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目送他们离去,回过身来,东方问清风有没有事?清风认为在这个节骨眼南宫渊不会招摇的对他们动手。真的会没事?南宫渊只是带着南宫珏来道谢的?东方翼怎么都感觉哪里有问题,一把扯开清风的衣服,一个黑色爪印映入眼帘。“快去请我师傅来。”小松急忙跑出屋子,就听见院中的人走了进来随口喊道翼儿。这师傅来得可真是时候啊,人家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
“师傅,你快来瞧瞧。”
“毒掌。”师傅轻描淡写的吐出。
“毒掌?看来他真的是想来杀我们,若非师傅及时,想必我们在劫难逃。”东方翼。
“他不会杀你们,否则也不会点你们的名去参加晋升考。”竟然会是他?
师傅耗费内力为清风驱毒,眼见爪印渐渐消淡直至消失;师傅体内消耗过多站立不稳。东方翼觉得由此师傅当真不错,一定会为师傅争气。师傅嘱咐弟子晋升考中万事小心,哪怕认输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送师傅回去后,东方翼再为清风把脉,发现异常;残存着大量的余毒。师傅并未为清风驱除干净,东方翼的心凉了半截。“清风,就算没有这毒掌晋升考你又能撑过几轮?”师傅这样问。东方翼不解,为何要如此这般虚情假意?待小松归来,东方翼命他保护好清风,他要出门一趟。“是,东方师兄。你要去哪里?”东方翼未答,咻的一声不见了踪迹。小松以为眼花了,看到几个身影追东方的方向而去。
浅睡了一阵子,清风咳嗽不断,咳出黑血。“清风师兄……你……怎么会吐血的?不是已经……”小松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刚放下,来到清风身边关切的问道;“我师兄去哪里了?”清风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小松问。
“不知道。”
“我体内毒素未清,师兄……”他猜到东方一定是去给他找解药去了,清风盘腿而坐,调息将毒素逼出。小松守在清风身边,任饭菜变冷变硬;小松从怀中取出似宝贝的剑谱,翻阅。回想看到东方翼躺在凉椅上沐浴在阳光下,唤小松上前沏茶。递给小松一本内功心法,一本玄雪剑法,叫他不懂时去问清风。
“是收下我为弟子了吗?”
“不是;但不可以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哦。还有呀,闲时多看看书练练字下下棋吹个笛或者谈谈琴作作画养养鱼喝喝茶以修身养性。”
“是,东方师兄。”要学那么多?回过神来看见清风呕出一口黑血,小松赶紧上前。
“你怎么还在?”
“小松要护你周全。”
“呵呵,谢谢你。师兄把剑谱给你啦!”
“是的。”
“这段时间没时间带上你跟我们练剑。”
“没,没什么的。”
“看来师兄打算栽培你,你可要用心啊,别辜负我们的期望。”
“嗯,我一定会好好练功的。”
“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直接问我好了。”
“是,清风师兄你快躺下休息一会儿吧。”小松无微不至的照顾,默默守在一旁,房间里的烛火一直未息过。
绝门殿,南宫珏一个人静默的端坐在漆黑的房间里,静得清楚的听见自己的手指击打着桌面发出的声音,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音,清楚听见自己快要崩裂的声音;他咬牙切齿,怒火中烧,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耻辱羞辱;在这个绝门殿里任何一个人都对他指手画脚呼来喝去,几许日以前他何曾被如此对待过,只有他教训别人,哪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恨火蹭蹭而燃。为什么还让我活着?他当真不明白;什么都感觉不到不是更好吗。这一切是谁的造就?是他,是东方翼;若不是他这一切痛苦就不会属于我。当我醒来的那一刻,全身没力气,连骨头都酥软了,张开口言语都不能;眼看着叔父为我守候在侧,白发多了好多;躺了整整一天一夜方才有了一点言语之力,才从叔父口中得知至我那日受伤后就武功尽失,彻头彻底成了一个废人。不过,叔父非常之高兴,我能从鬼门关被抢回来,头一次见他老泪纵横,笑得像个小孩。
“珏儿放心,叔父会好好的照顾你一辈子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叔父,我成一个废人了,我不要,我不要。”
“珏儿,能捡回一命实属不易,要好好珍惜。”
“如此这般,珏儿宁死不苟活成为笑柄。”
“珏儿,你要为父怎么办?”
