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门宠妻╗
不过,因为某些事,她还是记住了这张脸。
依旧保持半躺的姿势,她淡淡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你怎么会在这?”
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直到咬出一排深深的牙印,才开口,“是奴的命不好。”
呵呵,上回还一口一个绵儿,现在就自称为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这个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男子变得如此自卑?她倒是挺好奇的很。
缓缓拉直身子,居高临下看着男子谦卑的脸:“你来找本殿,就是为了告诉本殿这件事?”
绵儿低垂着头,这副落魄的模样,与在五菱时所见大相径庭,“奴自作主张来见殿下,只为了求殿下一件事。”
轩辕梦扬眉:“哦?难道本殿上次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
绵儿脸色一白,摇头道:“殿下息怒,奴这次来见殿下,心中已早有决断。”
“即便做个废人,你也不改初衷?”她就不信,绵儿没有听过自己原先的那些“光荣事迹”。
绵儿双唇一颤,脸色又白了白,却坚点头:“是。”
“嗯?几个月不见,你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轩辕梦来了兴趣,弯下腰,挑起他的下巴:“说,谁给你这么大胆子的?吴太守?”
听闻吴太守三个字,绵儿本就惨白的脸色更是面如死灰:“奴与吴夫人,早已无任何瓜葛。”
轩辕梦微愕,如果她记得不错,吴太守可是爱绵儿爱得死去活来,短短几个月时间,这对有情人就分道扬镳割恩断义了?
眼中的探究加深,挑在绵儿下颚上的手指猛地一收,用力捏紧:“本殿最恨欺骗,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别怪我辣手摧花。”
绵儿忍痛道:“奴是这次宛东献上的十美男之一,吴夫人自被殿下削官夺爵后,带着一家人前往宛东谋生,日子过得十分凄凉,奴时常被她打骂,亦是度日如年。一个月前,宛东于民间征选秀男,吴夫人为了巨额赏金,便将奴卖于朝廷,奴和其余九人跟随宛东使臣,一路来到龙华,之前在大殿之上见到殿下,这才斗胆前来一见,希望殿下能给奴一个随侍左右的机会。”
听完绵儿的一番叙述,轩辕梦彻底傻眼。
当初吴太守为了绵儿,不但敢来刺杀自己,甚至连六皇女都能出卖,她还以为这感情有多么的海枯石烂惊天动地呢,到头来,曾视若珍宝的爱人,还是抵不过黄金的分量,可悲可叹呐。
松开绵儿,轩辕梦懒懒向后靠去:“别以为本殿好骗,你说的这些,本殿自会派人去查实,若有半句虚言,小心你的脑袋。”
绵儿叩首一拜,口吻坚定决然:“奴不敢欺瞒殿下,之前所言,无半句假话,请殿下明察。╔弃女,暴力召唤师╗”
哼,她倒不怕他会骗自己,如今吴太守已被贬为庶人,六皇女又被圈禁,她们也兴不起什么风浪,她只是对绵儿的提议生不出半点兴趣而已。
太女府从来不缺美男,绵儿再美,对她来说,也只是个毫无作用的花瓶,她又凭什么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去吧,今日本殿心情好,你想要恢复自由身,本殿可以帮你。”
绵儿却不起身:“奴不想要自由身,奴只想留在殿下身边。”
“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空旷的偏殿内,她的声音,轻幽得似遥远天际飘来的一抹烟雾:“想要跟随本殿?没问题,只是要付出的代价,本殿怕你承受不起。”
“没有什么是奴承受不起的。”他语气沉静平稳,似乎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轩辕梦却还是没有兴趣:“阉了你?毒瞎你?还是废了你?”
“一切随殿下喜好,绵儿甘之如饴。”
轩辕梦一声嗤笑,冷然道:“绵儿,你是不是太有自信了一些?本殿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你只是一个被吴太守玩腻了的玩具,本殿还没荤素不忌到捡别人丢掉的垃圾来玩吧?”
