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遮天,王爷有喜了╗
可惜,这六个字,轩辕梦只能对自己说。
绵儿失血过多,严重的伤势根本没有给她半刻的解释时间。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又不是没有被误会过。
只是……
一个血气方刚的女人,看着一个还算秀丽清俊男子的裸身,难道一丁点的非分之想都没有吗?
正为难时,一只雪白的手伸来,接过了她手里的绷带和伤药:“我来吧。”
这个男子,一直都是这么的通情达理,如果他是女子,她一定还会再加上一个成语——蕙质兰心。
“你不怕吗?”她将伤药递给他,像他这样孱弱娇贵的男子,肯定会怕血才对。
南宫灵沛摇摇头,他这辈子,见得血还少吗?
绵儿的伤势虽重,但好在只是皮外伤,只要及时止血,再悉心调理几日,便可痊愈。
两年未见,他似乎一点也没变,只是比两年前略瘦了些,变成了标准的锥子脸,显得更楚楚动人了些。
绵儿当年不是失踪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为何会在轩辕霞的马车上?轩辕霞本人又去了哪里?这是绵儿昏迷的三天里,她想得最多的问题。
不过,想得再多也没用,还是等绵儿醒来后亲自询问吧。
“咳咳……咳咳……”这是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在她面前咳了整整一个早上的戚如花。
轩辕梦将投放在窗外的目光收回,落向对面一个劲冲她挤眉弄眼的戚如花:“还不去照顾你家小宝贝,在这里给我抛什么媚眼?我是女人,只喜欢男人,真是对不住你这一腔热忱了。”
戚如花嘴角抽了抽,随后阴阳怪气道:“行啊,你到哪都是这么艳福不浅吗?那个小子是谁?看样子长得还不错。”
无视她酸溜溜的口气,轩辕梦淡淡道:“他的主意,你最好别打。”
“我知道我知道,你怎么会打你男人的主意。”戚如花摆摆手,随后像是看到什么,突地直起身子,义正言辞道:“再说,我有我的小宝贝了,我戚如花此生绝不会爱上除他外的任何男人。”
轩辕梦正纳闷她态度的转变,一抬眼,看到一白一绿两道人影朝这边走来,白的自然是南宫灵沛,而绿的……
“小宝贝,你来啦。”戚如花激动地站起身,朝两人迎了过去。
今日的小麻子穿了一身绿,同样也是那日在镇子里新裁的衣裳,不知为什么,小麻子对绿色特别的情有独钟,一身草绿,就像一棵刚从地里拔出的大葱,如果再配上一顶同色的帽子,那就更完美啦。
戚如花拉过小麻子,亲热地把他揽进怀里,嘘寒问暖,早把刚才绵儿的事望到脑后勺去了。
轩辕梦也跟着起身,走到南宫灵沛面前:“怎么样?”
“醒了。╔独宠前妻:强嫁恶魔总裁╗”南宫灵沛面带疲色,似乎为了照顾重伤的绵儿,耗费了许多的精力。
心疼地看着他略显疲态的面容,轩辕梦拍了拍他的肩,“南宫,辛苦你了。”
“你要见他吗?”南宫灵沛问。
呵,用蕙质兰心来形容他还嫌不够,这男人,与她根本就是心有灵犀。
“我去看看。”不遗余力地救治绵儿,并不是因为愧疚,也非恕罪,她只是不想让他死,因此而已。
小丫头这时刚睡醒午觉,揉着迷糊的眼从内室走出,后面还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一边追一边喊:“小小姐,走慢点,别摔了!”跟戚如花追在小麻子身后的感觉一模一样。
小丫头一看到轩辕梦,迷糊的眼睛陡然睁大,冲上前抱住轩辕梦的腿,仰头问:“妈咪妈咪,那个没穿衣服的哥哥是谁呀?”
得,这丫头还记着那天她扒绵儿衣服的事,看来记忆力太强,也不是件好事。
轩辕梦哼哼哈哈,随口打了个马虎眼:“那个……你看错了,没有不穿衣服的哥哥。”
小丫头才不信,轩辕梦一直教导她眼见为实,那天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骗人,明明有个不穿衣服的哥哥,我都看到了。”
汗,她……都看到了?
