,一招……只有一招,她就败了!
辟天的招式她已经练到了第九重,就算没有突破最后的第十层,这天下间,也是鲜有对手,怎可能在一招之内就败于轩辕梦之手!
红色的衣衫,与漫天火光融为一体,轩辕梦每踏一步,脚下的土地便会随着她迈出的步伐,而一寸寸龟裂。
轩辕慈狠狠咬牙,今日的一切虽然是她不曾料到的,但她永远,也不会败在轩辕梦的手里,因为她才是天之骄子,是这个天下真正的主人!轩辕梦只不过运气比她好而已,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明明是她夺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轩辕梦才是该死的人!
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抬起右手,之前那股雄浑的霸道真气,再次喷薄而出。
辟天第九重第五十二式,以自身气息为媒介,结合自然之力,威力加倍的可怕力量。
无形的气势,携着火光,形成一个空心的火球,朝着轩辕梦急速冲去。
那火球还未近身,她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压迫着自己,轩辕慈的武功,已经到了这般可怕的地步了吗?
不过没关系,她轩辕梦也不是吃素的!
手势微抬,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流泻而出,在她面前形成一道无形的空气墙。
火球打在空气墙上,没有被震散,而是一同样的速度,朝着反方向而去。
轩辕慈匆忙躲避,却还是被火球内的蕴含的强大劲气所伤,整个人震出数米远。
轩辕梦紧追而上,轩辕慈虽受了重伤,却依旧行动自如,她一掌落空,失去了绝佳先机。
轩辕慈修炼的是辟天,轩辕梦修习的是斩龙,两本秘笈,一阴一阳,彼此相克,又同时相生,故而用斩龙的招式,无法在短时间将轩辕慈打败,加上她还未参透斩龙最后一层心法,无法突破心法中的阴阳界定,至多,她只能牵制轩辕慈,要打败她,怕是要花些功夫。
可时间已经不“听潮阁”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多,整座军营,已有大半被火海吞噬,加上强大的风势,不消片刻,这座军营便会彻底陷入火海之中,如果她没有及时离开这里,怕是只有和轩辕慈同归于尽这一种选择了。
心里难免有些焦急,相比她,轩辕慈倒显得平静自如许多。
两人都是高手中的佼佼者,交手中释放的强大劲气,催发了火势的蔓延,交手不过十招,火海就已经吞没了两人四周的所有建筑。
交手中过于心急,难免拖延了她的身手,暴露了她的招式。不过她也知道,一口气吃不了个胖子,虽然她迫切地希望能在这里直接杀了轩辕慈,但她更在意保存自己的实力,即便杀不了轩辕慈,一点点削减她的力量,总有一天,会将她毙于自己的剑下。
“怎么?九妹你也害怕了?”看出她有所顾忌,轩辕慈忽然变地得意起来。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轩辕慈明明被逼至绝境,以她的性格,眼看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不可能会这么平静。
紧盯对方那双阴戾的眼,轩辕梦突然想到什么,将目光调向远处,穿过炽烈的火海,隐约看到大批军队,正朝西北方向急速撤离,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一片即将消失在地平线的密集黑点,好半天回不过神。
“轩辕梦,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总有一天朕会跟你算清楚!这次是朕大意,才会着了你跟云锦那贱货的道儿,下回可就没这么简单了!”轩辕慈反手朝地面一击,整个人朝后飘去,轩辕梦及时追击,却仍是晚了一步,轩辕慈在向后疾掠的同时,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开了一条口子,她发力急追,却仍是眼睁睁看着轩辕慈落入那黑漆漆的洞口,“砰”的一声,洞口紧紧合上。
该死!她竟然忘了皇室中人天生的劣根性,既然能秘密建造军营,那么为了保险起见,一定会建有同样隐秘的密道,作为逃生之用。
脚下的地面坚硬牢固,她四处寻找机关,却一无所获。
火海逐渐蔓延,整个军营,只剩下在两人交手期间被强大余波震晕的士兵,横梁倾塌,碎石如雨,这座秘密军营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以摧枯拉朽之势走向毁灭。
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倒塌的建筑,她无奈之下,只好放弃寻找密道机关,纵身跃过接连倒塌的房屋横梁,在连续不断的轰隆声爆炸声中,凌空而起,一只巨大的飞鸟低空飞过,一只有力的臂膀伸来,牢牢抓住她的手,猛一用力,她连同“飞鸟”一同跃上高空。
脚下是岩浆喷发一样的火海,巨大的热浪,将滑翔翼拖上了几百米的高空,呼啸的狂风在耳边刮过,红色的袍子在风势的吹拂下,发出猎猎的声响。
她举目朝西北方向眺望,地平线处那一片密集的黑点,早已消失不见。
滑翔翼绕着被火海吞没的秘密军营飞了一圈,落在不远处整装待发的御龙大军中。
“煜霆,你带五万人马,从侧翼包抄,我带领剩下的人马,直接追击,这一次,必让轩辕慈死无葬身之地!”甫一落地,她便下令道。
邵煜霆一把拉住浑身都像燃着愤怒火焰的轩辕梦,“此事怕是有诈,不如从长计议!”