“叔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正清风和东方翼的错,若不是他们珏儿怎么会变成如此这般。”
“珏儿,他们两个舍命为你找药,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鬼门关给拽回来,他们是你的救命恩人,此刻东方翼还昏迷不醒呢。”
“什么!恩人?假惺惺,他不过是为了弥补所犯下的过错,若不是他打破规则,伤了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不会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他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我受之无愧。要我感激涕零,不可能。”南宫渊看着南宫珏嚎啕着,他的手被抓着,珏儿看着他问。“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对不对?叔父,你帮帮我,帮帮我,帮我恢复武功修为。”南宫渊并未回答,看着他从满怀希望到陷入绝望,良久,南宫珏淡漠一句:“叔父,我想休息了。”“珏儿……”声声呼唤也唤不回他的生气。“叔父,我困了。”
第二天清早,院坝里舞剑,闻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声咣当,剑脱离了他的手,直削南宫渊跟前的地缝里;南宫珏气喘吁吁,围观的人在他眼前打着转,七嘴八舌讥笑声,晃了晃脑袋倒了下去。“珏儿……”南宫珏高喝一声,眼里全是忿恨,扫视过所有人直视南宫渊,颤颤的双唇难以言语。“珏儿,都下去,滚下去。”院坝里只剩下叔侄二人;“珏儿,为父定为你报仇雪恨。”“叔父,我不甘心,好不甘心。”“为父明白。”
养好身体的南宫珏端坐花园里,听鸟赏花,其实惬意;哪能想昔日称兄道弟的围在身边的几人走来便是嘲弄,言语讥讽;还说什么两肋插刀,同甘共苦,有事你说话;现在对南宫珏来说都无比的讽刺。他的眼神依然凌厉,话出口更为狠。“哈哈哈……这么快就跟本少爷划清界限了吗!虽然我已然被除名高等弟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废人,但是在这绝门殿的一亩三分地界上谁敢耐我何?我叔父可是堂堂一门之主南宫渊,想打本爷的主意还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滚,有多远滚多远,见到本爷最好绕开走,否则就从这绝门殿永远消失吧。”回过神来,心里怒气不消。“东方翼,我跟你没完。”
东方踏进这万年不化的雪山里,一脚下去踩不到底,腿深埋其中;施以蜻蜓点水在雪面上飞行。!我老家数年来未下过一次大雪,见到雪景那可真让人心旷斐然呐!东方专往那悬崖绝壁边靠,好找那神话剧里的能解百毒的雪莲;却不知身后早有尾巴跟上。咻咻,几人从暗处飞出包围了东方翼,手上的剑寒光乍现。东方翼一眼便明白,这些人是他派来打击报复的。这一仗不应都不可能,几人的身手远不比东方低,跟了一路他都察觉不到,要想以轻功逃开更不可能,唯有拼死一搏,不战而战。
东方拔出佩剑,蓄势待发;面视未怯,心却打鼓不断,他从未有过与多人对战的经验,没有足够的反应能力,只能够随机应变,随之交手,发现他们招招致命而来,惊恐如影随形而生,方寸意乱,必输无疑;一剑一剑的划破血肉,一掌一掌的打在身上;再乱的拳法总有伤到人的时候,那几人同样吃了不小的苦头,还有人被扯掉了面纱,别以为东方翼是这么好欺负的;两个人架住东方翼,手臂被其折断;就那么一声清脆,快速,第一次尝到了什么是断骨之痛;满脸的冷汗,眼神的涣散;东方翼的腿也被折断,再从快要昏迷中痛醒。
清风在梦中挣扎,痛苦的摇晃着头却怎么都醒不过来。东方翼浑身颤抖,喘息着:“你们……为什么要杀我?”虽然心里猜出个七八分,但不问清楚死都瞑目;想不到穿越而来却活得如此这般快抹掉了性命。“只怪你打破这里的规则。”东方翼意识迷离,被抛下了悬崖,眼看着他们离去。“师兄……师兄……师兄……”清风浑噩的从梦魇中挣扎而醒;“清风师兄,做噩梦了?”
“师兄掉下悬崖,我看见师兄掉下悬崖了,我冲上去怎么都抓不住他的手。”
“那只是一场梦,梦都是反的;再说东方师兄他武功高强,轻功绝顶怎么可能掉下悬崖;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只是一个梦,可怎么那么真实?”清风躺下,闭上眼沉沉睡去。
小雅夜半惊醒,浑身被汗湿,心堵得慌乱,屋里漆黑,只能隐约看见窗户上摇曳着树叶的影子。
初晨的阳光洒下大地,温和亲吻着;感受着清新的雪风,柔柔的光源,睁开了迷蒙的眼睛,缓缓的张口吐气;疼痛瞬间充斥了脑神经。“疼……我竟然没死?动弹不得,伤得这么重。不得不服我的命可真大,好像掉在了崖壁中长出了大树上了;这活脱脱的电视情节呀,可惜没有女主角,和女主跳崖一起经历生死一瞬间,不对呀,我是女的呀,那我是需要一个男主角还是女主角呀!疼……我这脑子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现在的我是该想想怎么活呢还是怎么死呢!!”东方翼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获救的,他昏迷之后怀中的珠子发出微弱的光芒包裹了他整个身体,让他轻而稳的落在了树干之上,并且止血疗愈。
东方翼闭目养神着,可肚子早已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睁开眼睛吧唧嘴,欲哭无泪呀。“没被疼死,快被饿死了,我想青风做的好吃的,大包子就稀饭,加点咸菜就好,我要求不多。”“青风,青风还中着毒呢,还没找到药去解毒呢。”疼痛再度麻痹了神经,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怀中的珠子再次发光,纳天地之灵气汇入其百汇,运七经八脉,瞬间几个周天完成。待东方翼再次睁眼后,倍感身体轻松不少;闭上眼,脑海里竟然浮现了他的骨骼图,哪里致伤,哪里断骨;伤了多少道清晰明了。右手臂骨折,左腿断裂;多处剑划伤,还有肩胛骨刺伤等等。“伤得好重哇!妈妈呀,爸爸呀我想哭。我怎么只受了轻微的内伤?”将断骨复位,疼得东方翼眼珠挂在眼角;然不易再动,慢慢养骨。东方翼看着崖壁上的一株花,生出奇怪的感觉,好像他与生俱来就是为了遇见自己而长的一般;看着它在风中摇曳,散发着微微光芒,将自己的种子花粉传播出去;如此漂亮的花,在以前东方翼不会折其花朵,任它花开花败自然而生自然而亡。左手慢慢挪动到嘴边,取出玄戒里的绳索,好不容易才拿到奇花,任绳索掉落悬崖;刚拿到手,放到嘴边,便化作烟尘进入了鼻息。昏昏沉沉,眼睛再也睁不开,体表温度流失,呼吸渐慢;雪飘飘洒洒,将他整个人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