垂下的发丝,遮盖了绵儿的面容,所以没人能看到他此刻是怎样的表情,但从他微颤的双肩和指节泛白的双手来看,他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轩辕梦既没有安慰也没有赶他离开,就那样含着一缕冰凉的笑,等他自行放弃。
片刻后,绵儿的双肩不再抖动,紧握的拳头也渐渐舒展开,他忽而抬头,惨白的面容上竟绽放出一抹妖艳柔媚的笑来:“奴自知配不上殿下,所以从未有过任何妄想,奴只想留在殿下身边,哪怕是做殿下的一条狗,也心甘情愿。”他膝行上前,抱住轩辕梦的双腿,脸上的神情越发柔媚:“奴知道,殿下胸怀经纬,乃人中龙凤,终非池中物,殿下需要的,是一个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奴才,奴愿做殿下的踏脚石,只要您一句话,奴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虽然她还是没什么兴趣,但不得不承认,绵儿的一番话,给了她认真思考的理由。
“你能为本殿做什么?”若是一事无成,她才不会白养他。
绵儿神色一喜,仰头道:“自古以来,美色都是惑人的剧毒,杀人的利剑,殿下虽对此不屑,但事实却是如此,如殿下不嫌弃,奴愿成为殿下手中的这把无形利器,为殿下分忧解难。”
轩辕梦偏着头,面无表情地盯着绵儿,似乎在迟疑踌躇,又似乎不为所动,绵儿心中忐忑,却不敢多言。
偏殿内再次回归之前的静谧,空气中夹杂着紧张的呼吸声,漫长的等待中,绵儿汗湿里衣。
突地,在绵儿以为一切再无转圜时,轩辕梦拍手起身:“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本殿若不答应,岂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绵儿仰首,呆呆地问:“殿下的意思是……同意让奴留在您身边了?”
“别高兴的太早,本殿同意你跟随本殿做事,但你必须事事听从本殿吩咐,如果你敢擅自做主,你的下场,一定不会很好看。╔总裁通缉爱╗”
绵儿连连叩首:“奴知道,从现在开始,奴就是殿下的一条狗,您让奴你往东,奴绝不会往西。”
轩辕梦弯下身,单手搀起绵儿,嘿嘿一笑:“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本殿要的是一个可以衷心为主的下属,才不是一条没有主见的狗。”
绵儿垂下眼帘,竟不敢看她。
这样的女子,是只能仰望的,或许,能做她的一条狗,也算是此生之幸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松开手,轩辕梦随口一问。
绵儿一怔,一丝窘迫浮上双眸:“奴……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轩辕梦诧异:“那绵儿这个小名是谁给你起的?”
“是绣坊的坊主起的,她说绵儿这个名字好听又好记。”
不想去探究绵儿的过去,一是没那个心思,二是想给绵儿留下最后一点自尊,“既然跟了本殿,总要有个像样的名字。”略一思索,她微笑道:“不如就叫绵花糖吧。”
花棠?是“云香鬓影念花棠”的花棠吗?
心中五味陈杂,绵儿再次叩首,道:“谢殿下赐名。”
之所以取绵花糖这个名字,完全是出于某人的恶趣味,不过见绵儿如此欢喜,某人也就没什么罪恶感了。
念及宴席还在继续,她总不能一直躲在偏殿里装酒醉,只好先将绵儿打发,然后在侍人的陪伴下,再次回到宴席上。
果然,酒过三巡后,宛东和昊天的使臣,带着各自的礼物上殿进献。宛东除了那十名美男外,还献上了本国特产的珍贵夜明珠,整整一大箱,出手阔绰至极。
而昊天,没有带什么特殊的礼物,只奉上了一只精致的小匣子。
内典接过,双手捧至女皇面前,女皇打开看了一眼,第一次,她从女皇那永远睿智冷静的眸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贪婪。
到底那盒中装的是什么东西,竟能打动对任何珍宝都不屑一顾的女皇?
直觉告诉她,那盒中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而随后,女皇只将小匣子留下,其余珍宝和美男尽皆赏赐给诸皇子皇女和男宠的举动,让她更加确定,那盒中所呈之物,必然不是凡物。
她眼中的好奇,被一旁坐着的七皇子发觉,于是殷勤解惑:“九妹难道没发现,我们的母皇已过不惑之年,却依旧青春永驻,虽不及豆蔻年华的女子,却也是年轻貌美吗?”
她当然发现了,她只是猜不出,女皇究竟用什么方法来永驻青春。╔菠萝网╗
看一眼身旁的七皇子,她立即心领神会:“母皇保持年轻的奥妙所在,不会就是那个小匣子吧?”
七皇子不答,但目中神情却已说明一切。
轩辕梦微挑眼尾,状若无意道,“昊天盛产灵药,就算练出长身不老药,那也没什么稀奇。”
闻言,七皇子笑了:“九妹你真信这世上有长生不老?”