轩辕梦一脸黑线,紧张地抱起她:“小湉儿,你都看到什么了?”孩子还太小,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我看到妈咪在帮那个没穿衣服的哥哥脱裤子。”小丫头大声道。
轩辕梦抖了抖,又问:“还有呢?”
“还有……”小丫头皱起小眉头,认真地思索起来,好半天后,才咬着手指头道:“没有了,姨姨捂着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到。”
呼……幸好。
转向一旁正和小麻子如胶似漆的戚如花,后者对她投来一抹你该怎么谢我的表情。
轩辕梦嘴角狠狠一抽,这丫还敢说她的脸皮厚?明明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放下小丫头,轩辕梦摸了摸她蓬乱的小脑袋,“小湉儿去和哥哥们玩,妈咪有点事,过一会儿再过来陪你。”
刚走一步,就被小丫头拽住裙摆:“妈咪是不是要去看那个没穿衣服的哥哥?”
额角青筋狂跳,轩辕梦简直哭笑不得,不知该为小丫头敏锐的洞察力而感到高兴,还是该为她的过于成熟而感到悲哀,还有,不穿衣服这四个字是怎么回事?谁教她的?
目光转向正旁若无人地跟小麻子**的戚如花,阴阴唤了一声:“戚~如~花。”
“怎么了?”戚如花一脸迷茫地看向她。
轩辕梦冲过去,拎起她的衣领,劈头大喝:“是不是你教唆的?说!”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戚如花依旧一脸迷茫。╔萝莉贴身保镖╗
“好啊,跟我装傻。小湉儿是我闺女,我比谁都了解她,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教唆,她能开口闭口全是不穿衣服的哥哥吗?”
戚如花愣了愣,用力拨开她的手,笑得花枝乱颤:“那是你家娃聪明,我根本就没教她,只跟她说了句不穿衣服的哥哥不能看,她就记住了。”
轩辕梦回头,看向睁着一双无害大眼一副天真无邪模样的小丫头,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丫头今后绝对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超级强悍的模仿能力,特么的到底是遗传谁啊!
不管了,小湉儿还小,今后有的是时间教育,先去看绵儿吧。
“你们继续。”一把扯过小麻子,狠狠塞到戚如花的怀里,轩辕梦转身便朝外走去。
“妈咪,我也要去!”小丫头追上来,拽着她的裙摆不肯松手。
轩辕梦看看小丫头,再看看尾随其后,一脸恬淡的南宫灵沛,突然有种这俩沆瀣一气故意整她的错觉。
小丫头黏人的本领她可尝试过不止一次,揉揉额头,只好妥协。
……
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钻入鼻腔,为了可以让绵儿睡个好觉,所以特意在房内燃着有助于睡眠的熏香。
轩辕梦走到桌边,将香炉的盖掀开,添了些新的香料,然后将小丫头放在榻边的阔背椅上,竖起食指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小丫头点点头,捂住自己的小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和南宫一样听话。
轩辕梦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塞到小丫头手里。为了同时满足南宫灵沛和小丫头的不同需求,她准备了两个荷包,一个装糖,一个装瓜子。
见小丫头老实了,她这才轻手轻脚走到榻边,撩开床榻外的帷帐。
榻上之人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呼吸却比三天前要绵长沉稳多了。
她的动作很轻,以至于榻上伤重的男子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轩辕梦缓缓在榻边坐下,静静盯着绵儿惨白消瘦的脸颊,目若深潭。
就这样一动不动坐了足有一炷香时间,半睡半醒的男人,才恍然察觉到似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掀开沉重酸涩的眼皮,看到女子熟悉的面容时,他只以为自己在做梦:“殿下?”
