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低了草,吹起了少女的长裙。
那鲜红的裙摆吹起了本被遗忘的记忆。
那是多久之前的记忆了?
亚瑟盯着远方的少女思索着,好像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天。
那时候,是第几次世界大战呢?
他将舰队停靠在了那码头边,那时的他还是日不落帝国。
他捉住了第一位顾客,将那块东西给了他。
那是一种会让普通人上瘾的东西,只要吸上那么一小口。
当然,他不清楚那人会不会上瘾,所以他要将这好东西给那人。
很快,强壮的身子变得瘦骨嶙峋。
他要夺走了那几位孩子,用来平复某人闹独立时的伤痕。
那红色的身影好像还要再往后一些时间,是在那片大海里。
曾经掌控着一切的东西被那人销毁,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
硬是给王耀续上了一命,从那时起,王耀戴上了黑框眼镜。
在那销毁的身影中,亚瑟看见了那片红。
挽起裤脚的少女穿着红色衣服,将那漆黑邪恶的东西扔入海中。
她的红色是多么的耀眼,耀眼到让他轻而易举地捉住了她。
“先生,有事嘛?”
亚瑟记不清她的模样了,却还记得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后来呢?他活的实在是太久了,久到面对普通人的生老病死都毫无波动。
好不容易和平下来的世界,让他尘封了许多记忆。
就是那穿着红色衣服的少女的记忆,怎么就忘不掉?
“柯克兰先生,这朵花很漂亮呢。”
龙笙捡起了一朵开始枯萎的蓝雏菊,放置在了耳边。
“蓝雏菊嘛。”亚瑟又想起了一些回忆,那时的阿尔还是那么的可爱,求着他寻找这朵花。
“又是关于蓝色啊。”
红色的裙子搭配着蓝色的雏菊花,各种记忆交杂在一起。
忙碌于与各个国家交际的他们,很少有普通朋友。
就算是拥有,对于他们也是转眼之间。
“太阳会再次升起。”
龙笙收起了笑容,一步步走向了他。
“我们的生命是这个世界的奇迹。”
“我很幸运我遇见了您,柯克兰先生。”
“冥冥之中,我们之间有着什么联系。让我们第一眼就拥有了久违的感觉。”
起风了。
龙笙握住了亚瑟的手,是如此的坚定。
“风有些大了。”颤抖着声音努力不让自己情绪流出,拉着那柔软而无力的手回到车上。
那一朵玫瑰默认了他们的感情,算了一见钟情,也算是日久钟情。
维多利加对于她家先生的感情并不会干涉太多,她太了解自家的先生了。
就像罗莎小姐说的那样,就让他们俩好好珍惜这极为短暂的时光吧。
那些多情的拟人国们遇见的男男女女比她们走过的路还多,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在那些普通人的美好岁月里结束。
在拟人国结束一段感情后,只不过是转身的功夫就能忘却,然后开始下一段感情。
“不过,我们还是能记住一些刻骨铭心的人。”罗莎喝了一口红茶后,对补妆的维多利加说道。
“我从他的身上脱离,比起维多利加的窥视,我更能深入了解。”
“弗朗西斯那家伙跑来找过我,说是遇到了奇怪的少女。我不用猜就知道是她了,当年入侵时他们几人的毫不留情,终于迎来了现世报。”
“终归是要偿还的。”
勺子敲打在杯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一时兴起的感情,不知道伤害了多少无知人的心。
带着怨恨死去的人的灵魂,怎么可能轻易消散。
罗莎还记得那一天,就算是咬碎了牙齿,口腔里的血一直流淌着,却还在坚持的信念的少女。
“他生而为龙。即使一朝折断掌牙。拔裂鳞片。瞎目断爪。坠入浅滩。龙依然是龙。”
罗莎理了理裙摆,闭上了眼。
“维多利加,我真羡慕你。”
维多利加将口红放进了一旁精美的小包里,望向了罗莎。
“我拥有了太多他已经忘却的记忆,当然我也希望他永远也不要想起。”
“罗莎小姐,我们终归会逝去,而你们却永恒着。但是我相信,一定能与刻骨铭心的人再次相逢。”
至于现世报,不死不灭的他们怎么会在乎这些?
夜晚的伦敦眼的巨大的蓝色光环将泰晤士河映衬得更加美丽。
亚瑟扶着龙笙小心翼翼地踏上了座舱。
硕大的座舱里只有他们二人,播放着缓慢而浪漫的音乐。
明明是坐在了同一排,分隔的距离却还能坐一人。
毫无恋爱经验的龙笙只能回想着她所触及到的书本里的知识。
只能红着脸望着窗外风景的她,不敢触及后面的目光。
放置在一旁的手触碰到了什么,被一把抓起。
龙笙诧异地回过了头,看见了那祖母绿的瞳。
那温柔到能包含一切的瞳,那带来无限生机的瞳。
就是初次的相遇,保护她不被猎人枪击的他。
为了让她完成任务,而牺牲了自己的他。
在那夏日祭的最后一晚,与他一同观赏烟火大会的他。
瞬间的记忆又跳跃到了她年幼的时候,趴在奶奶腿上的她,在睡眼朦胧时望见的那双祖母绿。
“柯克兰先生,我想起来了。”
还为搬离院子的她,曾经爬上了唯一的大树。
就在那时,他正好打开了车窗。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被当成小精灵的她频繁被不知名的少年窥视着,那时的她表达不清,被惊恐的父母带离了院子。
“龙笙,你万万不可向外人提起这事。”
只能将记忆埋藏于深处的她,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终于在这一天重新出现。
“是我啊,你终于记起我来了。”
将她的双手握住,四目相对。
“虽然那个歌者也勉强算我,但是我才是真正的那个!”
“是,我面前的这个亚瑟柯克兰先生,才是真正的。”
伦敦眼将他们带到了最高处,在这能仰望伦敦无数风景的地方,他们并没有在看望。
而是在完成着所有情侣都会完成的事。
在最高点接吻的情侣,能一直幸福着。
维多利加挂掉了堪蒂打来的电话,脸色很是不佳。
“维多利加,怎么了。”拿着扫帚打扫着卫生的罗莎感受到了维多利加的不安。
“如实告诉我,在他回来之前。”
维多利加只能打开通讯仪,放大了照片。
那是女子合唱团的合照,可罗莎还是从那百人中一眼望出。
“这个是,贞德?!”