当然不信了!心中斩钉截铁地否认了,嘴上却犹疑道:“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这样的传说,总不会是空穴来风。”
“非也,神仙妖魔之类的无稽之谈,完全人们自己杜撰出来的,若真有神仙,为何眼看人间疾苦却不肯普渡众生?”七皇子摇摇头,颇为感慨:“昊天盛产灵药不错,但人终究是人,如何逆天?长生不老只是个传说而已。”
嘿,这七皇子看问题倒透彻明白得很,古代很少有人能说出他这一番见解,如果自己不是太女,不是他的皇妹,她真想为他鼓掌赞美几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装傻为好。
不置可否的一笑,她将话题再次拉回到女皇收下的那枚小匣子:“世上有没有长生不老我不知道,母皇一日比一日年轻却是真的。”
“那都是凤蜒断续膏的功劳。”
“凤蜒断续膏?”和黑玉断续膏是姐妹还是兄弟?
“昊天进献给母皇的,就是凤蜒断续膏。”
“能长生不老吗?”
七皇子摇头失笑,“都说这世上没有长生不老之法,九妹怎的如此偏执?因凤蜒断续膏有接骨续筋的功效,无论多重的伤,都能痊愈如初,无伤之人服用,可保持五脏鲜活洁净,如初生婴儿。总之,这凤蜒断续膏虽神奇,也只是延年益寿罢了,终究不能做到长生不老。”
七皇子后面说了什么,轩辕梦听得不是很明白,她只听到那句“无论多重的伤,都能痊愈如初”。
若那凤蜒断续膏当真如此神奇,那么续接邵煜霆被挑断的经脉,应该是易如反掌吧。
只是凤蜒断续膏只有一盒,被献给了女皇,自己胆子再大,再受恩宠,也绝不敢开口向女皇索要。终于明白女皇看着那只小匣子,为何会露出贪婪的一面,人生苦短,年华易逝,女皇纵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也总会有人老珠黄的一天,像她这样的女强人,更不想看到自己年老色衰的样子,而凤蜒断续膏正好满足了她这样一个愿望。
说实话,别说是女皇了,就是自己,面对那样神奇的灵药,也做不到半点不动心。
既然是昊天独有的灵药,那她可以去昊天就地取材,连带那什么鲷鳞蛇胆,一起给抢回……啊不,是找回来。
珍宝美人,这次进宫,收获不小,但麻烦也随之而来了。
这么多美男,该往哪里搁?太女府不是宠物收容所,这些男人美是美,但充其量也这只能算是庸脂俗粉,幸好有个垃圾回收箱——五皇女轩辕霞。╔千王之凰骗色录:傲世魔女斗邪君╗
轩辕梦装模作样地发了通不大不小的怒火,然后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的美男被五皇女给“抢”了去,唯独留下了一个脸上有瑕疵的绵儿。
望着在自己脸上点满雀斑的绵儿,轩辕梦眼皮一阵猛抽。
古有王昭君,今有棉花糖,人生处处有惊喜啊有惊喜。
眼看宴席已近尾声,想到终于可以回府睡大觉,轩辕梦禁不住一阵热泪盈眶。
但人生的惊喜还没完,正当丝竹声声,其乐融融之时,一道黑影似闪电般迅速窜入殿内,身法飘忽如鬼魅,眨眼间就窜上玉阶,与女皇只有不到三丈之遥。
后知后觉的内典这才一声高呼:“有刺客,抓刺客啊!”
窘,这种电视剧里经典的狗血场面为毛要让她亲身经历呢?能不能来点新颖的!
一声尖叫过后,数百名身着银盔,手握剑戟的禁卫军冲进殿内,将原本空阔的大殿塞得满满的。
轩辕梦又是一阵大囧。
这是抓刺客吗?难道禁卫军统领抱着的是抓不到刺客也要踩死他的观点,才让这群禁卫军一窝蜂涌入宝华殿的吗?
被挤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轩辕梦望着眼前的人山人海,内牛满面。
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壮观的春运大军,没想到啊没想到,眼前这景象特么的比春运大军还轰轰烈烈!
没办法,地下没落脚点,那就学猴子呗。轩辕梦脚尖一点,踩着某某某的人头飞身而起,在宫殿上方纵横交错的木梁上走钢丝。
看到了!女皇被一堵堵人墙围在最里面,一身黑衣的刺客在人群里左突右闯,武功压根施展不开,显得十分捉襟见肘。
轩辕梦忍不住在心中一声赞叹,还是禁卫军统领有先见之明,那个抓不到也定要踩死的观点,当真令人佩服,什么叫做气势,这就叫气势!
丫的,就是踩不死你,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你!