轩辕梦牵了牵嘴角,有些讥讽:“我已经不是殿下了。”
听到她略带惆怅的话语,绵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于现实中。
定定看着轩辕梦,半晌后他蓦地坐起身子:“殿下,您还活着?”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的惶然。
轩辕梦忙按下他,强迫他重新躺下去:“我说了,我已经不是殿下。”
绵儿自睁开眼后,目光就没有离开她,极度的震惊与喜悦,让他连身上的伤痛都感觉不到:“殿……殿下……我以为……以为你……”
“已经死了。╔贴身小秘误睡腹黑总裁╗”轩辕梦平静接口。
绵儿突然住了口,死死咬着唇,像是有话要说,却说不出口一样。
轩辕梦安抚道:“什么都别说了,这两年我过得不好,你也未必快乐,当初是我决意要抛弃你的,这次救你,也是出于私心,你无需感激。”
绵儿尚有种身处梦中的感觉,他看着轩辕梦,连眨眼都不敢用力:“殿下,真的是你吗?”
轩辕梦笑,伸手握住他冰凉无温的手:“这下,你可相信了?”
绵儿用力眨了一下眼,然后闭上,再睁开,眸中忽然涌出泪意:“殿下,真的……是你。”
“绵儿,你能告诉我,这两年你都去哪了吗?记得白苏说,你们从昊天都城逃出后,遇到了一拨伏击你们的人,虽然成功逃脱,但你却在半路失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我与他们失散后,就被带去了一个黑漆漆的房子里。奇怪的是,捉走我的那些人并没有为难我,只是一直将我关在房中里不许我四处走动,后来……也不知过了多少天,她们突然决定放了我,还说……”他说到这,蓦地哽咽起来:“说你通敌叛国,已被伏诛,让我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两年前撕心裂肺的悲惨遭遇,由绵儿口中道出,她竟已没有半点感觉了,看着他潮红的眼眶,就像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那些将你掳走的人可真无趣,先是关我小黑屋,再下来是你,她们该不会脑袋进水了吧。”她嗤笑了两声,继续问:“后来呢?你怎么又回来了,一直留在昊天不是挺好的?”找个女人,成亲生子,总比回龙华做轩辕霞的男宠要好。
蓄满泪水的眼,忽然迸出一抹仇恨的冷光,绵儿咬牙道:“我要报仇。”
轩辕梦愣了愣,下意识问:“报什么仇?”
“我要让轩辕霞死无葬身之地,让轩辕慈身败名裂,痛不欲生!”绵儿忽然之间像变了个人,浑身都充斥着怨毒的恨意,脸上也泛起了不健康的潮红。
轩辕梦叹口气,忽地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绵儿,曾经我也像你一样,对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恨之入骨,就连梦中,都疯狂地叫嚣着将她们剥皮抽骨,吃尽血肉,饮尽鲜血。”她忽地笑了笑,笑意中夹杂着一丝嘲讽和不屑:“后来我想通了,仇恨着别人的同时,也是在折磨自己,因为心里只有仇恨的人,将无法享受到这世上其他的快乐,错的本就是她们,我为何要反过来折磨自己呢?”
绵儿激动的情绪,因她的话语而渐渐平息,但燃烧在内心深处的仇恨火苗,却依旧无法熄灭:“难道就这么算了?她们做过的那些事,绝不能原谅,绝不!”
“绵儿,你告诉我,你为报仇而选择留在轩辕霞身边,这两年来,可有过半点快乐?”
绵儿不答,沉默已代表了一切。
“你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到头来,可有让她尝到过半点痛苦?”
绵儿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由得紧紧攥了起来。
是,两年了!他留在轩辕霞身边两年了,在她的眼里,自己连只猪狗都不如,不但日日要遭受她惨无人道的折磨,连作为人最基本的尊严都被她践踏得半点不剩!若不是报仇的信念一直支撑着他,他怕是根本就活不到现在。╔变脸狂妃:嚣张魅天下╗
“绵儿。”轩辕梦的声音幽幽的,轻柔平和中,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你以为,我会放过那些曾伤害我背叛我的人吗?我轩辕梦还没有大度到这个程度,我只是不想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埋葬了快乐。仇,是一定要报的,不过我们可以慢慢来,就像凌迟一样,让她们在绝望的痛苦中,一点点地窒息,充分享受死亡的乐趣,这样,岂不是更好?”
