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吕问,你知道吗?人如果不睡觉的话,脑子就会变得特别迟钝,我知道你很担心甘草,可是为了他你还是要睡一会儿。”
斜对面的人听到她所言,含在口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
“田清儿,你莫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吧?这会主动关心起我来了!”他打趣道,实际心里很开心。
二十多年以来,田清儿还是第一个如此关心他的朋友。
准确来说,田清儿是他第一个朋友!
以往接近他的人,不是为了他的灵力,就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东西。
可田清儿跟他们不一样。
他虽然听不到她心中所想,可能感受到他眼里的真诚。
“我说二位,这都二更天了,你们孤男寡女在一间屋子里,即便开着大门聊天,这恐怕也有些不太合适吧!”
苏子熙环抱着双臂,侧着身子靠在门沿的一侧。
若有似无的勾着唇,看不出是喜是怒。
“哈哈……苏子熙你也真是够了。你放心好了,你眼光没这么差,也没像你这般重口味!”
去!她没这么差好吧。
懒得搭理他,笑得跟白痴一样。
田清儿快步走到苏子熙身边,一把搂过他的手臂,“子熙,我们别理会这个傻子,反正姐睡不着,你陪我聊会儿天呗!”
本还有些不高兴的苏子熙,听到他如此调侃自己。
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要真论起年纪,他还要比清儿长上两岁。
她还自称是姐,哪来的自信!
“笑什么笑?大晚上的你给我低调一些!要是让别人听到了,有损我的清誉可就不好了!”田清儿拽着他走入拐角,拍了下他,示意他声音小些。
趁其不备,苏子熙一个用力将她按在墙壁上,来个壁咚,局高而下,俯视着她,“田清儿,我想你必须要弄明白,你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
突如其来的告白,惹得她红了脸,一把推开他。
夜虽然很黑,借着不太明亮的月光,她能瞅清楚他眼眸中的深情。
“苏子熙!给我正经一些,我困了!不跟你废话,我要回去睡了!”她说完,直接冲回屋里。
还真是可爱!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一天不扳倒摄政王,洗刷身上的罪名,他就不能给清儿一个安定幸福的生活。
他深爱着这个女人,不想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又过去一个时辰,躺在床上的东吕问怎么也睡不着,便起身去看甘草。
刚走到隔壁屋,发觉婶婶还没睡,她正拿着一条帕子给他擦汗。
“小甘草,你可要挺住呀!你一定要相信阿问,他可是非常厉害的,他说能救你,就一定会找到办法……”亲和而又低沉的语气,混杂着些许不安。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生病,婶婶也是如此熬夜照顾他的。
四更天一到,田清儿主动醒来。揉了一下发干的双眼。
该死的生物钟,都形成习惯了,现在不管睡多早或多晚,都会在这个点醒来。
感觉没睡够,可是在躺着也睡不着,只得起来给大家做吃的。
几个小丫头五更天起来,打算给客人和主子们做些吃的,发现厨房里烛光通明。
跑进去一看,发觉主子在弄包子馅。
笃笃……切菜声不绝于耳。
她们有些羞愧,怎么把主子习惯早起这件事给忘记了,还一下睡到这么晚。
真的太不应该了。
“你们来的正好,帮着我把土豆丝和豆腐炒一下呗!”
实际上买他们入府那天起,田清儿就从未把她们当过下人。
其实府里的人都没这么早起来,唯独她跟花月。
只可惜花月她——
甩去脑海中不该有的想法,继续包包子。
没过半炷香的时间,从厨房里飘出阵阵肉香。
“清儿,别说你这手艺还真是一绝。包子的味道真的是太好了。”红婶一口气吃下三个,依旧回味无穷,还想吃上几口,可实在吃不下了,只得悻悻的看着盘里其他馅的包子。
东吕问倒是跟之前差不多,吃东西依旧慢条斯理,不慌不乱的吃下半个包子后,喝了半勺稀饭。
荷花提着一壶刚泡好的粗茶进屋,给东吕问满盛一碗。
东吕问自小长在乡野间,对茶没有过分的追求,不管是粗茶也好,千两斤也罢,喝在他嘴里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正好吃完肉包子,口中有些腻的慌,不客气地端起茶碗,朝口中灌了一大口。
“呜啊……清儿,别说你们家的井水也比闲林山的泉水都要好喝!”红婶自幼爱饮茶,泡茶最重要的就是水。
她完全没想到,粗茶也有如此香浓的滋味。
“不是吧!婶婶您还真喜欢说笑,我家的井水怎么可能比闲林山的泉水好喝着,咸香的泉水可是出了名的,回甘清甜……”田清儿笑着说。
“荷花你现在就去帮我舀一瓢井水来,再去弯水河打一桶水,我亲自给你们做比较。”
得了吩咐的荷花,急忙叫身边的另一个丫头去打河水,她则是去水井里舀了一瓢水过来。
东吕问平静地饮着茶,眼睛一扫瞟见瓢里泛着粼粼的灵光。
随即急忙起身将瓢抢过来,喝了一口。
“阿问你怎么能这样,这是我要来煮茶用的水,你喝什么啊!”不理会婶婶的质问,东吕问盯着荷花看了半天。
红婶被他弄得极为尴尬,急忙挡在他面前,压低声音说:“我说你这臭小子,你这么盯着人家姑娘有些不太合适。”
“荷花姑娘,可否带我去看一眼这水井。”温润的嗓音从他口中传来,荷花羞红脸,国师大人声音真是太好听了,人也太温柔了。
田清儿主动收回游离的思绪,哎呀,她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那白色神碗不是被她埋在了井底。
该不会碗真的跟镇国珠有什么关系吧?
来到水井边,东吕问亲自动手打了一桶水,不用低头,能看到水纹上有灵光在波动。
他心中大喜,难怪之前的纸鹤有几次没回来,谁也嗅不出镇国珠的具体位置,原来是被水隔绝了。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镇国珠一定就在水井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