忽然之间,轩辕梦挺为那刺客感到悲哀的。
古往今来,能以这种方式被踩死的刺客,也就只有下面那位仁兄了。
谁料,她同情心还未泛滥开,下面的情势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逆转。
那些围在刺客周围的禁卫军,忽然之间变成了被人操控的木偶,机械的转身,木然地与后方赶来的禁卫军打在一起,整个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刺客趁机得到片刻喘息时间,扬起手中轮刀,便朝女皇的方向掠去。
身为君主,保安措施那可不是盖的,没有了禁卫军,还有牛哄哄的御前侍卫。╔冰山王妃的春天╗
四个打一个,嗯,不公平。
还没怎么出招呢,四大御前侍卫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被刺客给挨个打趴下了,眼看锋锐的轮刀就要抹上女皇的脖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色的宽大袖袍一甩,便有万千星芒疾射而出,女皇镇定自若,看来遇刺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发生了。
刺客的肩膀似乎被钉入了一枚暗器,有没有毒她猜不出,总之他的攻击力比刚才要弱了许多。
可令人不解的是,当四大御前侍卫与刺客再次交手后,却莫名其妙的转去攻击女皇。女皇镇定的面容,终于露出了惊慌,而轩辕梦也在看到刺客露在面巾外的双眸时,悚然一震。
娘嘞,真是狗血处处有,今天特别多!
一溜寒意顺着脊背窜上,轩辕梦顾不得思考后果,飞快从梁上冲下,一脚踢落刺客手上的轮刀,趁他身躯僵直之际,在他腰间一抓,与他一同跌出窗户。
不敢做任何停留,轩辕梦落地后,将他顺势一抛,扛在自己肩上,如同流星般一溜烟朝皇宫人烟稀少的地方撒去。
来到一处被废弃多年的宫殿,轩辕梦这才将黑衣刺客放下。因为心中有气,她特意在松手时用了些内力,黑影重重落地,发出“砰”地一声,灰尘四溅。
黑衣人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便要往宝华殿的方向而去,不过还没等迈出步子,就被轩辕梦给揪了回来。
“还想去?”她拧眉盯着他的脊背,“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黑衣人转过身,目光冷冷地瞧着她,忽地扯下脸上布巾:“你不怕我控制你,让你亲手杀了女皇?”
轩辕梦哼笑:“你控制不了我。”
血色的眸子一窄:“我可以杀了你。”
“哈!”轩辕梦忍不住大笑:“虽然现在是晚上,但也不能随便做梦!”
眸中的杀意顿减,隐约带了些颓然:“这是我的事,你休要插手!”说完,转身又要走。
轩辕梦伸出小指,勾住他身后的腰带:“你要杀的人是我母皇,我难道不该插手?”
用力挣了挣,发现根本挣不开,血瞳大怒,转过身便对她挥出一掌,轩辕梦脑袋一骗,掌风落空。
手上用了些力,将血瞳拉到自己身前,“别给我惹麻烦,我救你,不是出于心软也不是同情,下回再做这种事,记得先把脸毁了,以免被人认出,没来由给我惹一身腥。”
“你救我?”像是听到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血瞳眼中尽是讥诮:“如果不是你,我的刀,早已斩断女皇的脖子!”
轩辕梦用比他更讥诮的口吻道:“你以为你能轻易杀得了我的母皇?你太天真了,如果不是我,这会儿脖子被扭断的,就是你,血瞳!”
血瞳不以为然:“看到女皇惊慌的表情了吗?她在害怕!”
是,当时轩辕梦也以为,女皇是在害怕,但当她从梁上飞掠而下的那一刻,她才终于看清,女皇眼中的神情,不是惊慌,也不是害怕,更不是恐惧,而是一种面对生死存亡时难以掩藏的嗜血!
常年久居深宫,女皇已经很久没有亲手杀过人了。那种终于可以让双手重新感受鲜血温度的渴望,轩辕梦只要想起,便不寒而栗。
只要血瞳一死,他的身份便会曝光,到时候自己必然与这桩刺杀案脱不了干系,幸好及时救出了血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血瞳,我给你了自由,你却不珍惜,这么不识好歹,让我很为难啊。”她摊摊双手,看着面前一脸怒意的男子,露出为难的神色。
“那简单,等我杀了女皇,我便不再出现于你面前。”
“唉,要我说几遍你才能明白,我的母皇,不是你能杀得了的。”
“你等着看吧,半个时辰之内,我必提着女皇的头来见你,到时别哭得太惨。”血瞳转身,带着浓浓的杀意和自信,朝远处灯火通明的方向急掠而去。
身体在半空中急速腾挪,眼看将至宝华殿,腰身却陡然一凉,劲气一松,血瞳自半空坠落。
一道人影飞快跟到,在他身躯落地之前,将他接到怀中:“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会是我母皇的对手?”轩辕梦再次将他扛到肩上,一边走一边说:“你这么不听话,还是继续关着吧,反正我有的是钱,养你一辈子还是养得起的,明天我就找人把石屋修一修,给你弄张床,别再睡地上了,脑袋都睡傻了。”
血瞳在她肩上不停挣扎,一拱一拱的像条泥鳅:“轩辕梦,你放开我,别逼我动手!”