紧紧蜷握的手,随着她的话语而一点点放松,最后,轩辕梦柔声问道:“绵儿,我不想看到你仇恨的眼睛,你现在把手拿开,你会让我失望吗?”
毫不犹豫的点头,声音一如既往的绵柔:“不会,绵儿知错了。”
轩辕梦唇角微勾,满意微笑。
缓缓移开挡在绵儿眼睛上的手,一双清澈透亮的眸映入眼帘,轩辕梦赞赏道:“不错,很听话,我就喜欢听话的孩子。”
这时,一道小小的身影猛地撞进怀里,两条小手臂紧紧抱着她,一脸戒备地看向榻上的绵儿,“我才是最听话的孩子,妈咪是我的!”
轩辕梦愕然地看着八爪鱼般赖在自己身上的小肉团,榻上的绵儿更是一脸震愕,看小丫头的眼神活像见了鬼。
因为不知道“妈咪”的含义,所以他一时还猜不透这小女娃与轩辕梦的关系。
“我闺女。”轩辕梦单手抱着小丫头,主动为其解惑。
绵儿的眼睁得更大了:“殿……殿下的……”
轩辕梦知道他在诧异什么,“不是南宫的,也不是白苏和萧倚楼的。”
绵儿很识时务,没有继续问到底是谁的,只看着小丫头,眼里闪过一丝很复杂的光芒。
能得她青睐为其诞下子嗣的人,是多么的幸运,可惜,他此生都无此殊荣了。
他看着小丫头,小丫头也看着他,典型的大眼瞪小眼。
绵儿是那种妖娆中掺杂柔弱的男子,眼神能勾人,也能惑人,小丫头与他对视良久,渐渐发觉,其实这个不穿衣服的哥哥挺好看的,比小麻子哥哥顺眼多了,于是从轩辕梦身上跳下,趴在床边,拉扯着绵儿散开的头发:“漂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轩辕梦倒抽了一口森森的寒气,节操!节操在哪?这丫头怎么见谁都喊漂亮哥哥,小小年纪就知道调戏美男了,这长大后还得了。
绵儿望着小丫头那双与轩辕梦像极了的眼睛,心中蓦地柔软,不管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只凭她是轩辕梦骨血这一点,他即便死,也要让这个孩子,一生平安无忧。
“我叫……绵花棠。”
轩辕梦再次倒抽了一口森森的寒气,忙捂住胸口,生怕一口狗血喷出。
小丫头眨巴着眼,歪着小脑袋,好奇地问:“妈咪,棉花糖是不是那种白白的,胖胖的,吃起来甜甜的东西?”
轩辕梦脸部肌肉都快抽筋了,看了眼一脸茫然的绵儿,连忙将小丫头抱进怀里,顺手抓了一把糖,堵住她的嘴:“轩辕笑湉,我常叫她小湉儿,你也可以这么叫。╔重回末世前╗”
绵儿看着小丫头,轻轻唤了声:“小湉儿。”
小丫头却不理他,拽的都要上天了,轩辕梦捏了捏她的脸蛋:“小湉儿,怎么一点都不懂礼貌。”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叫你哥哥。”小丫头认真地看着绵儿。
绵儿毫不犹豫道,“你说吧,不管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的。”
小丫头托着腮,一本正经道:“你不许和我抢妈咪,妈咪永远都是我的。”说着,还示威性的再次抱紧轩辕梦。
“妈咪?”绵儿迷惑地看向轩辕梦。
轻咳两声,瞎掰道:“这是某个少数民族的方言,就是娘亲的意思。”
绵儿不疑有他,将目光转回到小丫头脸上,也认真道:“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跟你抢妈咪。”
小丫头这才开心了,对绵儿的态度也热情起来:“哥哥说话要算话,骗人的不是好孩子。”
绵儿刚想回她,却见她搂着轩辕梦的脖子,瓮声瓮气道:“妈咪最讨厌骗子,所以我也讨厌骗子。”
听到这样孩子气的话,轩辕梦一直微笑的神情,却突然间变得黯然无色,她别过脸,似有什么难以言喻的悲戚自眼中划过,如此强势骄傲的女子,这一刻,却只像个需要人安慰需要人保护的娇弱女孩。
可这种感觉,却如镜中花般,很快就消失不见,当她再次回过头时,眼里哪还有半点悲伤脆弱,只有坚韧与冷傲。
“绵儿,你乘坐的是轩辕霞的马车,她为什么不在马车里?”这是她这几日来一直想却没想明白的问题。
绵儿道:“轩辕霞虽为人胆小怕事,好色贪婪,但她人却不笨,知道这次进京,路上一定会遭遇不少袭击和暗杀,于是就轻车简骑,扮成普通商人,以避人耳目。而我,就最为一个障眼法,吸引那些想要杀她的仇家,这样,方可保证她安全入京。”
好一个轩辕霞,这次倒是被她给戏弄了!