她斩钉截铁道:“不,以轩辕慈的性格,若是有实力击败我,她就绝不会选择逃跑!此时若不一鼓作气将其歼灭,给了她休养生息的就会,她必会卷土重来!”
见她态度坚决,信心百倍,邵煜霆也不再相劝,如今的她,已有非常明确的判断力,断然不会意气用事。
两人正打算分头行动,一名她手下的参见纵马疾驰而来,额上有着豆大的汗珠,显然跑得急了。在参将身后,还跟着几名浑身染血的士兵,轩辕梦心头一咯噔,八成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那参将疾驰到她面前,飞奔中的马匹还未完全停下,她就从马背上跃下,几个踉跄,险些跌倒。
“大王,我军后方遭到宛东大军突袭,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还望大王尽快撤兵回援!”那参将一口气说完,这才累得软倒在地。
闻言,轩辕梦与邵煜霆互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好个趁人之危的宛东,竟趁自己与轩辕慈激战时,大军倾巢而出时,偷袭御龙后方薄弱环节!
宛东对于龙华昊天两国的结盟提议,许久未作出明确表态,不难看出,宛东女帝根本就是想坐山观虎斗,好收渔翁之利,哪一方强大,她投靠哪一方,哪一方能带给她好处,她就支持哪一方,当然,最好的结果,无疑是两败俱伤。如今,宛东女帝见御龙与昊天结盟,龙华又接连落败,她生怕己方壮大将给她带来威胁,这才主动出兵,趁虚而入,一方面给轩辕慈喘息之机,一方面壮大自己的势力。
不得不说,宛东女帝打得好算盘。
见她迟迟不动,奋力拼杀而出前来报信的传令兵急道:“大王,请速速撤兵回援!”
撤兵?当真要撤兵吗?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了啊!
轩辕慈已被逼到绝境,只乘胜追击,一定可以将其彻底击败。
胜利就在眼前,难道要让她就此放弃吗?
不,不能,不能放弃!
她要杀了轩辕慈,一定要杀了她!
大仇即将得报,其他的,都不重要!
猛地转身,对几万将士道,“众将听令,全力追击龙华大军,若有不尽心尽力者,杀无赦!”
军队一片肃然,没有人提出异议,军人服从命令,天经地义,仿佛一切都是再合理不过的。
“大王!”几名传令兵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明白自己一向敬重爱戴的起义军首领,为何甘愿冒着城池失守,无数战士阵亡的危险,也要追击狼狈逃离的龙华大军。
那参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的王刚才下了什么样的命令。
王的意思难道是,不管后方那些浴血奋战的士兵,不管她们辛辛苦苦夺来的城池,不管那些不辞千里投奔起义军,将希望与光明投放在她们身上的百姓?
这是……她所熟悉的王吗?
“出发!”看也不看那参将,轩辕梦转身牵过一匹马,纵身而上。
“大王!”
“大王,请速速派兵回援,大家撑不了多久了!”
“大王!请您三思!”
她静静牵着缰绳,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无视周围声声泣血的请求。
大军开拨的气势震天撼地,每一名将士的脸上,都带着肃穆凛然的沙场之气,但每个人的眼中,却又带着深深的悲戚以及哀悯。
他们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兄弟姐妹,不知这一回,又将失去多少。
“慢着!”冷厉的男声骤然响起,一身青衣的男子,毫不退让地挡在欲策马狂奔的轩辕梦面前。
“煜霆,你做什么?”举起的马鞭猛然放下,她不解地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邵煜霆。
邵煜霆分毫不让,正色道:“梦,立刻下令,撤兵回援!”
“为什么?胜利明明就在眼前,只差一步,我就可以杀了轩辕慈!”她双目圆睁,紧握缰绳的手青筋毕露。
邵煜霆沉默不言,向来冷酷漠然的面庞上,却现出明显的怒意。
轩辕梦调转马头,打算绕过他前行,谁料他却再次挡住她前行的道路。
“邵煜霆!你要与我作对吗?”她一举马鞭,口吻转冷。
邵煜霆神色依旧:“轩辕梦,不要忘了你的初衷。”
“我的初衷?我的初衷就是杀了轩辕慈!让开!”扬起马鞭,朝着邵煜霆重重击去,谁料他竟一动不动,眼看鞭尾即将挥到他的脸上,他却不闪躲。
到底不忍心,在鞭子打中他前,猛地撤力,“啪”的一声,鞭子落在他脚边,溅起飞扬的尘土:“煜霆,为什么要阻止我?轩辕慈害得我们还不够惨吗?我马上就能杀了她,为母皇,竹染,夜鸦还有戚如花报仇!”