“动手?动吧,我不会在意的。”
“嗯……”挣扎过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锁骨常年被铁链穿刺,没有个半年时间是无法痊愈的,血瞳疼得浓眉紧拧。
被他这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呻吟惊得腿一抖,轩辕梦差点栽个狗吃屎:“喂,你发春啊!春是能乱发的吗?”
血瞳咬牙:“我身上的伤,那一处不是拜你所赐?”
轩辕梦脚步不停,走得飞快,“我不介意在你的屁股上也留下属于我的痕迹。”
“嗯……呃……”肩头的伤口被扯开,剧痛袭来,不受控制的呻吟再次出口,轩辕梦跟着又是狠狠一抖。
来到之前那座被废弃的宫殿,轩辕梦自拐角处探出头去,做贼一样东瞧瞧西看看,确定这里果真是一座空殿后,才放心推门而入。
望着不停扭来扭去的血瞳,轩辕梦头疼至极。
“我问你,如果我想让你动不了,该点哪个穴道?”
这女人不会点穴?
血瞳惊讶。
不会点穴却来问自己?
血瞳大囧。
“不知道。”
“真不知道?”轩辕梦根本不信。
撇了撇嘴,血瞳一仰脖子:“不知道。”
原就没指望他会告诉自己,轩辕梦目光扫过他的黑色夜行衣,摸摸下巴,沉思道:“上回看过的穴位图虽然忘了大半,但还有些印象,现成的**标本给我练手,倒是不错。”
血瞳双目圆睁,血红的眸子瞪得像两颗鸡血石:“你别乱来,点错穴位是会死人的。”
“那你告诉我怎么点?”还真以为是个不怕死的,原来也知道珍惜生命。
血瞳犹豫了一下,又警惕地瞅瞅她,半晌后,丢出一句:“随你点吧,不杀女皇,我誓不罢休。”
晕!这孩子,怎么就不懂何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呢?
剐他一眼,既然他让她点,那她就不客气了,别以为她会看在两人相识一场的份上就手下留情。
撸起袖口,她咧嘴冷笑:“点错了,你可别后悔。”
血瞳两腮肌肉绷得紧紧的,紧张与焦虑全写在脸上了。
轩辕梦瞄瞄他的左胸,又看看他的右肩,想了想,伸出两指,朝他肩胛骨下两寸处点去。
一身闷哼,血瞳嘴角抽了抽,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不过还好,人没死,尚有气在。
轩辕梦再点,这次没动静。
穴道不在肩上?那应该在腰上了,可看那些武侠片,哪有点穴往腰上点的。左思右想了一阵,唉,算了,试试看吧。
伸出手,朝血瞳腰椎下旁开三寸处一戳……
“哈哈哈哈哈……”这家伙疯了吗,笑得这么欢畅,轩辕梦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一步。
血瞳抖着手,一边笑,一边冲她怪声大喊:“哈哈哈……你……你点到我的笑……笑穴上……哈哈哈……快给我……哈哈哈……解开……”
轩辕梦被他笑得耳膜发疼,也很想帮他解穴,可她会点不会解,要不,就放他一个人在这里笑一晚上?
望着笑得快岔气的血瞳,轩辕梦决定赌一把,来个以毒攻毒。伸出两指,在原位置又点了一下,笑声戛然而止,正当她为自己的点穴神功感到自豪时,血瞳突然一个箭步冲向对面的柱子,一上一下在那柱子上来回摩挲,这姿势……呃,让她很不厚道地想起发情的公狗。
“痒死了痒死了!痒死我了!轩辕梦,你绝对是故意的!”血瞳蹭完身前蹭身后,怒瞪她的双眸红得简直要滴出血来。
轩辕梦耸耸肩,表示无辜,点穴这种技术活,她也是第一次干,总得有个实习期吧?再说,她不是已经解了他的笑穴吗?甭管她怎么解的,能达到预期效果就行。
血瞳痒得不行,伸手去够背上的穴道,无奈手臂不够长,只能用后背在柱子上乱撞,撞了一阵不见效果,情急之下竟把身上的夜行衣给扯成了碎布片,眼看他身上衣料越来越少,肌肤越露越多,轩辕梦不淡定了。
盯着漫天飞舞的衣料碎片,她脑中只蹦出仨字——脱衣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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