想到那些应变及时的家丁和车夫,轩辕梦问道:“这一路上,你没少遇袭吧?”
绵儿愕然:“殿下如何得知?”
“看那些车夫和家丁的反应就知道了。”如果不是路上经常遇袭,她们哪有那么快的反应。
“殿下,您……会让我留在您的身边吗?”虽然轩辕梦救了他,但他早已是个不干不净的人,这样的自己,不配留在她身边。
轩辕梦不表态,只反问:“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绵儿重重点头:“当然愿意。”
“哪怕我再遗弃你一次?”
绵儿有些怔松,望着轩辕梦淡然的眼神,突地笃定道,“殿下不会遗弃我的。”
这个回答倒是有些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再遗弃你?”
“是殿下的眼神告诉我,不论今后发生什么,殿下都不会再遗弃我。”如果她真的要遗弃他,就不会选择救他。
轩辕梦没有否决,只微微颔了颔首,“人是会变的,我今天救你,或许明天就会杀你。”她瞥了眼怀中因自己骤然冰冷的气息而缩了缩脖子的小丫头,温和的笑容再次绽放在脸上:“但也只是或许,几率很小。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说着,轩辕梦起身,牵着小丫头的手离开了。
一切恍然如梦,绵儿呆呆看着紧阖的门扉,积蓄已久的一行清泪,这才缓缓滴下。
刚出门,就看到两个脑袋。
她一侧头,两个脑袋立马缩回墙后。
早在房里的时候,她就感应到了两人的气息,知道这俩人因为好奇躲在窗户下偷听,虽懒得去管他们,不过不该他们听到的谈话,是一句也没让他们听到。
轻笑了一声,轩辕梦假装没有看到,径直在两人的注目下,牵着小丫头,悠哉悠哉地离开了。
戚如花摸了摸下巴,同时搂紧怀里的小麻子:“什么事都没发生?不应该啊。”
小麻子趁机表达自己不满的观点:“废话,人家可是女侠,哪像你,淫\虫上脑!”
“你说什么?”戚如花忽地眯起眼,目光充满了威胁。
“没……什么……”小麻子直觉不妙。
果然,戚如花伸手在他屁股上狠狠一捏:“说我淫\虫上脑是吧?好,老娘我现在就淫给你看!”
小麻子哭天抢地,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
可惜,他再怎么哭天抢地,也不会有人来救他,于是……
小麻子悲催了,第二日屁股疼得连床都起不来,他的“可怜”遭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反倒成了一桩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
为了招揽一支能够与朝廷相抗衡的队伍,轩辕梦已经在山里待了足有两个月,起义军的人数,已经由最初的五百,增加为了两千,但这些远远不够。
她需要更强大的力量,不但可以与龙华皇室一决高下,且能与三国共争天下。
两千人,离五万人,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不过她相信,以戚如花的号召力,组织一支绝对衷心的虎狼之师,必不是梦想。
而她,也不可以坐以待毙。昨日刚收到一份有关三国动向的消息,龙华在四处派兵围剿起义军,宛东朝内不安于室蠢蠢欲动,昊天则在大规模征兵,一切的动向,都说明了一件事:一场毁天灭地的天下之争,即将拉开序幕。
这么有趣的游戏,怎么能少得了她轩辕梦呢?