“轩辕梦!”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邵煜霆,此刻却骤然暴怒,那双乌沉的眸,似千年寒潭,望不到底:“你好好想想,你的母皇是为何而死?夜鸦又是为何而死,还有竹染,还有戚如花,还有千千万万付出生命代价的士兵?你更不要忘了,赝月曾为了拯救满城士兵与百姓所付出的一切!”
她浑身“领域”更新最快,全文_字手打一震,记忆再次被拉回到两年前那悲惨绝望的一夜。
那是星月无光的一个晚上,她带着一身的伤,从皇宫中狼狈逃离。
那是她这辈子最绝望的时刻,可她却仍旧不停地朝前奔跑,只为了活下来。
恍惚中,她看到了女皇临死前安详的微笑,夜鸦自尽前坚定的目光,竹染离去前明媚的脸庞,还有……赝月深情无悔的回眸。
“轩辕梦,你好好想想,你要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你的答案是复仇,那么我不会再拦着你,但我希望,你能遵从自己心底的回答,不要让我失望。”
是啊,她要的是什么?
曾放弃了所有生的希望,自暴自弃的她,为什么最终却坚强地活了下来。难道支撑她活着的动力,是复仇?
垂眸,不经意瞥过参将悲绝中仍带着企盼的眼,那样的目光像是一把尖利的刀,狠狠刺进心头。
刚才……她下了怎样的命令啊!简直不敢相信,那样的无情冷酷的命令,竟会出自自己的口!
毅然调转马头,再次高声下令:“众将听令,立即撤军回援,全力应战,势必将宛东大军赶出御龙疆域,保我国土,振我军威!”
之前一脸肃然麻木的士兵,一听此令,立时群情激昂,挥舞手中武器,大声应道:“保我国土,振我军威!”
邵煜霆长吁一口气,望着端坐于马背上女子坚韧的背影,脸上绽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后方驻军人数虽然不多,但各个都是经过严酷训练的优秀士兵,加上有各种较先进的守城弩,暂且可勉力与宛东数十万大军相抗衡。
轩辕梦带兵赶回的时候,包括岳阳在内的几座城池,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却无一处失守,情况尚不算太坏。
两军交战的时间不长,起义军军心振奋,而宛东士兵大多心怀厌战情绪,身心疲乏,在大量士兵伤亡后,宛东主帅立刻下令撤兵,退回边境之外。
两军隔海相望,宛东大军想要渡海而来,并非易事,而对于不擅海战的起义军来说,要渡海而去,更非易事。
战况形势呈胶着状态,变成了一个牢固的三脚架,龙华、宛东、御龙,每一方各占一个顶点,除非有第四方势力出现,来打破这个平衡。
站在海岸边,轩辕梦用简易望远镜瞭望对岸,宛东似乎也怕自己趁势而攻,所以不敢离开海岸线,从她们严明的军纪来看,宛东女帝似乎也想在这乱世当中分一杯羹,虽然怀着私心,但与龙华之间配合得倒是挺默契的。
自己现在成了三明治,被夹在中间,虽然以御龙当前的势力,不惧宛东龙华任何一方,但同时,她也不能出兵攻打任何一方,这两国都是趁火打劫的好手,尤其是宛东,那个一直垂涎赝月,要娶他做凤后的宛东女帝,简直就是黄鼠狼转世。
不得不承认,她又开始有些焦躁了。
宛东就像个虽不凶猛致命,却能扰得人心烦意乱的绿头大苍蝇,不拍死这只嗡嗡作响的苍蝇,她就无法专心对付轩辕慈。
可要除掉这只扰人的苍蝇,她只能借助于他人。
将望远镜丢给跟在一旁的萧倚楼,随口问:“最近宛东那边有没有送信过来?”
萧倚楼把玩手里的望远镜,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边,玩的不亦乐乎:“没有。”
轩辕梦蹙眉:“没有?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定?”柔妃还没醒,祁墨怀应该恨关心柔妃现在的境况才对,怎会不与自己联系呢?
萧倚楼将望远镜对准她,视野里看到一双超大的眼眸,骇了一跳:“有什么好确定的,没有就是没有,你以为我会因为吃醋故意瞒着你?”