她决定,将这里的事宜全权交给戚如花,宛东不是想要打响战争的第一炮吗?她不妨为她们的君主,送上一份贵重大礼,帮她迈出这历史性的一步!
……
“你要走?”听了她的决定,戚如花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虽然这个女人有时候霸道的不像话,但自己其实还蛮喜欢她的,一日不见都如隔三秋呢,她这么一走,那自己岂不是要无聊死?
轩辕梦也很不舍地拍拍她的肩,“其实吧,我还真舍不得离开你,没有你,我欺负谁去啊?”
戚如花脸上的留恋不舍,立马变成凶神恶煞:“姓孟的,你别欺人太甚,别以为我戚如花打不……我就算是打不过你,我好歹也是一山之主,你别太嚣张了,小心我叫手下的姐妹,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
“一山之主?你还以为自己是山大王呢。”轩辕梦不敢苟同地摇摇头。
“不是山大王那是啥?这两个月,老娘没少跟着你干偷鸡摸狗打家劫舍谋财害命的事!我告诉你,我戚如花死后要是下地狱,我非得拉上你垫背!”
“好啊,反正我注定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你愿意主动陪我,我真是感动死了!”一把架住戚如花的脖子,轩辕梦笑得阴险。
戚如花连忙告饶:“算我输了行吧?快放开我,别毁了我在小宝贝面前的伟大形象!”
靠之!这女人,简直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放开她,轩辕梦收起脸上的戏谑,肃穆道:“说正事,既然我们这支军队是起义军,那就要有个像样的名称,也好方便今后起事。”
“你说的对,我们这支队伍越来越壮大了,总不能一直当山贼吧。不如……就叫龙虎军吧,多霸气啊!”
“好恶俗。”龙虎军?还不如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好听呢。
搔搔头,这是戚如花能想到的最好听的名字了,又好记又霸气。
“你既然认为龙虎军不好听,那你说个又好听又不俗气的来?”戚如花干脆把难题丢给轩辕梦。
说实在的,她还真没想过,什么名才能称得上既霸气又不俗?
记得前世有一部很出名的,名为诛仙,当时她觉得这名字真是太霸气了,连神仙都敢诛,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多狂妄啊!
可难不成,她也给起义军整一个诛仙作为名称?
那也太扯蛋了!与其诛杀神仙,不如驾驭神仙……咦?有了!人家诛仙,她便御龙,掌握了天下至尊之位,那就是天下霸主,或许有一天,她也能成为这个世界上的西楚霸王。
啊呸呸呸!西楚霸王的结局可不好,她才不要做西楚霸王呢,做沛公不错,虽然后世对其评价不好。
“御龙。”
“什么?”戚如花竖起耳朵,表示自己没听明白。
气沉丹田,冲她耳朵便是一声狮子吼,“御龙!起义军的名称叫御龙,御龙军!御龙在手,天下我有!”
戚如花刚听完御龙俩字,就捂着耳朵跳到一旁,幸好反应快,这才挽救了她那脆弱的耳朵。
“御龙?”戚如花掏掏耳朵,实在被那两个字震撼得无以复加,直到现在还嗡嗡作响:“还行,御龙就御龙吧。”其实她更想御的不是龙,而是男人,尤其是她家小宝贝。
“拿笔来!”轩辕梦豪迈地一声大喝。
生怕她再来一次狮子吼,戚如花赶忙亲自跑腿,给她拿来了笔墨纸砚。
摊开熟宣,拿起狼嚎,轩辕梦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了大大的两个字——御龙。
龙飞凤舞的俩大字,除了她自个儿以外,估计没人能看得懂了。
刚搁下笔,字迹还未干,戚如花就冲上去,拿起她的杰作,递给手下:“去,裱起来,挂在议事厅的最上边!”
轩辕梦诧异地看向戚如花:“没看出来你这么崇拜我。”
戚如花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还是赶紧生离生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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