她推开眼前的镜筒:“这种事情你也不是没做过。”
萧倚楼脸一热,恼羞成怒道:“老子没那么小气,别把老子看扁了!”
她立刻笑眯眯地为他顺毛:“当然当然,我只会把你看光,不会把你看扁。”
萧倚楼脸色更红,扬手把望远镜丢回给她,大叱道:“什么时候都没个正经!”
“我要是正经了,你还能喜欢我嘛。”她宝贝似的把望远镜揣怀里,虽然比起现代的高科技产品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放在这个年代,却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为了制造它,她可是花了整整七个夜晚的宝贵时间啊。
揣好望远镜,她这才赶去招惹脾气比天大的萧大公子,“我听说你为了保护云锦,被轩辕慈伤了手臂,严不严重啊?给我看看。”
萧倚楼没好气瞪她一眼,故作别扭地挣扎了两下,便任由她将自己的袖口撸起:“现在才知道关心我?敢情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就是最末的那一个!”
哎呦喂,又炸毛了,萧大公子这满满一大缸的醋都能把她淹死,“胡说,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说第一,怕得罪其他人,说二三四五六,当场就得得罪眼前这位,所以,模棱两可什么的,最合适不过了。
但萧公子显然不满意:“是吗,我在你心里是独一无二的,云锦在你心里也是独一无二的,赝月在你心里更是独一无二的。”
“不一样不一样,你永远都是我的开心果,谁也比不了!”尼玛,做女人真累,做有两个以上夫君的女人更累,都tmd是冤家。
萧倚楼这才面色稍霁,“我也没骗你,昊天那边的确没有消息,你要是想念得紧,就亲自去一趟呗。”
没消息?这不正常!祁墨怀这家伙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想到柔妃中毒一事,心里越发没底,一时口不择言道:“你说得对,或许我该亲自去一趟。”顺便谈谈联手对付宛东的事情。
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没有察觉一道阴森森,携卷着无数眼刀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脸上。
一番沉吟后,轩辕梦抬眸,被近在咫尺的一张黑脸吓了一跳:“倚楼,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一声冷哼,“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你这么想念他,那我也不能棒打鸳鸯,是不是啊,皇后娘娘?”
听他刻意咬重“皇后娘娘”四个字,轩辕梦忍不住失笑:“倚楼,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连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知道,是从我这里学的吧?”捏捏他的脸,嗯,皮肤不错。
躲开她伸来的手:“老子没空跟你贫嘴!”快速瞥了她一眼,扭过头,小声道:“你应该明白,以祁墨怀的心性,他根本就接受不了我们的存在,你如果选择他,就只能放弃我们,我想,这应该不是你最终的选择。”
她怔了怔,原来萧倚楼的不满,并不是吃醋耍脾气,他把她与祁墨怀之间的关心看得很透彻。
“倚楼,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他?”
“我担心他做什么!”没好气地嗤一声。
她摊摊手:“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又不担心他,难道还怕他接受不了我的三夫四侍,郁郁寡欢不成?”
他窒了窒,似乎被问住了:“我关心的是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问题就在于此啊!”她顺势拦住他的手臂,用温柔的举动来抚慰他那颗炸毛的心:“你刚才也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们的,你自个儿心里跟明镜似的,又何必多问?难不成,你其实是在关心他?倚楼,你该不会喜欢上……”
“打住打住,就此打住!”无需她说完,他就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对于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他实在接受不了,生怕她最后几个字道出,害他狗血淋头。
轩辕梦扯扯嘴唇,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一样。终于找到萧大公子的弱点了,哈哈,以后就拿这个来欺负他。
哎呀,她真是越来越坏了,任时光荏苒,喜欢欺负萧大公子的心依旧永恒不变,只要想到他脸色通红,暴跳如雷,一脸吃瘪,却又无从发作的模样,她就兴奋得连浑身的汗毛都开始跳起骑马舞来!
说他是自己的开心果,果然没有错啊!
勾住他的脖颈,一番热烈的舌吻后才将他放开。
每当看着这张骄狂俊美的脸,从前的点滴往事就会往脑袋里涌,基本上都是那个狂乱荒唐的夜晚,他在自己身下轻吟喘息,凌虐中带着脆弱美感的模样,让她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周围是一片开阔的海岸线,因为只是内海的原因,所以海水的颜色泛着浓重的墨绿。
她嫌弃的看了眼那海水,在这么浑的海水里**欢爱,会影响她心情的。
“倚楼,不如我们换个……”
“梦,你想去就去吧。”望着她震惊的样子,他挑挑眼角,桃色生辉:“我知道你担心他,与其整日把心悬在他身上,不如亲自去看一眼,看过了,你的心也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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